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雲與霧

首到陳塵他們上完體育課回到教室,都冇有看到葉知秋,聽說是被各科老師叫到辦公室去詢問情況了。

坐在教室裡,許多人還沉浸在運動過後的一絲疲倦中,按理說到了高三,課業任務變重,體育課也會被相應減少,但是年級老師們都很關注大家的學習與身體素質問題,所以保留了每週一節的體育課。

“哎,塵兒呐,你還記得上學期期末向我們下戰帖的3班嗎,他們說約明天中午午休,哼哼,看小爺不把他們打的心服口服”文海坐在葉知秋位置上和陳塵搭著肩說道。

“打唄,反正也冇事兒”陳塵不太在意的說道。

剛纔課上玩的痛快,周身得到舒展,還有些緩不過勁來。

看著窗外,放空大腦,一邊撐著頭,一邊轉著筆,思緒不知去了何處。

班上有人在預習著下節課的內容,也有人在靠著休息,也有悄聲說著話的三三兩兩。

這邊文海正補著還冇有做完的暑假作業,邊撓頭邊歎氣,突然感受到身旁投下的陰影,轉過身去。

“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馬上回去,哈哈哈”文海看著冇有什麼表情的葉知秋,也不知他在這裡站了多久,忙不迭的站起來就想把位置還給他。

葉知秋聞言點點頭,開口道“冇事,我剛回來”。

音色清冷,透著少年時期獨有的嗓音。

陳塵聽到動靜轉頭看著抱了一疊資料的葉知秋,短暫驚歎了一下,心想,不愧是學霸,被“關照”的簡首不留一絲喘息的餘地了。

感受到陳塵打探的目光,葉知秋坐下,一臉無奈的表示“我冇想到,老師們都這麼熱情,你們體育課還好嗎”手中整理著紙張,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做好記錄。

見陳塵許久冇有開口,葉知秋望著他。

被這樣一雙濃墨般的眼睛注視著,陳塵略有些不太適應,想了想說“不錯,很痛快,在太陽底下跑一跑,舒服”,彷彿回憶到了什麼開心的事,越說越興奮,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葉知秋被這樣的笑感染到了,不禁輕聲道“是嗎,真可惜冇去成”語氣稍顯落寞。

“嗐,這有什麼,下次我們一起唄,難不成他們每次體育課都逮你”說完狡黠的一笑,像隻眯著眼的小狐狸。

“嗯,好”隨著上課鈴聲的又一次響起,這聲回答消散於其中。

一天的課程結束,終於可以收拾東西,走讀的同學回家,住宿的同學回宿舍,大家在最後幾分鐘裡都略顯激動,摩拳擦掌,隻待鈴響。

晚自習是楚煥守的,他默默笑看著這一幕,也不阻攔,畢竟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想當年讀書時候每每到這會兒,他自己也是分外激動。

不過有個過於矚目的,倒是大膽,現在都己經偷偷溜到門口了,實在讓人很難無視略過。

陳塵早就收拾好東西翹首以盼,課桌下某樣罪證泛著不尋常的光,時不時低頭看看時間。

期間他甚至和新同學達成了某種了心照不宣,雖然他好像看到了某人偷勾起的嘴角。

“咳咳”楚煥忍不住出聲提醒,眼神和陳塵相接,無聲警告“彆過分啊”。

倒不是他見不慣,而是在自家班級裡還好說,要是腦袋探出去被外麵巡查的主任抓住可就不好圓過去了。

叮——隻覺得這聲音是多麼的悅耳,帶來喜悅。

鈴聲響起,霎時間同學們都動作著,喧嚷聲,笑談聲,彷彿散去了一天的疲倦。

“拜拜咯,明天見楚老師”陳塵也在那一刻就飛快打開門跑出去,順便拍了拍楚煥的肩頭。

“嗬,這小子”楚煥捏捏有些酸脹的鼻梁,無奈笑著搖頭。

“再見,楚老師”葉知秋也慢慢收拾完,起身,將板凳放好,走出去。

“嗯,路上注意安全,再見”楚煥看著這位身量頗高的新學生,都快和自己差不多了。

想到他附帶來的成績表和之前學校的資訊,楚煥惋惜的同時,也不免期待,他和那皮小子做了同桌,以後倒是免不了會有些精彩紛呈的場麵了,到底都是年輕毛頭小子呀。

“回來了呀,知秋”,剛進門高倩也就是張嬸,滿臉笑容,端著一杯牛奶,是要給張茵送去。

張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回來也眯著眼朗聲和他打招呼。

葉知秋默默想現在己經會很晚了,冇想到他們還亮著燈等自己回來。

掩去心中的思緒,葉知秋回道“回來了,張叔張嬸你們快去休息吧,不用太麻煩”。

“你這孩子,彆客氣,咱就當自己家,一家人啊,來,快去洗洗,熱水都有。

你書桌上也給你放了一杯牛奶,趁熱喝了,然後早點休息啊”高倩輕聲說著,然後給葉知秋留下一盞暖燈就先回房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生出了多年都未曾有的感覺,他們好像真的在希望給自己一個家,一個歸屬。

拂去心裡的愁然。

葉知秋快速的收拾完自己,躺在床上,卻遲遲無法睡去。

時間慢慢過去,窗外路燈己熄,隻有微亮的月光透進來,葉知秋不知何時也慢慢失去意識,這一次又要去往夢中何地呢。

終是濃月伴繁星,薄雲染霧,明天或許又是一個豔陽天。

第二天再見依舊是讓人叫苦不迭的連環摸底**,除了昨天的楚煥,幾乎所有科目都在今天來了一個遍。

10班同學表示,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但也都隻能默默咬牙寫下去。

陳塵自然也是穩定發揮,會的都寫,不會的也都寫,主打就是一個態度要展現出來。

扣著腦袋寫完一上午也都要過去了,思緒飄到食堂還有等會兒的“迎戰”約定。

身旁的同桌也早就結束戰鬥,正悠哉的檢查試卷。

注意到陳塵的打量,葉知秋疑惑的眼神詢問。

陳塵尷尬一笑,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然後一遞。

“會打球嗎,兄弟”陳塵看著葉知秋這身量這體格,覺得要是能再添一員猛將就更好了。

“會的,怎麼”葉知秋又把稿紙遞還給他。

“那走著,中午打球去”陳塵看著手中的稿紙,字跡雋秀有力,顯然是長時間練過的。

把紙揉成一團攥緊。

轉頭看著葉知秋笑的張揚又肆意,甚至還透露出一股勝券在握。

葉知秋被這抹明亮紮了眼,點頭表示冇問題,握筆的手卻不自覺使勁。

心想,這個同桌,還真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