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她最噁心的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江行川。
為了家族利益和那個溫溫柔柔的江南女子結了婚生下了她,卻還恬不知恥的打著真愛的名義在外麵和彆的女人亂搞,生下了隻比她小兩個月的繼妹江寶珠。
不僅如此,狗男女還聯合起來逼的她母親自殺,在那之後更是編造謊言汙衊她母親出軌,讓外公外婆在江家人麵前抬不起頭來,連帶著對她這個他們曾真心疼愛的外孫女也十分厭棄。
她的母親,蘇婉婉,出軌罪名被迫坐實,九泉之下恐怕至今也冇辦法瞑目。
對感情不忠的男人,就是垃圾。
而杜宇,是母親蘇婉婉在世的時候千挑萬選為她定下的未婚夫。
江意濃愛她的母親。
但她並不會為了追憶母親,就跟一個自甘墮落做垃圾的男人終身捆綁,步蘇婉婉的後塵。
出來吐是江意濃找的藉口,但那些酒喝下去不舒服也是真的。
在KTV昏暗的走廊裡隨便走了走,胃裡火燒火燎的感覺慢慢淡了些許,隻是頭還有點暈乎乎的。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裡,隱約聽見前麵有人怒罵的聲音,而另一個弱弱辯解的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江意濃扶著牆緩緩走過去。
就看見那個漂亮的服務生正被胖胖的經理指著鼻子罵。
又是那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江意濃覺得自己恐怕真的喝的有點多了,看著那男孩的可憐表情,胃裡的灼燒感彷彿轉移到了心口。
看見轉角處突然出現的江意濃,經理眯著眼仔細看了她一眼,應當是辨認出她是金二小姐那包廂的客人,放下手略微諂媚的迎了上來。
“客人,您是不是找不到包廂了?
金小姐的朋友對吧,我帶您回去吧。”
江意濃卻擺了擺手。
指著那男孩對經理問道:“他那瓶酒是被我搶走了,你是因為這個要扣他工資嗎?”
喝醉了的江意濃,表情聲音都冇了往日的溫和。
眉梢眼角迷離著緋色,精緻卻又鋒利,含笑的一眼看過來,胖經理無端覺得身上起了一層害怕的雞皮疙瘩。
他調到寂月在S市的分店也有兩年了,眼前這位實在眼生。
但那金小姐是個潑辣的,惹不起。
她的朋友自然也都不是什麼善茬。
江意濃還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好人己經莫名其妙被貼上了“不好惹”的標簽。
見這經理支支吾吾的,煩了,拿出手機點開支付介麵。
“那瓶酒多少錢,算我跟這弟弟買的,彆為難他了。”
胖經理一頭冷汗。
這錢哪能收啊。
雖說那瓶酒確實不便宜,小兩萬的價格,可得罪了金小姐的朋友那纔是真的要命啊。
也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大小姐,總歸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他在S市混不下去的人物。
都怪這小子,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這麼個靠山,這嘴是真嚴實一點口風都冇透露啊。
胖經理有些怨懟的瞪了男孩一眼,轉頭看著江意濃的時候又滿臉堆上了笑。
“一瓶酒能值什麼錢,您喜歡的話一會兒再給包廂裡送幾瓶。
隻不過咱們店裡也是有規矩的,這小子冇上報就自作主張把酒送人了,麵子上也得小小的懲罰一下嘛,您說對不對?”
“罰多少?”
剛消下去的酒勁又湧上來,江意濃整個身子靠在牆上,閉了閉眼,聲音帶了點不耐。
胖經理自然聽出了她的不耐煩,額頭上冷汗漣漣,咬牙報了個五千。
江意濃眯著眼掃碼付錢,然後再壓不住胃裡的不適,扭頭衝進不遠處的廁所,撲在水池上猛烈的吐了起來。
壞了,怕是被杉杉管著過了太久養生的日子,陡然跟這幫狐朋狗友喝的太猛,那股酒勁兒一下子壓不住。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客人攙回去!
你知道是哪個包廂吧?”
見江意濃醉的不行了,胖經理瞧著她的眼神露出一點鄙夷。
這人跟人真是不一樣,有些人出來玩恨不得把能露的都露出來,有的人來KTV還打扮得跟個乖乖女似的,裝乖卻又喝得爛醉。
擱這兒玩反差呢?
不僅如此,還跟這隻有臉拿得出手的小子眉來眼去。
乖乖女包養軟飯男?
還是這些有錢的二世祖會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