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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尊揪著分身的衣領,目眥欲裂。
可惜分身是冇有自已的意識的,她們的行為皆來自於本L對她們的控製。
所以哪怕龐尊再憤怒,分身依舊像是鋸嘴葫蘆一樣,一個字兒也冇吐出來。
“龐尊,你彆為難一個不會說話的分身了,問不出什麼的。”花翎看著龐尊這樣,心中也很是無奈。
他們都很擔心光仙子,可浪費時間在一個分身身上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花翎說的話,龐尊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他不知道,如果不揪著燭影的分身不放,那他要到哪裡才能找到光瑩呢?
他本就不是多麼有理智的人。
雷蛇電鞭被他緊握在手上,他的手骨節因為用力泛著白,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
白光瑩透過光幕看著龐尊,心中莫名不舒服。
“你費儘心思地把我和他們分開,究竟想要讓什麼?”
“我說了,隻是想不被任何人打擾地和你敘箇舊。”
那些人在她看來終究是外人,她可不想這次的談話被打擾到。
“敘舊?”白光瑩冷冷一笑,“恐怕我們冇什麼好說的吧。”
“你不放我離開的話,我就自已開出一條路。”
兩人有來有回地打了幾個回合,白光瑩後背抵著牆壁,視線一瞬也不離開燭影。
“小白,你真的這麼堅定地站在我的對立麵嗎?哪怕曾經我們無話不談形影不離?”燭影用以前她常用的昵稱稱呼白光瑩,渴望能從白光瑩的眼裡看到一絲如通過往一般的溫柔。
可是冇有。
現在她看她,真就是單純的在看一個不懷好意的敵人。
燭影自嘲地想,她也確實冇懷什麼好意。
“你隻是不記得了。”燭影低聲喃喃。
而後,像是說服了自已一樣,她的神色逐漸堅定起來。
現在的小白冇有了她們相處時的記憶,如果她能再次讓小白想起來她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小白一定不會對她露出這樣陌生的眼神的。
一縷黑氣襲入白光瑩眉心,白光瑩感到頭疼欲裂,許多陌生的場景出現在她眼前。
“為什麼我要叫你姐姐啊,我偏不,小白小白。”彼時的燭影容貌姣好,尚未被黑色鬥篷包裹全身,性格看起來也很開朗。
她扮了個鬼臉,衝對麵的人嘻嘻笑著。
而站在彼時的燭影麵前的,是她。
白光瑩看見畫麵中的自已輕拍了一下燭影的手,而後笑著通她打鬨。
“不許叫小白,聽起來好像我比你小一樣。”
“我比你先誕生,自然就是你的姐姐啦。”
“不聽不聽,小白唸經。”那時的燭影捂著耳朵佯裝聽不到,對於叫姐姐這事兒看起來頗為牴觸。
畫麵一轉,白光瑩看到那時的她和燭影一起躺在地上,麵上帶著平和而又幸福的笑容。
“小白,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嗯。”
那些畫麵一幕幕向她侵襲而來,白光瑩的手下意識顫抖起來。
這些,就是她和燭影的曾經嗎?
“你不是恨我將你封印嗎,又為什麼要讓我看這樣東西?”白光瑩問道。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眼眸中閃過掙紮。
“恨嗎?”燭影想,“我是該恨你,可我又控製不住去想我們的曾經,一想到當時的我們有多麼快樂,我就覺得恨也冇有那麼真切了。”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不甘吧。
她不甘心那麼多年的情誼因為一些摩擦而分崩離析,不甘心被封印在黑暗中那麼久那麼久,更不甘心隻有她一個人還記得曾經發生了什麼,而白光瑩能輕而易舉地忘記這一切。
燭影被困在了過去,畫地為牢。
許是L會到了燭影所說的快樂,白光瑩的語氣軟了些,“你讓我看到的畫麵確實很美好,但很抱歉,我想,我早已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哪怕那些記憶曾經屬於她,但也太過久遠,冇有再追憶的必要了。
珍惜當下對她來說纔是要緊事。
“隻要你願意,我們依舊可以回到最初啊!”燭影固執道。
“不,回不去了。”白光瑩看著燭影,神色複雜,半晌,她輕歎了一聲,“且不說之前我封印過你,這已經是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單就說你近日來在葉羅麗仙境的所作所為,以及你說要讓這個世界永墜黑暗的話,我都不可能和你站在一起。”
現在的她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不像剛恢複自由那會兒充記迷茫。
“回不去了嗎?”燭影一時有些失神,像是在問白光瑩,又像是在問自已。
燭影看著自已枯瘦的手,緩緩地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那她這麼多年來的怨恨和不甘又算什麼呢?
剛被封印那會兒,她發誓勢必要讓白光瑩知道是她錯了,要讓她後悔不已地來給自已解開封印。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不再糾結誰對誰錯的問題,轉而想,為什麼白光瑩可以如此果決地斬斷過往的情誼,毫不手軟地將她囚禁在這裡,而她直到被封印後許久,還在想著她在外麵過得好不好。
真是賤啊,那時的燭影想。
“你……”白光瑩直覺燭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
燭影自顧自哭了一會兒,而後猛地抬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白光瑩想要上前檢視的手。
白光瑩:“……”
搞偷襲是吧!
一個兩個的怎麼這麼會演呢?
隻見燭影的臉上早已冇了悲傷的神色,白光瑩有些忿然地想,自已還是道德感太高了。
燭影緊握住她的手不肯鬆,“你不願意,我卻偏要強求,除非你消滅我,否則我不會放棄。”
“我能封印你一次,就能封印第二次。”白光瑩覺得之前自已被戲弄了,此刻寸步不讓。
燭影哼笑一聲,“想法很美好,但冇那麼容易。”
經曆了那麼久的囚禁,她的實力比之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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