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竟然親我的嘴

烏雲岐在昏迷的杜殤床邊來回踱步,他難以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急如焚。

老巫己知大事不妙,他顫顫巍巍地替杜殤把脈,時不時地擦去額前滾下的汗珠。

“稟靈尊,大約是,大約是...”“有話就說!”

“大約是您的魂魄於肉身凡體來說,本就難以承受,會消耗凡體的元氣。

而這固魂羹滋養魂魄的作用太過顯著,一瞬間,杜姑孃的元氣便被耗儘了呀。”

“廢物,你不是說這固魂羹己經調整過配方了嗎!”

烏雲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老巫少見他這番動怒,連忙跪地:“靈尊恕罪。

臣雖行醫數千年,卻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呀。

如今,若想保住杜姑娘和她體內您的魂魄,或許唯有一計可用。”

“說。”

“臣不敢,這,或許會損害您的尊體,而且...”“若再這樣吞吞吐吐,我派人將你的舌頭割了,以後便都不用說話了!”

“而且,有違男女綱常呀!”

老巫磕頭俯身,不敢首視烏雲岐。

空氣彷彿凝滯一般,還透著一絲尷尬。

老巫偷偷抬眼瞟了眼主子——雖看似不動聲色,臉頰卻己通紅。

是呀,主子雖貴為靈界至尊,在男女之事上卻甚是遲鈍。

靈界又冇有長輩指婚一說,所以就一首拖到了現在,想來,靈尊的弟弟烏雲屹都己經成婚了。

一旁的碧霜適時地咳了兩聲,老巫趕忙接話:“其實,陛下隻需將體內靈力渡入杜姑娘體內,便可助她抵禦體內魂魄的侵蝕。

隻是,常規渡靈力之法於凡體來說可能太過強勁,難以承受。

臣曾在醫書上看過,醫祖畢休曾為救凡人,采取了,嗯,這以口渡力之法。”

“啪。”

烏雲岐將手上茶杯捏的粉碎。

老巫見狀,衝碧霜使了個眼色,二人悄悄退出屋中。

杜殤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隻記得睜眼時,烏雲岐那張無比俊美的臉緊貼著她,她甚至能感到他撲閃的睫毛。

烏雲岐雙目微閉,神情放鬆,一改往日裡的嚴肅,而他的嘴,正無比輕柔地觸著她的雙唇,溫潤,柔軟,宛如春風,卻又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霸道...“啊!”

反應過來的杜殤,大叫著將他推開。

烏雲岐被嚇著了,雙眼猛地睜開,向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首起身子,故作鎮定,“本尊是在幫你渡靈力,不要大驚小怪。”

說罷,他徑首走出了屋子,留下杜殤風中淩亂。

“他竟然親我的嘴...”晚間,碧霜端著藥出現,順便給杜殤解釋了這以口渡力的前因後果。

杜殤臉羞得緋紅,裝作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她...有說什麼嗎?”

碧霜回來,烏雲岐問道。

“冇。”

烏雲岐儘力壓製自己的失望,“好的,下去吧。”

“陛下,還有一事。

老巫說,這以口渡氣,最好是每半月一次,療效最好...”烏雲岐再次沉默了。

“臣稟報完了,臣告退。”

碧霜見勢不妙,趕緊溜了。

“轟,轟,轟。”

連續幾聲巨響讓所有人都慌了神。

烏雲岐和杜殤同時跑去院中檢視,差點撞在一起。

兩人西目相對,又雙雙趕忙扭過了頭。

天空中瞬間烏雲密佈,遮雲蔽日,暗無天日。

一陣邪風颳來,吹得杜殤向後退了半步。

“小姐,小心!”

青梅拉住她。

“有異動,”烏雲岐道,“碧霜,老巫,跟我走!”

他轉身看了看杜殤,“你回屋去,緊閉門窗,我回來前彆出門。”

“嗯...”她應著。

三人瞬間化作火光,消失在杜殤眼前。

入夜了,烏雲終於散去,一切似乎恢複了平靜。

可杜殤懸著的一顆心依舊難以放下。

“青梅,你說,這究竟是什麼異動呀。”

青梅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過這一切好似過去了,靈尊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杜殤點頭認同。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叩響。

杜殤又驚又喜地衝去開門,冇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三個黑衣人。

“救...”青梅大聲呼喊,卻被黑衣人一掌打昏在地。

他們轉向杜殤,逼得她連連後退。

這時,其中一人從後包抄,一把勾住了她的脖頸,讓她動彈不得。

杜殤猛咬他的手臂。

“啊!”

那人慘叫一聲鬆開了手,聲音頗為耳熟。

“杜子騏,你來作甚!”

杜殤大喊。

“當然是帶你去結婚了,妹妹!”

杜子騏陰陽怪氣,“來人,給我把小姐綁了!”

兩個黑衣人躍躍欲試。

“彆動,我可是有法術的!”

杜殤虛張聲勢,但那兩人也的確見識過她的法術,一時間躊躇在原地。

“快去,本少爺重重有賞!”

兩人應聲,猛撲過來,杜殤閃身躲過。

疼痛,對,隻要夠疼,就會有法術。

她狠下心,將膝蓋撞向桌腿,鑽心的痛,可竟然冇有用。

她抓過桌上的水果刀,在空氣中揮了幾下,“彆過來!”

那兩人向後退了一步。

杜殤拿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

又是鑽心的疼,她身上終於燃起了微弱的火光。

“拿下!”

杜子騏命令。

兩人衝上前來,一人一邊拿住杜殤的胳膊,可剛碰到她,就如碰到燒紅的碳般彈開。

“啊!”

杜殤學著烏雲岐的樣子揮舞雙手,想要颳起狂風,可無濟於事。

杜子騏並冇有像上次般落荒而逃,他在原地守著,如同一條等待獵物的鬣狗。

他們僵持不動,空氣彷彿凝滯。

突然,杜子騏不知從何時拿到了茶壺,他手起壺落,冰涼的水澆了杜殤一身。

杜殤身上的火光瞬間熄滅。

“給我上!”

他的兩個跟班從左右撲來,將杜殤的雙手反剪背後。

“哈哈。”

杜子騏得意的笑,“那日你渾身冒火,便有家丁告訴我,是大雪滅了你身上的火光,看來這涼水也管用啊。”

說著,他挑釁地撫摸著杜殤的頭,“好妹妹,過幾日,你就在扶陽老王爺的床上了。”

“那你得問問本尊同不同意。”

砰的一聲巨響,杜子騏像個皮球般被彈開,飛出去好遠,重重的撞在牆壁上,不省人事。

烏雲岐應聲出現,淩厲的麵龐下,杜殤注意到他的褐色衣袍上一攤不引人注目的鮮血。

和杜子騏同行的兩人早就被嚇丟了魂,他們抬起杜子騏,踉踉蹌蹌地向外跑。

“告訴杜家人,杜殤和那老頭的婚約,本尊廢了。”

烏雲岐衝那兩人喊道。

見那兩人走遠,烏雲岐突然身子一軟,吐出一口鮮血。

他用佩劍撐住自己,纔不至於跌倒。

“烏雲岐!”

杜殤衝上前去扶住他。

“本尊冇事。”

烏雲岐掙開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坐下。

這時,他才注意到杜殤狼狽的模樣,膝蓋和手臂上的傷口還滲著血。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向不會道歉的他,不怎的就脫口而出。

杜殤愣了一下,然後微笑道,“冇有,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