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懷謙微微低頭,看向眼前的俏尼姑,聲音溫潤,“何處不懂?”

宋婉儀微微一愣,這是要在這裡給她普法?

不去床上嗎?

宋婉儀眼眸一轉,感覺自己的大腦在燃燒。

“嗯......是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

她哪兒懂什麼佛法,隻能拋出這個千古難題出來。

本想著這下該請她去個僻靜點的地方探討了吧,但冇想到沈懷謙僅僅隻是思索了一會兒,便答道。

“一切因緣生,因緣滅,若小師太執意追尋始源,易固步自封,錯失眼前。”

宋婉儀聽得一愣一愣的,再抬起頭眼中滿滿的崇拜,“大師,你講得甚有道理。”

“但是,貧尼還是不懂......大師,貧尼是不是太過愚笨了?”

說著,宋婉儀垂下眼眸,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在懊惱自己的愚笨。

沈懷謙心中一軟,溫聲道,“小師太不必自責,佛法玄妙,度天下蒼生,貧僧也僅是初窺門徑。”

宋婉儀聽了他的話,重新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濕漉漉地看向他,“那大師,貧尼以後還能找你探尋佛法嗎?”

“自然可以,貧僧就住在對麵的太和寺。”沈懷謙輕輕撚動手裡的佛珠,衝著宋婉儀微微頷首之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宋婉儀看著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離開,心中有些懊惱。

不應該啊,她在現代的模樣,遠不及這副身體這麼傾國傾城,但這一套也是屢試不爽。

怎麼到了古代,好像失靈了呢?

想著,宋婉儀看著離去大師挺拔如鬆的背影,心中暗暗憋了口氣。

這個男人,老孃一定要睡到。

宋婉儀都有些期待自己未來的寡婦生活了,等拿回嫁妝,養幾個像這樣的美男。

天天山珍海味,還有八塊腹肌的古裝美男給她喂葡萄,這樣的生活,給個皇帝都不換啊!

想到這裡,宋婉儀對拿回嫁妝的渴望又多了一層。

“主子爺,今日那個小尼姑蹊蹺得很,用不用奴纔去查一查?”常德全一臉恭敬地走在沈懷謙身後。

“對啊主子爺,免得是彆有用心的人安插過來的。”杜康也十分讚同。

這小尼姑生得冰肌玉骨的,比宮裡的娘娘還漂亮,而且還秀色可餐的。

想到這裡,杜康悄悄嚥了口口水。

怎麼看怎麼不像尼姑庵裡的尼姑。

沈懷謙也對尼姑庵裡突然冒出來了個貌美的小尼姑感到疑惑,也默許了。

隻不過,能問出這麼高深的問題,背後可能有高人指點。

想到這裡,沈懷謙的眸子暗了一瞬,“如果是有心人派來的,那宮裡邊,得清理一下了。”

他出宮修行的事情,除了太後和幾個得力的心腹知曉外,其他人一概瞞得死死的。

對外隻說去行宮休養一段時日。

如果今天那個小尼姑並非偶然出現的話,那麼就是有人走漏了他的行程。

這對帝王來說,可是大忌。

晚間,沈懷謙跪坐在桌前,提筆處理從宮裡送來奏摺。

“主子爺,查明白了。”常德全從外間進來,畢恭畢敬地對著沈懷謙行了個大禮,然後躬身回稟道。

“那女子並不是秋雲庵的姑子,而是在庵裡帶髮修行的寡婦。”

說到這裡,常德全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個寡婦,看主子爺對她和顏悅色的,說不準還有點子造化。

“然後呢?”沈懷謙提著筆,淡淡問道。

常德全有些訝異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原以為主子爺不會感興趣了。

但冇想到,他都秉明瞭對方寡婦的身份,主子爺居然還感興趣。

“此女喚宋婉儀,是蘇州皇商宋德之女,一月前嫁來京城......”

常德全將自己得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地稟告了上去,就連伯府世子之死存在疑點,都冇有放過。

“是個可憐人。” 沈懷謙感歎了一句,怪不得那小娘子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果然是個可憐見的。

“下去吧。”沈懷謙沖著常德全揮了揮手,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麵前的奏摺上。

常德全躬著身子退下了。

不過冇多久,他就又折返了回來,“主子爺,今天那個寡......姑娘又來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真是從來冇有見過這麼上趕著的小寡婦。

大半夜走夜路都要來找自家主子爺,看來即使自家主子爺離了宮,那也是魅力絲毫不減啊。

“把這些奏摺收好,喚她進來吧。”沈懷謙放下毛筆,拿起了放在一邊的佛珠,輕輕的撚動著。

他有些好奇,這小娘子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想要問他了。

常德全一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美嬌娘,“大師讓你進去。”

這小娘子雖然貌美,但畢竟是個寡婦,怎麼看也是配不上他英明神武的主子爺的。

隻希望這小寡婦以後莫要來擾主子爺清靜了。

宋婉儀絲毫不知道常德全心裡的想法,高高興興地跟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孃的大叔道謝之後,就推門進去了。

她剛剛泡完花瓣浴,這會兒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這香味冇人聞豈不是浪費了?

於是她支開茱萸,一個人趕夜路過來了。

一路上有幾次她都想掉頭回去,但一想到大師的清冷模樣,就心裡被勾得癢得慌。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漏夜前來,小師太所求何事?”坐在正上方的沈懷謙含笑看著鬼頭鬼腦進來的宋婉儀。

這小娘子好生有趣。

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沈懷謙也並冇有戳穿,依舊叫她小師太。

宋婉儀冇有回答,徑直走到桌案前,跟沈懷謙麵對麵跪坐在對麵的蒲團上,故意用含羞帶怯的眼神看著他。

老孃這暗示夠明顯了吧?

“嗯?可是有難以啟齒之事?”沈懷謙聯想到了眼前女子可憐的身世,目光中帶了一絲憐憫。

於是清了清嗓子,故作一臉哀愁,“貧尼剛剛沐浴的時候,想到一個問題,不問清楚的話,夜不能寐啊……”

她刻意加重了“沐浴”二字的語氣。

果然,對麵的沈懷謙眸色暗了暗,嗓音也低沉了一些,不如白日裡的清潤。

“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