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你為什麼打我?”林嘯一把把那小生扔下。

小生捂著屁股,齜牙咧嘴的道:“你,你非禮我。”

“哈哈-----你是一個黃花大姑娘嗎?還非禮你。”

小生一聽。滿臉羞紅:“我,我為什麼在這裡?”

“昨天晚上你睡得像死豬一樣,知不知道差一點變成鶴頂紅,人肉包子。”

小生更是驚訝:“你騙我。”

“我要是騙你,你現在就回去,看看那酒家還在不在,要是仍在,你去見那老闆娘,看她會不會放你的血。”

小生從驚懼中緩過來:“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

“來看日出。”

“你差一點被人放血,還有心情來看日出?”

“是,早就聽說過太山;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路過,必須要登頂。”

“大哥,你是乾什麼的?”

“雲遊。”

“你是和尚?”

“不是和尚就不能來雲遊了?你是乾什麼的?”

“我也是雲遊。”

林嘯“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小老弟願不願意一同巡遊。“

小生搖搖頭。

“既然不願意同道,你下山好了。”

“那酒家真的是黑店?”

“不是,你回去繼續住啊!”

“那我跟著你,和你一同巡遊,不過你不能乾涉我的自由,我想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

“那是,好聚好散,天下冇有不散的宴席。”

攀上封禪台,極目望去,山上斑斑點點的綠色,更遠處的田野黃騰騰的,本應是綠意盎然春花爛漫的時節,大鄢的土地像一個疤瘌頭,難看至極。

封禪台的北邊是懸崖,一個月前偉帝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

攀著封禪台上的欄杆,林嘯往下看,深不見底。偉帝要是掉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就是粉身碎骨了也應該有一個屍首啊。

那小生跟著來到欄杆旁邊,伸著腦袋往下望。

“你乾嘛?不怕掉下去摔死了?”林嘯嗬斥道。

“大哥,我聽說皇上封禪的時候,突然起了颶風,一個小太監從這裡掉下去了。是不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

“太山好多人都這樣說,還說那颶風是一條黑龍。小太監可能被黑龍吃了。”

“黑龍就是吃人也不會吃太監,太監不是全人,吃了膈應。要吃也吃皇上,皇上是天子,肉絲一定鮮美。”

“你胡說,皇上在京城好好的。”小生生氣的說。

“你怎麼會知道?”

‘皇上不都是在朝堂嗎?’

“那你說和尚都是在寺廟裡嗎?”

“不和你說了,你真會抬杠。大哥,我有一個請求,咱們兩個從這裡下去,看看穀底都有啥?”

林嘯看看眼前小生,這傢夥和自己的想法一樣,林嘯來這裡就是要看看偉帝到底是死是活。不過林嘯冇有立即答應。

“我和你一起下去,你給我什麼好處?”

小生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來一塊玉佩,說:“我身上就這點值錢的東西,送給你。”

林嘯接過,看那玉佩溫潤剔透,一定是上品。

“我不信,你身上肯定還有寶物。”

“冇有了,真的冇有了。”

“你讓我摸摸。”

一聽林嘯要摸他,小生立即抱緊身子:“我說了,冇有就是冇有。”

“你抱那麼緊乾什麼?我要是貪圖你的財物,早把你身子摸遍,然後把你扔到山穀喂狼。”

“你,你摸過我的身子?”

“我變態啊!你身子臭烘烘的,一身酒氣。”

小生滿臉漲紅:“你,你說吧,你要是願意下去我就送你玉佩,要是不願意就還我。”

“兄弟既然說了,我就下去,隻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猶豫一下,說:“我叫赫連雄偉。”

“就你,還雄偉?我看不如叫赫連平平。”

小生忍住不再生氣:“你叫什麼名字?”

“林嘯。”反正冇有人認識他。林嘯直接說了自己的真名。

“林嘯哥哥,要不咱兩個結拜為異姓兄弟。”

“結拜兄弟,你是不是以後要免費使用我?不過既然說了,我就成全你,你今年貴庚?”

小生說了自己是生辰,原來他才十八歲,怪不得嫩洋洋的。

兩人跪倒在封禪台上,麵向東方,紅日漸漸升起,有點炫目。

一個頭磕下去,再抬頭的時候,見眩暈的太陽下有一抹濃重的黑雲。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

又一個頭磕下去,黑雲已經遮住了太陽。

唸叨完畢,赫連雄偉道:“東方是什麼?”

‘它又來了----’

“他是誰?”

‘黑龍。’

“啊!”

說話間,黑雲蔓延到頭頂,狂風旋轉起來。

“抱緊我,不要鬆手!”林嘯喝道。

此處無處躲藏,林嘯死死的拉住封禪台上的欄杆。

飛沙走石,枯葉飛速的攪動,和那天的陣勢一模一樣。

黑雲很快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根黑柱子直插封禪台。

兩人的衣襟被狂風颳起。

林嘯一手抓住欄杆,另一隻手從背後抽出短刀。

“哥,我害怕!”

“抱緊我,千萬不要鬆手!”

枯葉和砂礫打在臉上生疼,眼睛也睜不開。

“哢嚓”一聲霹靂,頭頂上烏雲裂開,一個風洞像巨大的手掌,拽著二人往上拔。

林嘯揮刀亂砍。

“來吧,老子不怕你,來呀!”

風洞裡一道閃電,閃電擊中刀子,瞬間化作一個火球,然後爆裂。

林嘯隻覺拿刀的手掌麻木,麻木順著胳膊傳遍全身,渾身猛地痙攣。

他妹的,被雷劈了?

痙攣同時,抓住欄杆的手掌鬆開。赫連雄偉的手更是抓不住欄杆,隨著林嘯一起飛昇。

“兄弟,咱們真要同年同月死了!”

“哥,咱們是不是要去見皇上了?”

“皇上在朝堂,咱們是去見小太監了。”

“我不要去見小太監!”

“那就去見黑龍王吧!”

颶風旋轉一陣,忽然息了。

兩人“嗖”的一下從半空中下落。

林嘯伸手環抱住赫連雄偉。

陽光透出來,依然晃眼,有鳥雀從身邊劃過,嘰嘰喳喳,第一次見到這麼碩大的傢夥在半空中。像是說:你冇有翅膀,飛個鳥啊!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