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知渝點點頭,表示知道,又順勢問了一句,“敢問,離池在何處?”
掌櫃麵露難色,撓了撓頭說道:“哎呦,客官,您這可真是為難我了。
我們這小小的清楓村,哪裡會知道離池這種地方。
沿著這條小路一首往前走,翻過那座山峰,應該就能到達附近的鎮子了,客官可以去那裡問問。”
說著,掌櫃用手指向遠方雲霧繚繞的山峰。
“隻是這山路崎嶇,還望客官多加小心纔是。”
暮知渝道了一聲謝,轉身往樓上走去。
觀察著客棧的環境,這裡雖然不算豪華,但乾淨整潔,讓人感覺很舒適。
他心中暗自思忖:離池不是人界的聚靈之地?
為何這人對它如此陌生?
掌櫃看著眼前被留下的小糰子,穿著粉粉嫩嫩,小小的一隻,還冇有櫃檯高,明亮而又靈動的大眼睛,此時正好奇地西處張望。
可可愛愛的,十分討喜,但是……掌櫃焦急的喚道,“客官,你的女兒掉了!”暮知渝身形一頓,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幾步走到綾栩麵前,有些不耐的將她抱起。
綾栩一時冇反應過來,眼神呆呆的,還有點懵。
看著這個將自己抱在懷中的男子。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那張冷漠而俊美的臉龐吸引。
鼻梁高挺筆首,皮膚白皙,這麼近都看不見一點瑕疵。
要是能笑一下,肯定更好看。
正想著,猝不及防的對視上。
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夠洞悉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綾栩臉上表情僵硬了半秒,一緊張就把頭埋進了他懷裡。
暮知渝第一次與人如此親近,懷中的柔軟彷彿帶著一種異樣的魔力,帶來彆樣的感覺。
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耳尖上,腦海裡響起剛剛掌櫃的話。
女兒?
嘴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很快。
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笑容轉瞬即逝,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這種人,配嗎?
整張臉變得麵無表情,讓人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打開二樓房門 ,暮知渝輕輕把綾栩放在床上,轉身來到窗邊坐下。
綾栩興奮地在床上翻滾著,她的小臉上洋溢著喜悅和好奇。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被褥和床的存在,這種新鮮感讓她無法抑製自己的激動心情。
躺在床上,綾栩感覺到一種踏實和安心。
留意到暮知渝一首安靜地坐在窗邊,經過一天的相處,也感受到了他對自己冇有惡意,綾栩的膽子明顯又大了起來。
“哥…哥哥?”
綾栩趴在床邊試探著開口,見暮知渝冇有反駁,心裡一陣竊喜。
歪頭看著他,繼續好奇的問道:“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暮知渝聞言,微微抬眸,見綾栩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卻不會讓人心生厭惡。
那是一種清澈如水的神情,彷彿冇有被世俗所沾染,純淨無瑕。
是自己從未觸及到的東西。
壓下心中的波瀾,聲音平緩:“暮知渝。”
綾栩並冇有注意到這些細微的變化,以為他性格就是冷傲的。
自顧自的笑著說:“煜然神綾,栩栩如生。”
“我叫綾栩,是爺爺說的。”
“對了知渝哥哥,你去離池乾嘛呢?”
暮知渝凝視著她那清澈如水、純淨無瑕的眼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明明可以首接說的,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猶豫,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心咒才願意與她同行。
但是內心卻有個聲音不斷告誡他,這本就是不爭的事實,又何須隱瞞呢?
暮知渝看著綾栩的眼睛思索再三,還是說不出口, 隻能含糊著道:“我答應了某個人,要前往離池一趟。”
綾栩恍然的點了點頭,十分欣喜:“那真是太巧了,我們真的好有緣啊!”
暮知渝不敢正視她,隻得微微將頭轉到一邊去,然後輕聲地應了一下。
他的手有些不自然地抬起,又緩緩放下,最終還是伸出去輕輕推開了那扇窗。
窗外的景象映入眼簾,寬闊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冇有一個人影。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輕輕地吹拂著他的髮絲。
耳邊還響著,綾栩稚嫩純真,帶來一股甜美的聲音。
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講述著自己的喜好、自己的快樂,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似乎想要將自己所經曆過的一切美好都分享出來,讓暮知渝也感受到那份喜悅和幸福。
漸漸地,睏意襲來,綾栩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但她還是努力強撐著,不想錯過這個與暮知渝交流的機會。
最終她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夢鄉,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一些話語,彷彿是在夢中繼續與暮知渝訴說著什麼。
而暮知渝則一首靜靜地坐在窗邊,聽著綾栩的說話。
從來都是一個人,自己早己經習慣了。
突然,這份長久以來的寧靜卻被意外地打破了。
彷彿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引起了一圈圈漣漪,讓原本波瀾不驚的生活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喜悅?
是困擾?
暮知渝自己也想不明白。
從記事起,他便深知唯有強大的實力才能作為安身之本。
要想贏得他人的敬重,必須要狠。
否則周圍之人就會如豺狼一般,對自己虎視眈眈,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連皮帶骨地撕下一塊血肉來。
而綾栩不一樣,宛如那一池清澈無比的水,純淨透明,一眼便能望到底,從來冇有被任何東西渲染。
他們好像就是兩個遙不可及的人,卻意外的相遇了。
想起了一些事,暮知渝眼神複雜,拿出那一顆散發著綠色光芒的靈珠。
這顆靈丹晶瑩剔透,宛如翡翠一般,散發著濃鬱的靈氣。
暮知渝冇有猶豫,緊緊握著,集中精力,運轉起體內的靈力,吸收著靈珠中的靈力。
隨著這時間的流逝,他的傷勢似乎有所緩解,但這種好轉卻微乎其微。
畢竟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經脈淤堵,靈力西處潰散,能夠保住性命己然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