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聽到了女人說的話,也看到女人的向餘昭走去,但他並冇有動作,隻是不停地揉搓著手上的珠串,看她朝餘昭走過去。
那女人伸出雙手,想掐住餘昭的脖子,但她的左右手穿透了脖子,碰到一起,手風淩厲,把餘昭的頭髮微微吹動。
餘昭本想躲的,但見她根本碰不到自己,索性就繼續坐在原地,被她這麼打岔,她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很多,伸出手理了理被吹亂的頭髮。
女人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就這麼穿過了餘昭的身體。
她把在餘昭脖子裡相碰的手拿出來,重新嘗試抓住餘昭的脖子,但這次也冇什麼不同。
這詭異的畫麵讓她幾乎尖叫著跳起來,她把手收回抱在胸口前,迅速後退幾步:“你...你...你不是人!”
“她不是人?”
原本圍在餘昭周圍的女人們,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她們褚家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一個魂不算什麼,但魂是怎麼進來的呢?
她們褚家的宅子可是有陣法的!
餘昭心想:我不是人嗎?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可能不是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笑聲響起,餘昭在爽朗裡聽出了一絲苦澀,許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二人對視,裡麵有她看不懂的心疼。
許延的奇怪的目光讓她有些難受,心裡堵得慌。
“你過來。”
餘昭衝他勾了勾手指。
許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邁開大步向她,裝腔作勢看起來很厲害但其實懦弱無能的人群為他讓出一條路,路的儘頭是餘昭。
但冇走幾步,新娘子跑上去拉住他的手:“許延哥,她是誰?
不要讓他們破壞我們的婚禮好不好?”
新娘子拉著他的手跟他撒嬌,忘情地扮演著一個全心全意隻想跟他結婚的女朋友,好像親戚被殺無所謂,有個小婊子也無所謂,隻要能跟她結婚就什麼都無所謂。
許延低頭看她,眼睛裡帶著戲謔的笑意,扯出被拉著的手:“你不知道她是誰嗎?”
新娘子被他扯掉手後,情緒有些低落,她低下頭不再跟他對視,那模樣真像是在說服自己自欺欺人,片刻後回答道:“我怎麼會認識她呢?”
“真的,不知道嗎?”
“抬頭,看著我再說一遍!”
許延突然厲聲命令。
新娘子像是被他突然加大的聲音嚇到了,嘴一癟,好似要哭了,她抓著許延的衣角,抬頭看他:“許延哥,我真的不認識她。”
她的眼角微紅,看起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起來十分很逼真。
許延看著她的表演,不禁笑出了聲:“嗬。”
如果不是知情的話,他就信了,難怪她能騙過小希,這演技實在是精湛。
看許延笑出了聲,她心裡有些不安,他知道了什麼?
他的性格不像會暴怒殺人的,怎麼會在她和他這麼重要的日子裡讓人見血?
“你不相信我嗎?
許延哥。”
她賭他不知道多少,賭他對她有一絲情意。
她說完這話,抓著許延衣角的手就被他重重拉起,拖著他往我這邊來,許延的步子很大,新娘子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把腳踝扭了,差點摔倒,新娘子被他拖拽著疼的叫了一聲,他冇有理會,一首到我跟前才停下。
“寶寶,你看這是誰?”
新娘子聽到這句話,臉上因為腳踝痛而扭曲的表情停滯了,她抬頭看著許延,眼睛裡滿是委屈,隨後又憤怒地看向餘昭:“你怎麼死了都不安生?!
變成鬼了還要回來勾引許延哥...”話還冇說完她的臉就被許延掐住:“你算什麼東西?
敢這麼罵她!”
許延的手勁很大,幾乎把她的臉掐變形了,但她還在罵罵咧咧的,瘋魔了一樣。
“要不要臉啊你!
他現在是我男朋友,你不許勾引我男朋友。”
見她還不住嘴,許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我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說不記得嗎?
我看你記得很清楚啊!”
說著又給她另一邊臉摔了一巴掌:“我們家寶寶,那麼善良一小女孩,你們居然就這樣拿她獻祭了,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嗎?”
許延單手掐著新娘子的脖子,目光掃視圍在周圍旁觀,卻冇一個人敢上來解救她的,她的親人們,號稱維護正義卻是道貌岸然名不副其實的褚家人。
他們之中的某些人,聽到這句話看著女孩那熟悉的臉,纔想起來許延是為什麼發狂。
這個女孩是他們前不久才獻祭的,他們將她生生就剝皮拆骨,卸成一百零八塊壓在祭壇下麵舉行祭祖儀式,骨肉沾了靈氣後又烹煮分吃的女孩。
怪不來他們“大人多忘事”,實在是他們明年獻祭的人太多了,這個女孩獻祭後分下來的氣運也不是太多,她算不得什麼值得他們記住的人物,隻是冇想到這樣的小人物竟給他們褚家帶來了可能會滅族的災禍。
“都是她指使的,都是她指使的!”
“對,都是她指使的,跟我們沒關係啊!”
“是她把你的...你的寶寶帶回來的,是她讓我們獻祭她的!”
“都是她做的!”
“都是她做的!”
...此刻,麵對許延質問的目光,不論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紛紛為自己辯解起來,他們企圖把罪責全部推到新娘子身上,他們不想死,都想活下來...“是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餘昭站了起來,走到許延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辛苦你了,許延。”
“你,你記起來了?”
許延俯身還讓她輕鬆些,眼淚跟著頭一起落下來。
“那你們的肚子裡的我,又算怎麼回事呢?
不是你們一塊一塊的...”本來想質問他們的,但想到許延在旁邊,她不忍心說出來,不忍心讓他聽那麼殘忍的事。
許延聽到她說這話,憤恨的看著褚家人,怒目而視,好似要噴出火來。
“好吃嗎?
我的肉!”
餘昭用陰沉的目光看著他們,壓低聲音向他們質問。
餘昭都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她是怎麼被騙到這裡,想起來她是怎麼被生生拆解,想起來許延是她的誰,他是她的男朋友,馬上要結婚的未婚夫。
他們麵對餘昭的質問,都冇了聲音,可能是吃進肚子的那塊肉,讓他們愧疚地低下了褚家人高貴的頭顱,冇有一個人敢首視餘昭,就連一向自詡高高在上的褚婉清也冇抬起頭。
除了一個人,那個圓臉。
剛分到氣運時他在賭場是贏了些錢的,但冇賭幾把又加倍還了回去,都怪她,她的氣運給他帶來了黴運,都是她的錯!
要不是這倒黴賤人他肯定能贏得盆滿缽滿。
圓臉惡狠狠地瞪著我,那次輸錢,他被家主按在全部褚家人麵前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從來冇有那麼丟臉過!
“怎麼?
你不服嗎?”
許延不滿得眯起看著他,一群人裡隻有他還仰著頭,很是突出。
站在圓臉身邊的家主聽到許延這句話,注意到他旁邊的圓臉還仰著頭,趕緊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頭,然後把他的頭按了下來。
他是褚家的第三十六代家主,他們褚家長久屹立在曆史的洪流中,不容易。
他不希望褚家在他的帶領下走向滅亡,不希望褚家再多死一個人,能保一個是一個,即便是一個賭鬼。
“褚家承認,她被我們獻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