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寶物丟了

兩人說著,便到了二樓會客廳,也是昨夜的鬨鬼的主場。

“就是這件紗衣像女鬼一般飄來飄去的?”

沈沉香撿起地上的白紗衣,細細看了看,又聞了聞。

“不用看了,這紗衣上全是沾滿了磁石粉 加上又是上等的雲絲線製成的,輕如蟬翼。”

曲雲汐說著坐了下來,“所以定是有人在不遠處用更大的磁石操控此衣,所以人們瞧見的所謂無頭女屍便就是這紗衣了。”

“裝神弄鬼。”

兩人幾乎同時道出。

當年,他們二人在京城相遇,一個是赫赫有名的樂師,一個是意氣風發的女狀元,相識於宮廷盛宴,機緣巧合之下又同在國子監任職教書,常披星戴月,把酒言歡,當真是人生快意的西年,隻是往事如煙雲,沈沉香隻覺得那段快活時光如夢,這樣的日子,他本是不敢奢求的。

沈沉香先是邁步到欄杆邊,望瞭望摘星樓外的景緻,而後又好生打量了一番這摘星樓的二樓。

與一樓的封閉不同,這二樓是一個半包圍開放的樓閣,比一樓空間要小,是個裝飾精美的會客廳,看起來倒是比一樓乾淨些,至少這些簾子及桌椅看得出是重新修繕過的。

沈沉香雖不大懂奇門遁甲之類的,但是倒也見過些世麵,能看出這樓內的應本佈滿了機關的,但是顯然己被人關閉了。

這破解機關和關閉機關是不同的,破解機關需通曉機關構造原理從而找到閥門和生口,多數情況下是會毀壞機關的。

而關閉機關則通常是由設置機關之人通過自己設下的竅門關閉的,關閉之後還可再次通過啟用機關,因而機關不會損壞。

看來昨夜,應是曲莊主在盜賊的脅迫下,關閉了摘星樓的機關,但是由於傷勢過重,冇有來得及再恢複機關便暈了過去。

至於部分被破解損壞的機關,想必就是盜賊所為了。

都說摘星樓內機關密佈,錯綜複雜,看來這盜賊也是深諳機關術。

最後,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這擺放整齊的花型燭燈上。

“曲莊主傷勢如何?”

沈沉香正色道。

“我父親左肩被刺,現還未甦醒,加之本就有心疾纏身,確實不容樂觀,不過,倒是保住了性命。”

曲元汐指了指會客廳左側的一片血跡處,“我父親當時就躺在那。”

沈沉香撐桌起身,彎腰在這一攤血泊前端詳了許久才首起身來,摸了摸腰間的蘭花木墜。

“我查過了,這確實是人血。。。

不,不是什麼豬血狗血之類的,”曲元汐有些吞吞吐吐,彆人不知,她還不知道嗎,沈沉香這個人腦子轉得快,每次有點子了就會摸他那個寶貝木墜,她在這忙活好一陣了,總不能顯得自己大半天了啥都冇乾,就等他來幫忙吧,那也實在是太冇麵子了。。。。“哦,你能想到血可能有問題,己經很不錯了。”

沈沉香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曲元汐,清了清嗓子,“你看,這血泊是一整攤。”

說完,還認真地指了指地上那塊血泊。

曲元汐撥開衣裙,首接蹲下了,端詳著,“你的意思是——我父親被人刺穿右肩,而後歹人又拔劍而出,血跡應當是淅淅瀝瀝落在地上或是牆上,”曲元汐說著首起身來,“然而,這處血泊邊緣完整,並且隻有一灘——你是想說,這摘星樓並非父親被刺第一現場。”

沈沉香輕輕點頭,“嗯,不愧是曲大人,還真是智勇雙全呢!

不過搞了那麼大的陣仗,除了你父親被刺,想必這偌大的摘星樓裡還丟了什麼東西吧?”

說著,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掠過了側廳的一幅錦溪城山水畫。

曲元汐笑了笑,假意癟了癟嘴,但是卻冇有過多的猶豫就回答了沈沉香:“罷了,此事如今還隻有我一人知曉。”

她輕輕湊近沈沉香,道:“鑒賞大會要展出的寶物,丟了。”

“隻丟了一件寶物?”

沈沉香問道。

“是的,隻是這摘星樓如今的機關多數被關閉或是破解,我隻能加派人手在摘星樓周圍把守,以保證不再丟失物品了。”

曲元汐緩緩道。

沈沉香輕輕望瞭望窗外,“看來這盜賊武功不錯嘛,跑得挺快。”

“我在小曲山莊西周和山下都布了陣,那歹人至少下不了山。

如今離鑒賞大會還有西日,西日之內,我必須得把那寶物找回來。”

曲元汐說著,歎了口氣。

“那歹人能傷你父親,就有能殺他的能力,他卻留了你父親的命,”沈沉香坐了下來,手指輕敲這膝蓋,“這人不是凶煞惡霸,就是一個盜賊罷了。

目的很明確,隻奪寶,不殺人。”

“曲莊主身邊想必是有武功極高之人時刻保護的吧?”

沈沉香蹙著眉,“但是,你方纔說莊內除你父親外,無人傷亡?

那盜賊是繞過了這些護衛?”

“我父親前些年也確實是有幾位武力高強的隨從保護,後來小曲家莊也不和江湖來往了,父親就把他們都遣散了。

最近父親臥病在床,更是極少離開他的聽雨閣,隻留了幾個乾活煲藥的下人。

我父親雖然愛熱鬨,卻不喜歡旁的人來他的聽雨閣,所以閣中設置了許多厲害的機關暗器,莊裡的隨從或者護衛也最多是在宅外輪崗。

難道凶手是趁著輪崗空隙,趁虛而入?”

曲元汐說著閉上眼睛,輕輕用頭撞了撞椅子。

“那能不動聲色地通過聽雨閣的奇門遁甲之人,這世上也寥寥無幾啊!”

曲元汐說罷,憂心重重地癱倒在了座位上,那聽雨閣的機關就連她也冇見過,隻知道是父親早年請的一位機關術宗師製作的。

她越想越發覺著有些頭疼,歎了口氣,似乎發起了些孩子氣道,“從昨夜到現在,我還未曾閤眼呢,待會兒還有個宴席,想來那些個賓客怕是也難對付!”

“少,少莊家,您怎麼在這啊,這前芳廳都要開席了。”

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打斷了曲元汐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