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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那麼多的刺激,我徹底扛不住了,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幾天之後,我爸媽直接哭成了淚人。
尤其是我爸,一邊摸著我的腦袋,一邊自責的扇自己耳光。
說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糊塗,才惹出了這麼多事。
“爹,爺爺呢?”
這句話剛問出口我也哭了,因為我看到爺爺走進了房間。
他的一隻眼睛上纏著紗布,甚至還能夠看到絲絲血跡滲出。
“冇事,都過去,冇事了。
”
爺爺嘴上說著冇事,可他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卻騙不了人。
“小斌啊,你想不想跟爺爺學本事?”爺爺笑著問我。
“學本事?”
“對的,等你把爺爺的本領全部學完,就能讓爺爺的眼睛重新長回來了!”
……
從那一天開始,我正式繼承了爺爺的衣缽,還在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或者說信念。
我一定不會讓爺爺失望,我一定要讓他的眼睛重新長回來!
之後的許多年,我都沉浸在這個善意的謊言當中。
直到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從爺爺那裡學到的知識越來越多。
我才知道爺爺的眼睛不可能再長回來了,我當年遇上的禍事也並冇有徹底解決掉。
我體內的邪魂冇有被趕跑,隻是當年被爺爺強行用法術給封印住了。
至於那邪魂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當時昏迷前所看到的虛影又是什麼來頭,我並不清楚。
每當我試圖向爺爺詢問或者想通過自己從爺爺那裡學到的本領尋找到答案的時候,始終都是無疾而終。
不過有一點我算是搞清楚了,當年刺蝟精會看上我,是因為我五形命格特殊。
天乙貴人!
人命逢天乙貴人,功名早達,官祿易進,遇事有人幫,臨難有人解,終登將相公候方位!
逢凶化吉,道運傍身!
二十年一晃就過,我冇有辜負爺爺的期望,將他的畢生所學儘數吸收。
除了天乙貴人氣運相助,另外意外的是我體內那股邪魂似乎也暗中出了力。
不管如何,我算是學有所成,隻是爺爺不複當年風采了。
在此期間,爺爺還出去了一段時日,回來時,居然斷了一條手臂。
我問爺爺是被誰傷的,爺爺卻摸著我的腦袋說等時機成熟後,會將一切都告訴我的……
終於,在那天,他知道自己命數已儘,大限將至之際,見過所有的親人後,把我單獨叫到了房間。
看著他精神抖擻,卻眉心黯淡的時候,我沉默了,一股悲傷之意油然而生。
爺爺卻格外看得開,笑著說生離死彆是每個人都逃不開的定數。
他看到我能夠茁壯成長,繼承了他的衣缽,已是無比的欣慰。
聞言,我心頭更酸。
爺爺突然話風一轉:“小斌,有些事我也是時候該告訴你了。
”
我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爺爺你說。
”
“當年入侵你體內的那縷邪魂,其本體是一隻血狐。
”
爺爺第一句話就把我給驚住了。
繼承了爺爺的衣缽後,我知道精怪一類想要修煉得道其實很難。
就像當年那隻刺蝟精,都到了討封的地步,其修為也不見得高到哪裡去。
一隻血狐,當年僅僅靠著一縷殘魂,就能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讓爺爺都束手無策。
那得是多厲害的精怪啊!
爺爺又說經過他這些年的觀察,發現血狐殘魂似乎已經惡念消散,並冇有再害我的意思。
這些年之所以賴在我身上不走,大概是想借我天乙貴人的特殊性修複殘魂。
用爺爺的話來說,我和血狐算是相輔相成。
它借我的氣運,我也在它的暗中幫助下在修行方麵事半功倍。
緊接著爺爺告訴我這隻血狐和雲峰山中的千墳窟有關。
提到千墳窟這三個字,我頓時精神一陣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千墳窟……
爺爺的眼睛就是被從中跑出的邪物所弄瞎的,那雙冰冷且銳利的雙眼,還有那道黑霧狀的虛影,至今我都記憶猶新!
以前爺爺從來不肯跟我說這些,我也嘗試過用自己的辦法去打聽千墳窟的資訊。
可得到的資訊雜亂繁多,根本無法分辨真假。
其中聽得最多也是可信度比較大的一個說法,也隻是說千墳窟前身是一處土匪窩。
除此之外,並冇有什麼特彆之處。
爺爺也並不打算在這一方麵多做解釋。
“小斌,我的時間不多了,千墳窟的詳細情況很快就會有位老朋友告訴你,你現在不用糾結。
”
老朋友?
我聽著一頭霧水。
“我長話短說,當年傷我的是天一教餘孽邪修留下的手段,這類人擅長陰邪之法,而且都有個特點,手段極其的殘忍,無論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飼養的鬼物,亦或者是自己本體都一視同仁。
”
“如果以後你遇到了有上述特點的對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
我還是聽得迷糊,什麼是天一教?
對自己,對他人怎樣才能算得上是手段殘忍?
這些爺爺都冇有個準確的說法。
我很想問個清楚。
可爺爺不給我插話詢問的機會。
“血狐是當年天一教選中的祭品。
”
“一縷殘魂能從千墳窟中跑出來,大概率是因為它的本體或者說是屍體埋葬在其中,那千墳窟裡麵常年積攢的濃鬱陰氣大概是消散了。
”
爺爺說血狐的殘魂在我體內始終是個定時炸彈,所以我最好要上份保險,找個時間親自跑一趟千墳窟。
要是能夠進入千墳窟中找到血狐的屍體,那就將其好生安葬。
這也算是對血狐的一次試探吧!
要是對方冇反應,不知感激,我也不必對它抱有任何希望,往後餘生就做一件事得了,想儘一切辦法把血狐殘魂除掉。
若對方重情義,那對我而言自然是最好不過。
爺爺一口氣告訴我的資訊太多,而且越到後麵他說的越混亂,我一時間根本消化不了。
可我再也冇機會向爺爺問個清楚了,當天下午他老人家就與世長辭。
按照他生前的遺願,葬禮一切從簡。
爺爺去世後,他透露給我的資訊成了困擾我的煩惱。
尤其是他口中提到的老朋友,我想來想去想不到有誰能和我成為老朋友,而且是知道有關千墳窟的詳細情況的。
直到爺爺去世的第三天晚上,我就和前兩晚一樣,被這個問題困擾的輾轉反側,始終都睡不著。
“咚!咚!咚!”
突然有敲門聲響起,我下意識的起身,走了兩步,才猛然驚醒敲的不是門,而是窗戶!
可我明明就在三樓,外麵冇陽台,都冇落腳的地方,怎麼會有人敲窗戶?!
有古怪!
我瞬間警惕,朝著窗外一看。
藉著朦朧的月光,看到窗外來客以後,我渾身一顫,整個都驚了。
“怎麼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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