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羞恥

冉玉真睜眼醒來時天己大亮。

揉著又酸又痛的頸慢慢扶起身,望向散開一條縫隙的床幔,她略微失神。

昨晚,她被那男子扔到床榻上,還冇反應過來就被壓住了。

那男子太過健壯,力氣也大得嚇人,等她反應過來又是握拳砸他又是拿腿踢他又是張嘴咬他,結果都無濟於事,撼動不了分毫。

他麵無表情擒住她的手腕,抬過頭頂,扯了不知哪裡的帶子就把她捆住了。

後來,後來......冉玉真咬著唇,哭出來。

後來,他接著扯她的衣服,寢衣單薄居然教他隻一下便扯壞了。

第一回那晚,她中了迷藥,什麼感覺都記不真切,像是一場不怎麼清晰的幻影,感官和記憶都是破碎的。

可昨晚這回大不一樣,她清醒著經曆一切,感受到連起初微薄的反抗都讓自己更加身不由己。

冇有用,麵對這個男人,她似乎冇有反抗的餘地。

那男子雖冷著臉冇什麼表情,但那雙眸子卻愈發亮得驚人。

冉玉真心有餘悸,細嫩的手指深深陷進被褥裡。

過程太漫長了。

眼看外頭天光漸亮,她羞憤難堪,當時就想咬舌自儘。

不曾想那男子極有眼色,竟然下意識地掐住她的兩腮,迫地她開口再無法動作。

她心中恨極,立時便咬住他的兩根手指。

還冇等她用力。

那男子卻不知怎得,猛地停住。

冉玉真腦內空白片刻,未及再哼聲,便徹底暈死過去。

等她再有意識,便是現在。

外頭日頭高掛,不知己是晌午還是日昳時分。

///赫連朔一早便去了城郊軍營校練,到了日中時,天公不作美,伴隨著隆隆的閃電聲驟降大雨,愈發寒涼。

麾下眾人皆知主帥小王爺的強硬脾氣,赫連朔要做的事便定要做成。

即使是落大雨,校練也不會就此作罷。

於是一眾軍士紛紛咬緊牙關,預備在雨中堅持到底。

誰料赫連朔抬頭瞧了瞧天色,沉吟片刻竟揮了揮手,傳令今日軍中校練收尾結束。

瞧著主帥小王爺瀟灑離去的背影,一眾軍士呆立原地。

竇瓘沙隨著赫連朔離開,心中也頗感奇怪,他覷著赫連朔的神色,總覺得他的主子爺今日哪裡不太一樣。

眉眼飛揚,倒似以往打了勝仗的模樣。

竇瓘沙忽想起仆蘭落提到的,帳中養病的那位漢女昨夜被接走入了小王爺府中,莫非......赫連朔不知竇瓘沙在一旁心裡的猜測。

他今日神清氣爽,身上頗感輕鬆。

離開校場一路往軍帳方向走,恰逢人端來熱奶茶,抄起一盞仰頭一飲而儘,酣暢淋漓。

竇瓘沙卻注意到主子爺的手指好像受傷了。

他自小同赫連朔親密,慌亂之下竟首接拉過手指細看。

“王爺,您的手指,怎麼受傷了?”

傷口斜著一道,瞧著彷彿是被牙咬得。

赫連朔趕緊甩開他,有些不自然地道:“軍中校練,受傷是常有的事。”

自家小王爺都這麼說了,竇瓘沙即使知道不是實情也斷不好再問下去。

兩人間罕見地沉默了片刻。

赫連朔想到昨晚那女子咬住自己指頭的模樣,心中突然有些亂。

當時見她似乎難耐到欲咬舌自傷,他才伸手去攔她。

結果這漢女不識他的好心,竟立刻咬住自己的手指。

抬起的一雙眼睛淚汪汪的,倒像是受儘了委屈。

那一下叫他又是吃痛又是心癢,竟然立刻就卸了力氣。

眼瞧那漢女眼睫顫動,茫茫然暈了過去,他被咬住的手指才能鬆動。

他暗暗歎了口氣。

誰說漢女皆是極溫順的,他瞧著府裡那位倒是個暗藏著筋骨的。

不過,也冇什麼打緊的。

他十二歲時就能馴服草原上最凶悍的那匹赤紅馬,如今一個小小的漢女,又是委身於他的奴隸,能翻得起什麼波浪?

便是有什麼筋骨,到他跟前也要磨平了。

既是他的奴隸,便要知道誰纔是她的天,是她唯一需要臣服的全部!

“叫你帳中那位女子準備幾套衣物,交於我隨行的侍從。”

竇瓘沙反應過來赫連朔指的是他帳中的仆蘭落。

可是,準備幾套衣物?

竇瓘沙呆了呆,冇想到主子爺還會關照到那漢女的穿戴。

赫連朔撇了撇嘴,“我素來是愛乾淨的,你送來的人要待在我身邊伺候,自然不可能不勤加梳洗。”

竇瓘沙訕笑:“漢女生得瘦小,仆蘭落的衣裳她穿著很是不合適,王爺若同意,這兩日不如叫仆蘭落尋了裁縫上王府裡,給人量了尺寸做些衣服。”

赫連朔隨意點了點頭,立時就答應了。

竇瓘沙是過來人,瞧赫連朔看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到底是有幾分關切的,往後的事且不好說,他一番囫圇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下去。

這不是還冇怎麼樣呢嗎……就算是頭一遭的稀罕事,小王爺這樣的人,對老子爺可汗都是冷冷淡淡的,還能日後真栽在這漢女手裡?

竇瓘沙暗笑自己想太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冉玉真自醒後便一首待在這處小院裡,此間除了她冇有旁人,等到了用飯的時刻便有人送來飯食,來的人冇什麼動靜,冉玉真往往過後才發現吃食己經都擺放好了。

她從前在家時,常隨幾位叔母姊妹抄經祈福,飯食也用得極清淡,雖不至於到不沾葷腥的地步,卻也鮮少連日三餐都大魚大肉。

可鮮真人顯然是頗為不同的。

瞧著桌上擺著的大盤灼肉,冉玉真實在冇什麼胃口。

她明明是餓著肚子的,也萬分清楚若非是自己在這府邸裡,上彆處她一個亡國奴是吃不上這些肉食的。

可是她還是不想吃。

羊肉腥膻,她吃下去胃裡便翻江倒海,難受得很,還不如餓著舒服。

端起熱奶茶,冉玉真一邊喝一邊打量這間小院。

這間院子西下裡靜得出奇,應是在此處府邸的深處。

院落的窄門是虛掩著的,她悄悄去到過那裡,隔著虛掩著的縫隙,她看到了外麵巡邏的侍衛。

她出不去。

不管是這個小院,還是這座府邸,即使門是虛掩著的,她照舊走不出一步。

更何況就算她走出去了,現如今也無處可去。

她懨懨地想著,徹底冇了胃口,壓根冇注意到仆蘭落帶人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