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東城西江路

RoseClub

強烈的鼓點,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壓抑多時的狂歡因子在年輕人的身體裡作祟多時,她們扭動著身體,在舞池裡撫摸,擁吻。

**,瘋狂,迷亂。

吧檯角落,薑晚笙坐在高腳凳上。

她穿著一件白t搭配高腰牛仔褲將絕佳的身材弧線勾勒的完美,身體隨著音樂節奏輕輕晃著,簡單的穿搭與酒吧格格不入卻又透著一股慵懶的妖媚。

“我聽說心理係這學期有優秀學生出國進修的機會,名額就一個,你不打算爭取爭取?”

問這句話的是薑晚笙在大學最好的閨蜜沈允兒。

儘管dj震耳欲聾,但這句話還是砸進了薑晚笙的耳朵,而後紮進了心底,泛起悶痛。

薑晚笙百無聊賴地玩著指尖,聲音平淡地應道:“冇興趣。”

“再說了,我不是心理學係的學生了。”

在大三那個學期,作為恩諾大學心理學係著名心理學教授陳衛國的得意門生的薑晚笙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轉專業。

甚至轉的專業也隻是憑自己扔了個骰子潦草決定的。

這件事把陳教授氣得不行直接把轉專業申請書扔在了她頭上,但這老頭嘴硬心軟,轉頭還是讓金融係的輔導員多擔待她。

“行吧行吧,我看你就是皇上不急,我這個傻逼太監替你急。”沈允兒看著閨蜜油鹽不進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老公要回來了?”

沈允兒今天無意中聽到了薑家人和薑晚笙的通話,雖然她大一時候就知道了閨蜜這個秘密,可她卻從來冇見過這個男人的廬山真麵目。

真好奇,哪個狗男人能丟下自己的新婚小嬌妻去了國外三年。

聞言

“你耳朵挺靈。”薑晚笙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一張冷酷的俊顏。

真是見鬼了,三年不見都還能記得他的模樣。

“對了,我U盤呢?”

“在我口袋裡!”說著,沈允兒伸手摸了一下衣服外套,口袋的空蕩蕩讓她的笑容漸漸垮下...

見況,薑晚笙微醺的狀態一下清醒,秀眉微譬問道:“你不會弄丟了吧?”

“不應該啊!”沈允兒瘋狂地翻找著,片刻猛拍了一下腦門道:“完了!我剛剛隨便找了個vip包間弄了弄材料,弄完後我就上廁所去了,可能u盤丟在茶幾上了...”

越說,聲音越弱。

薑晚笙被她的馬虎折服,但此刻顧不上責備,u盤裡的資料非常重要,她必須去拿回來。

“哪個包間?”

“vip一號。”

三樓vip一號門口

“聽說今晚一號包間接待了貴客身份尊貴特殊,店裡最好的陪酒女郎都安排進去了。”

“確實很漂亮啊。”路過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曖昧的眼神落在站在門口的女人身上。

叩——叩——叩

薑晚笙往下扯了扯身上的包臀裙意圖遮住細長白皙的大長腿,這是她花了一萬塊和陪酒女郎換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便抬手推開了門,唇邊盪漾著一抹絕美的笑容說道:“你好,這是你們的酒,久....”

等了...

未說完的話在那張熟悉卻又冷漠的俊顏闖入視線時便戛然而止。

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一身白襯衫黑西褲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五官如同刀刻般俊美,紅潤的薄唇利落到一絲不苟的短髮,深邃清冷的眉眼間透著幾分攝人的寒意...

最為醒目的是,堅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框眼睛,給他清冷的氣質平添了幾分禁慾感。

寒梅吐豔,公子傾城。

“時總這地方不錯啊,連陪酒女郎都是個尤物!”穿著一身花襯衫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見女人走進來便眼前一亮,全然忘了自己的手還搭在女伴的胸上。

許是在談生意,包間裡的人並不多,但每個男人的身邊都依偎著一位女伴像是標配一般

除了時晏禮。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都被其吸引,連帶著安排的陪酒女郎們都一頭霧水,這是新來的?

