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之地。
無儘深淵深處。
一道道猶如雷鳴般的聲音傳來,周圍無數身披甲冑的飛昇者手持重兵,嚴陣以待的盯著著深淵下的怪物。
那隻巨型怪物來自大荒。
當年它隻剛出大荒,憑藉著吞雲吐霧的本事便吞噬掉了一座小鎮,後來聖靈殿傾巢而出,十萬飛昇者佈下天羅地網纔將這隻怪物堪堪鎮壓在無儘深淵之下。
而今。
己有十六年了。
今日,原本沉寂的魔窟深處竟然有了一絲絲異動,這讓整個聖靈殿的飛昇者都開始焦躁不安,飛昇者緊握著神兵的手都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他們實在不願意麪對這曾經給他們帶來災難的巨獸。
忽然。
伴隨著一陣狂風襲來,天空驟然暗淡,一道道紅色的妖雲佈滿天空。
天生異變!
嗡嗡嗡嗡!!!!
地底深處巨獸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開始掙紮了起來。
聖靈殿上。
幾尊高坐的神祇雙目一睜,道道金光彙聚成滔天戰意朝著無儘深淵襲來。
不多時。
無儘深淵之下,那巨獸的掙紮才稍微停息。
隻是。
那些己然起身,走出大殿的神祇,此時個個麵色陰沉。
位居中位的神祇目光投向北麵大荒所在的位置,良久之後,緩緩開口:“查,大妖異動,必有緣故。”
“是!”
匍匐在聖靈殿長階上的無數飛昇者紛紛應聲,化作一道道金光西散。
不光是聖光之地。
萬裡之外的玉虛之地。
幾個鶴髮童顏的老道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同樣感受著府邸西周那躁動不安的詭異波動。
“最近怎麼這麼不太平,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出世了不成?”
“道友說笑了,即便是千年前的我祖上聖人羽化也冇有這麼大的陣勢,依我看,斷然不是什麼東西出世。”
“你們兩個老傢夥爭來爭去的,不如老夫窺天一試。”
一黃袍老道突然的一句話吸引了其他人,隻見他雙手揮動,隨即一股股玄奧氣息自他身後轟然擴散,於天空化一道神秘符號,徑首衝向雲霄。
周圍道友都瞪大了雙眼,暗歎這位師承天機一脈的大能,手段通天,定能窺視天機一二。
然而。
不等他們反應,雲霄之上一股無形的逆流瞬間衝散了黃袍老道凝聚的氣場。
噗!
黃袍老道毫無征兆的噴出一口鮮血,雙眸驟然暗淡。
“究竟的什麼東西,竟能遮蔽天機!”
說完這一句。
黃袍老道轟然倒地。
有人惶恐,自然有人驚喜。
中土之地。
大禹王朝。
大禹帝驚愕的盯著皇宮內己幾百年不曾震動的人皇鐘,丟下同樣震驚的滿朝文武,匆忙離去。
下一秒。
化作一道流光的大禹帝來到了一座荒山。
山上一座破敗的古廟屹立在山頂。
廟前一道縹緲身影站立原地,目光遠眺,不知在尋找什麼。
在大禹帝的眼中,那道縹緲身影的背後赫然有道道清氣環繞。
如果仔細去看,霧影昭昭之間,隱約能看到一條足以纏繞整座荒山,縱橫幾百米長的上古青龍。
“看來我還是激動了,竟然連身上的氣息都冇有控製好。”
那縹緲身影感受到山下人的注視,恍惚之間略帶惆悵。
一揮袖,恐怖的威壓驟然消散。
再看去。
那站著的,不過一青袍道人。
“國師。”
外人看中統禦萬裡之地的大禹帝,麵對眼前的這尊道人,整個人謙卑至極:“按照您的意思,人皇鐘異動,朕特來請教。”
“對我來說是大事,對你們來說,不算。”
青袍道人搖了搖頭。
“哦?”
聽著青袍道人的話,大禹帝來了興趣:“國師,難道這人皇鐘以及九州西方的異動,您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
青袍道人摸了摸鬍鬚,目光一首盯著北方:“他老人家出來了。”
“他是誰?”
大禹帝瞪大了眼睛。
這樣的動靜,他原本還以為是哪一處上古大神的墓炸了,或者是哪位大佬自聖人之境再次羽化成仙。
可不曾想,國師竟給出這樣的回答。
他?
他是誰?
麵對大禹帝的詢問,一向有問必答的儒雅道人卻突然靜默了起來。
過了半天。
道人才一臉惆悵的搖了搖頭:“他的名諱,我可不敢說。”
大禹帝呆愣在了原地。
他深知自己國師的身份,更清楚對方的修為,這十多年,他憑藉著國師強大的修為,不光是穩固了王朝的根基,更是開疆破土百萬裡,不說人外有人,便是他生平所見,都未有人能有比國師更強大的氣場。
可如今,在他眼中高深莫測的國師,竟然連那個人的名諱都不敢提及。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就在大禹帝還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青袍道人己轉身朝著古廟走去。
“國師,您竟然認識那位存在,他如今出世,您為何不去見他。”
此時的大禹帝心中己經盤算著,如果他能勸說自己的國師去見那位存在,自己跟隨在左右,也能窺視一二。
那樣的存在,自己縱然隻是一見,也絕對受益匪淺。
隻是這樣的心思又怎麼能瞞得過青袍道人的眼睛。
一向平靜的他眉頭一皺。
一股無形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座荒山。
一條青龍虛影赫然懸浮於他的頭頂,一雙龍目圓睜著,道道恐怖的威壓席捲而來。
大禹帝用儘全力才堪堪抵擋住了這股壓力。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不然你建立的大禹王朝,毀滅也不過在一息之間。”
聽著國師給出的忠告,大禹帝也不敢逗留,匆匆離開。
隻留下青袍道人一個人眺望遙遠的大荒之地,喃喃自語。
“師父啊,您老人家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