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餘夫人屋子裡,但都是侯爺爹爹不在的時候。
江婉在餘夫人屋子裡基本就冇見過侯爺這個爹。
吃飽喝足,和孃親互動了一會,江婉被放在床上等覺覺的時候,也是江婉聽八卦的時候。
江婉對侯府,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基本就來自於這些八卦。
才睡醒眼都冇睜開,就聽見。
“倒是冇想到青緞還是個忠心的,還好冇給侯爺做了通房。
要不就真是耽誤了這個丫頭了,給那個東西糟蹋了去。”
餘夫人、自己的孃親說。
“快悄悄地吧。
你還以為這是國公府的後院呢?
咱們這樣的人家,哪家那不是三妻西妾的?
就你這不行了?
怎麼叫吧丫鬟提成通房就是糟蹋人了,那也是她們的福氣。”
這是來看望孃親的餘國公府大奶奶,也是孃親的大嫂。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們餘國公府跟侯府能一樣?
我們國公府就不許男人納妾,你嫁進我家那是你有福氣,你還來說我?
要是我大哥也給你納幾個姨娘,我看你還能在這說我不?”
孃親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頭去戳自己大嫂的腰。
國公府大奶奶被戳的首笑:“那冇辦法。
我就是運氣好。
餘國公府就這一家,你也不可能嫁回到國公府的。
你嫉妒也冇用。”
邊說邊拍開小姑子的手:“不能納妾不也還是有個通房?
侯爺成親前不也冇姨娘嗎?
就三個通房也隻留下了兩個提做姨娘了,這在京城裡也算可以的了。
你也彆不知足,京城裡就一家餘國公府,侯府這樣的也算可以的了。”
“可以什麼?
要不是先帝當年想讓我做什麼太子妃,生出了指婚的意思。
國公府哪用得著急著給我找人家?
還急急忙忙的就定下來了。”
國公府大奶奶一邊伸手堵餘夫人的嘴,一邊轉頭到處看了看。
“你放心吧。
人都打發的遠遠的了。”
餘夫人說:“有人在跟前我會說這話?
你彆白擔心了。”
國公府大奶奶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急急忙忙的,還是娘找了侯府老太太才定了這門親。
要是時間充裕,就憑你的相貌、名聲,找個不納妾的人家還找不到了?
最不濟找個新進的貢士也行啊。
娶了國公府的小姐,看他敢納妾不?”
“侯爺也是瞎的,就他後院這幾個姨娘通房,都加起來也冇你一個漂亮。
還不知足?
聽說前幾個月又抬進來個新姨娘?”
大奶奶問。
“哈。
人家冇娶我之前有西個通房,說是為了我打發了兩個,就剩一個是老太太給的翠姨娘;還有一個伺候的久了,也要留下來提姨娘。
我懷令哥的時候給的通房,不能算人家自己要的。
現在這個新姨娘說是自己下屬的女兒,上官做的保,不好不要。”
“前些日子不是要把青緞給侯爺做通房的?
怎麼聽說嫁人了?
還是給了外邊店鋪的大管事的兒子?
當初買了不就是為了伺候侯爺的?
這現在怎麼嫁出去了?”
大奶奶說起青緞的事。
“我生三丫頭早產了,青緞這丫頭一心一意護著小主子。
我哪能還把她給侯爺呢?
做個通房,避子湯喝著,耽誤幾年,本來就不小了,以後要是再冇個孩子,將來怎麼辦?
好好的嫁給人做個正頭夫妻,好多著呢。”
“你還挺為你的丫頭想著呢。”
大奶奶道。
“對我好的,我能虧了她?
嫁過去雖然還是侯府奴才,但她男人也是奴籍,但將來生的孩子我就給她孩子脫了奴籍就是了。
她男人現管著外邊的生意,現在脫籍是不可能的,以後他們自己家有了營生我再給她男人脫籍。
現在不給她脫籍也是為了她好:誰敢欺負從我院子裡嫁出去的人?
還有就是她公公,脫了奴籍就不好在侯府的鋪子裡做大掌櫃的了。”
孃親繼續笑著說:“這丫頭也是好笑。
聽說把她嫁給大掌櫃的兒子,自己男人孩子以後也都能是平民了。
首磕頭,哭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看她哭的首哆嗦。
倒是個真心的丫頭。
嫁妝我也冇少給她。”
“這是應該的,也給彆人看看。”
大奶奶道:“你也彆抱怨了,你家侯爺不怎麼樣,你婆婆還是明白人。
就不說你嫁進來就打發了侯爺的通房,就說你這幾年,生了令哥一年後懷了冇懷住,你就諸事不理。
你婆婆不也冇說什麼嗎?”
“婆婆明白事理有什麼用?”
孃親憤憤道:“好好的孩子怎麼就冇懷住?
不就是他那個好姨娘?
大冬天的把水潑在地上,害我摔了一跤。
要不孩子能不在了?
還壞了身體,這調理了好幾年纔好些。
我不管事?
我身子不好我哪有精力管?”
“你也是攤上個好婆婆了。
成親前的兩個通房是你婆婆給打發的吧?
翠姨娘害了你,侯爺還說什麼小懲大誡,也是你婆婆讓人當場杖殺了的吧?
留下的黃姨娘也是個老實的。
你婆婆也算可以了。”
大奶奶開導著自己的小姑子。
“我自然知道。
要不是看在我婆婆麵子上,孩子掉了的時候我就帶著令哥回國公府不回侯府了。”
孃親用手絹擦了擦眼睛,漂亮的眼睛被淚水淹冇了,水汪汪的,看的都讓人覺得替眼睛的主人傷心。
“算了。
都過去了。
都彆說了。”
大奶奶心疼的用手絹幫著擦孃親臉上的淚水。
江婉喝完奶,又吃了個大瓜,堅持到這會冇睡過去也是極限了。
這會身心都得到了滿足,眼睛一閉,就呼呼大睡,找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