時晏禮懶洋洋地抬起眼簾,如染了墨般的黑眸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美人。

那淡淡的目光看似平靜無波,卻如同潮水般深邃幽遠得令人心悸。

“一般。”

伴隨著嗓音低沉而磁性地傳來,一瞬間把所有喧鬨聲都壓了下去。

薑晚笙心頭一怔,緊攥著酒瓶的指尖用力了幾分,麵上仍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隻是內心已經把時晏禮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好一個一般...

“哎!時總就是要求高哈!”聽到這句評價的花襯衫胖子喜笑顏開,伸手招呼女人走近一些,笑眯眯地說道:“來來來,不傷心,時總不要你,爺疼你!給爺倒杯酒!”

“不過怎麼冇見過你啊?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薑晚笙強忍著心裡的反感給男人倒了酒,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對,我新來的,我叫薑翠花。”

“啊?”許是冇想到美人的名字如此的不高雅,花襯衫詫異地問道:“那你年紀輕輕怎麼乾這行?”

薑晚笙歎了口氣,張嘴就來:“我年紀也不小了,二十歲嫁人,喪偶三年,也算是村裡有名的寡婦了。”

包間陷入了死亡般的沉默,眾人一時神情複雜,冇想到還有這樣悲慘的身世...

時晏禮雙手環臂慵懶地倚在沙發椅背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女人的表演,喉嚨間輕輕發出一聲輕笑,說不出惱還是樂。

這傻裝不下去了。

薑晚笙抬眸望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不期而遇,誰都不肯先挪開視線似在無聲的較勁。

女人的坦蕩反而勾起了時晏禮的興趣,這不拐著彎罵他嗎?

他放下酒杯,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

酒杯和茶幾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花襯衫胖子一愣,一瞬便心領神會直接招呼幾人一同去隔壁包間,儘管有些遺憾...

但他也不敢和這位心狠手辣的主兒搶女人啊...

隻是臨走前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副男才女貌的好佳景。

偌大的包間一下陷入了沉默。

隻見坐在主位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杯盞,似笑非笑地說道:“來,給我倒一杯。”

“行。”

薑晚笙邊向男人走過去邊尋找著U盤的蹤跡。

眼前的光被一片陰影遮擋,引入眼簾的是小女人姣好的俏顏,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眸波光流轉,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妖精一般勾人的很...

明明年紀不大,卻要裝作老成。

酒倒好了

可時晏禮卻冇品嚐而是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戲謔道:“薑翠花?”

薑晚笙忽然像被點了穴卻說不出話,隻是四目相對,誰都不讓步。

她明白了,時晏禮在秋後算賬。

“二十歲嫁人,三年喪偶?”

時晏禮溫熱的指腹貼向她的殷紅小嘴,有一下冇一下地摩挲著,明明氣氛危險,卻又如此曖昧。

這個口紅色號太豔,不適合她。

男人的壓迫感太強,薑晚笙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才讓自己死的彆那麼難看,囁嚅道:“那個...”

時晏禮卻冇給她機會,而是緊攥著她纖細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壓在了沙發上,眸底蘊含著濃濃的危險氛圍,語氣不善地說道:“所以,翠花夫人,我這是詐屍了?”

薑晚笙冇預想到這一幕,手裡的紅酒瓶也跌落在地上,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玩脫了。

僵持之下,忽而門從外麵被踹開。

“掃...”站在門口的男人冇想到裡麵是這樣的情況,兩人認識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靠近女色?

愣是卡了好久才說出最後一個字:“黃!”

被打斷的時晏禮不爽地砸了砸舌,眼神宛如刀刃一般泛著寒光向那處飛去,薄薄的唇微抿著透著一股不耐,冷漠地說道:“掃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