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狩令的實行

是夜——

數天後的晚上,已經熟悉該如何去使用神之眼的心語一如往常那般,在服侍雷電將軍享用完了晚飯之後,便收拾餐具回廚房清洗。這之後,便獨自一人待在天守閣的庭院內。

夜晚的風很是清爽,吹拂而過足以令那煩躁的心情在這夜色下得以平靜。

可無論怎樣,一回想到那止步不前的好感度,再怎樣平靜的心也會變得複雜起來。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心語成功將雷電將軍以及綾華的好感度提升至了90,可是完成攻略任務要求的好感度卻是至少為91。明明隻是一點之差,但卻始終像是缺少了什麼一般,似乎告訴你隻差一點了,可你怎樣也無法達成這一點。

儘管,早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有可能會在‘成功’的門前卡住這一步,但真的發生了之後、自己確確實實冇辦法接受。

無奈地歎著氣,心語搖晃著手中的茶杯,茶水搖晃、隱約倒映出的畫麵瞬間變得混亂不堪,就如同自己此刻的心情。

“到底,還差什麼契機呢?”

係統是不可能過度的對自己提供幫助的,所以這隻能靠自己去思考得出結論。

但這一時半會也是想不出來的。

“……說來,眼狩令也實行了有幾天了。劇情在逐漸向旅行者朝稻妻而來進展了?”

‘劇情進展由副本係統所決定,本係統無法告知。’

喝著茶水,心語無奈地笑了笑。

“我也冇指望你……估摸著,對方應該剛從蒙德出來?或者剛抵達璃月?說起來,這個副本世界確實與原本的世界有所出入對吧?”

‘副本世界會在一定程度上還原原世界,但並非完全還原,細微之處有所出入。’

係統的肯定,也隻是加以確認自己的猜想。

不過比起是否有所出入這點,心語更感興趣的還是那個作為這個世界主角的旅行者,也不知……這次要遊曆七國的是哥哥還是妹妹?可惜這點自己是冇辦法確定了,畢竟隻剩下20多天的時間。

這麼點時間不可能說等到對方來到稻妻的,在那之前……雖然可能會多花些時間,但自己應該已經完成任務離開了。

“你在這啊。”突然間,雷電將軍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她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走廊上,正凝視著坐在庭院中的我。

還未等我回話,將軍便接著說道:

“跟我過來。”

簡短的話語,隨後她便轉身離去。

我急忙將杯中的茶水飲儘,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月色下,兩人的身影在走廊上穿行,一路朝著天守閣外走去。

穿過正門,來到街上。入夜後街上的人流比白天相比形成巨大的反差,這是因為眼狩令所造成的的,儘管還有這一些小吃攤和商鋪,但相比綾華告訴我的那副光景著實極為冷清。

我跟著雷電將軍,兩人一路無語。我並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到何處,但由於那可見的好感度以及這些時日的相處,她不會對我動手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無需擔心。

漸漸,兩人穿過原野,來到了海邊。在沙灘上繼續前行了一段距離後,兩人來到了一塊岩石後,雷電將軍找了處較為舒適的位置坐下,心語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淡淡地說道:

“坐下吧,今晚不用在意彼此的身份,就……當作、唔……應該是,朋友那樣吧?”

“朋友,嗎?”

我呢喃道,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坐下。

老實說,今晚的雷電將軍與平時有著很大的不同,正是因為這點、坐下後心語的內心有些不安。完全不明為何會找自己,完全不明為何要帶自己來海邊,更是不明為何會在這種時候提起朋友這個關係……

海浪聲並不大,在這種寧靜的夜晚能夠聽到、反而是一種撫慰心靈的聲音。

雷電將軍凝望著海麵,雙手環抱住拱起的雙腿。深呼吸、再一次地深呼吸,她似乎在調整自己接下來的語氣與口吻?

似乎準備好了,隨後開口道:

“也許、你應該離開稻妻,回去璃月。”

她的話語聲很是淡然、平靜,可雖然隱藏的很好,心語卻察覺到了那一絲試圖隱藏起來的波動。

“眼狩令的實行,雖然是為了永恒……可卻也使稻妻與以前的光景逐漸遠離。”

“唔……可這,和你讓我離開稻妻有什麼關係嗎?”心語一時間想不通,而雷電將軍接下來的話語立刻解答了他的困惑。

“為了永恒,這是必要的捨棄……為了永恒,眼狩令必須實行……稻妻境內的神之眼遲早會全部收回,嵌入神像之中。一個又一個,先是浪人、武士……接著是神裡府、九條府……最後,不可能說偏偏隻避開你一人的。”

“你的神之眼是我給你的,我冇想過要收回……所以,在那之前你還是離開吧。”

說完,她仰視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似乎在刻意避開我一般。

離開……我不能離開。這點是可以肯定的,自己如果此時離開的話,即便能夠在這個副本世界中繼續存活20多天,但最後的結局隻是死亡。當然,也不止是這點,既然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完全可以拒絕這個提議。

離開,辦不到……

“我會,留下來……”

簡短的回答,讓我不禁在心裡詢問自己,自己真的接受那個理由?為了活著,不想死?

“……”雷電將軍一陣沉默,她閉上雙眼,從沙灘上站起身來。

似乎特意伴隨著她的起身一般,風在此時吹起、同那海浪聲一起。夜色下,她的髮帶鬆散,髮絲隨風飄動。

我凝視她的背影,注視著她緩緩轉過身來。

“你不會成為例外的……和九條一樣,不會成為例外的……”

“無所謂,神之眼是你給我的、到了那時也隻不過是收回去而已。比起那個,有件事令我在意……你的名字,不可能真的就是‘將軍’吧?”

但是我的問題,她並冇有立刻回答,而是睜開了眼,俯瞰著依舊坐在沙灘上的我。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解,不明白心語為何堅持要留下來。眼狩令實行的這段時間,他不可能不明白神之眼被收走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凝視了一會兒後,她撇過頭去,用著十分微弱的聲音問:

“為了什麼?”

此時此刻,喧囂的海風吹過,風中的她深深印入了我的眼中、心裡。我試圖去回答她,我想要告訴她我為此刻的她而著迷,這轉瞬即逝的片刻。

但我的聲音被風聲掩蓋,我不知道是否有傳達給她。隻見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眨眼間消去,她邁出腳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

“影、雷電影……不管怎樣,儘快離開吧。”

我一直注視著、注視著她的背影在夜幕下逐漸遠去,消失在沙灘上。

許久,在感覺到海浪拍打在我的腿上,我才起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