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修回到家。

一開門。

隻見，爸爸沈年昌坐在門口，他的一隻腳平放在地上，另一隻腳則高高抬起，抵在門邊上。

“爸，你嚇死我了！

不知道的以為你這是堵人，約架呢！”

沈天卓捂著胸脯說道。

“我確實在堵你！

你們老師在群裡說，一模成績己經出來了，你市排名多少？”

這下，可把沈天卓問慌了。

他吞吞吐吐地迴應道道：“額……那個……額……”“額什麼額，你老老實實說，到底多少？”

沈天卓麵露尷尬，依然說不出口：“額……”沈年昌把高抬起的腿，輕輕踢了踢他，催促道：“快說！！”

“第九……”“九百？”

沈天卓笑了，“爸，我要是九百，那不坐等考一流學校啊！

你對自己兒子什麼情況冇點數啊？”

“那是多少啊？

彆賣關子了。”

“九……千。”

沈年昌頓時青筋暴起：“九千！！”

沈天卓尷尬地點了點頭。

沈年昌猛地站起身來，戳著他的太陽穴問道：“全市一萬三考生，你踏馬考九千！！”

“起碼，不是……墊底。”

“你還要墊底，你是不是想連專科都冇得讀？！”

“不至於，專科線很低的。”

沈天卓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的意思就是，還想踩著專科線上學唄！

那些學校，能學什麼？！”

“大不了就不上，那我進廠打螺絲！”

“打螺絲？！”

沈年昌迅速彎腰抄起地上的板凳，“勞資現在想打你！！”

沈天卓迅速往後一躲。

“老公！！！！”

剛洗完澡的後媽陸麗虹，猛地跑上前，拉住沈年昌。

“媽！

救命！！”

沈年昌回頭一看是妻子，怕誤傷到她，便放下板凳。

“老婆，這臭小子要氣死我！！”

“怎麼了？

我剛剛洗澡就聽到你們吵，洗一半就趕緊穿衣服跑出來了。”

沈天卓低聲嘀咕道：“媽，救我。”

“你閉嘴！

是這樣的，一模成績出來了，人家本科線預測是前西千，踏馬給勞資考九千！”

陸麗虹瞪了他一眼，“你好好說話。

什麼踏馬，勞資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哦，那我不這麼說就是了。

就是，他給我考第九千名。

你說這成績夠乾什麼的？

專科都上不得好專科！”

陸麗虹鬆了一口氣，“就這樣是吧？

現在才十一月份，還可以補救，給他報個補習班，就可以啦！

慢慢來，還有時間。”

沈天卓一聽，卻說：“我不要上補習班，現在作業都夠多的了。”

“你踏馬……”陸麗虹迅速一擰他的胳膊，“哎喲！”

“都說了好好說話！”

沈年昌立即妥協，“好好好！

你這小子！

都什麼時候了，火燒眉毛眼了！

你還嫌什麼作業多？！”

沈天卓倔強地迴應道：“我不要去！

浪費錢還累！”

“就你這成績，你不去補習班，你要乾啥，你告訴我！！”

“總之我就是不要去！”

話音未落，他便跑進房間去了。

“你個臭小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然看勞……看你爹打不打斷你的腿！”

陸麗虹勸說道：“算了算了，不要逼孩子了。

他不想去，咱們就想想彆的辦法給他補習，不然隻會適得其反。”

“嗐！”

沈年昌坐下身來，“這孩子成績又不好，嘴又笨，還犟得跟頭驢一樣！

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房間裡。

沈天卓堵上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他喃喃自語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唯分數論！！

不就是一個高考嗎？

一模又怎麼了？！

考得差又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老師不會教？

還不是因為我同桌講的笑話太引人入勝？

還不是因為手機太好玩了？

怎麼就隻怪我呢？”

這時，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

他一掏出來。

是他那拖油瓶大哥岑洛城打來的視頻電話。

岑洛城興高采烈地打招呼道：“hello！

老弟！！”

“乾嘛？”

沈天卓耷拉著臉迴應道。

“喲，怎麼了你？

耷拉著臉，跟有人欠了你八百塊錢似的？”

“是啊，你欠的！

你給我。”

沈天卓攤了攤手。

“我什麼時候欠你了？”

“是爸！”

岑洛城尋思了一下，“爸這麼有錢，還欠你？

哦！

是不是他偷偷藏私房錢，被你發現，你勒索他的？”

“去去去，哪真是欠錢的事？

是咱爸！

我今天一模考砸了，挨他罵了，他還想打我呢！”

“砸了？

多少？”

“九千。”

岑洛城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個度，“九千？！！

你才捱罵？

冇有被混合雙打？！”

“誒你這拖油瓶？

幸災樂禍呢！”

“冇有冇有，我記得我一模是五千名，那會兒媽就揍了我一頓，她冇說你。”

“你能跟我比嗎？

媽對於你來說，是家庭最高權威，可對我來說，可是家庭調解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