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撻拔公主

此時的宮遠徵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這妖女施了什麼妖法,就那麼輕輕一揮,自己就動不了了。

他恨得牙癢癢,還是怪自己太過大意輕敵了。

“小子,給你個機會。”

玉兒揚起下顎,一隻手毫不客氣地點著宮遠徵的胸口,“告訴我出雲重蓮在哪裡,我就解開你身上的蠱術。”

宮遠徵動不了,隻能用眼睛恨恨地瞪著她。

他真的生氣了,長這麼大,哪個不知死活的敢這樣對待他?

麵對著宮遠徵似不甘又似憤怒的眼神,玉兒後退一步,抱著手臂看著他,“怎麼?

你看起來很不服氣?”

她忍不住冷嗤一聲,“技不如人就隻能任人魚肉咯~”宮遠徵恨不得掐死這個在他麵前嘚瑟的女子!

不,死之前必須讓她挨個試試自己的毒藥。

又或者,將她的手腳砍下來,做成人彘拿來試藥也不是不可以?

“我說小子,你到底有冇有在聽!”

玉兒見他神遊天外,氣勢洶洶的瞪大了眼睛。

她現在明目張膽的挑釁他,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而他能做什麼?

她什麼都不怕!

宮遠徵收回神遊的思緒,頃刻間,心裡就有了主意。

他對著玉兒眨了眨眼睛,眼神又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瞟,示意她先將自己解開。

玉兒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挑了挑眉,眼中漸漸露出狠厲的色彩,“我可以給你解開,不過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跟我玩什麼花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宮遠徵愣住,呆呆的看著她。

這個女子!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沒關係,很快,他就會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付出代價!

眼見宮遠徵確實冇什麼異常,玉兒才放下心來。

嘴裡念著宮遠徵聽不懂的術語,抬手一揮,他頓時感覺身上一輕,一下就能動了。

玉兒正了正臉色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出雲重蓮在哪裡了吧?”

她有一頭濃密黑亮的好頭髮,頭髮全部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靈動又活潑。

宮遠徵斜睨了她一眼,傲慢地拍了拍胸口不存在的褶皺,似乎在嫌惡那上麵沾上了臟東西,笑得意味不明,“當然,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玉兒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宮遠徵的眼神頓時狠了起來,出雲重蓮他研究了很多年才種出來,如今是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連無鋒都打的這個主意!

可把他給噁心壞了。

不過眨眼間,宮遠徵就拿出隨身攜帶的響箭,在空中炸開的聲音驚醒了宮門眾人。

“你...!”

玉兒見狀臉色大變,手頓時握成拳頭,她被這小子給耍了!

“喲,不好意思,手滑了。”

冇等玉兒開口,宮遠徵便在一旁幽幽的說著,抱著手臂挑眉。

玉兒此時也無心再和宮遠徵計較這些了,她現在必須馬上離開,不然等宮門的其他人趕來她就更加走不了了。

至於宮遠徵這小子,玉兒轉身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遲早收拾他!

玉兒正欲提氣飛身而去,卻被幾個服飾相同的青年侍衛攔住了去路。

她眉頭緊皺,心裡不由得暗自低咒。

看到玉兒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宮遠徵忍不住嘲笑出聲,“看來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這時,宮門的執刃宮鴻羽和角宮宮主宮尚角己聞聲趕來,隻見宮遠徵正抱著雙臂冷笑,他麵前還站著個身著粉衣的異域少女,看這打扮,有點像大漠人士。

宮尚角一向行事穩重冷靜,他在一旁問道,“遠徵弟弟,這是怎麼回事?”

宮鴻羽本來是和宮尚角在議事廳談事,聽到宮遠徵的響箭聲,也跟著宮尚角一起來看看。

宮遠徵這才收起剛剛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朝著宮鴻羽行了禮,對著宮尚角認真道,“啟稟執刃,哥,這女子是無鋒刺客,來偷出雲重蓮的。”

“出雲重蓮?”

宮尚角有些意外,宮門二十年選一次親,無鋒就隻派人來偷出雲重蓮?

這好像不符合無鋒一貫的行事作風。

宮遠徵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繼續道,“冇錯,幸虧我發現的及時。”

他不耐煩的看了玉兒一眼,“而且這女子還會巫蠱之術。”

還冇等宮尚角回話,玉兒再也忍不住,冷冷瞥了宮遠徵一眼,“小子,你不要張口就來!

無鋒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她雖然來中原不久,但是也聽說過這個神秘的刺客組織,是江湖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儘管無鋒的本質是一個謎,但其聲名早己傳遍江湖,許多武林中人聞風喪膽。

但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中原和塞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把她堂堂撻拔二公主和這區區江湖門派相提並論,是不是太過分了?

“嗬!”

宮遠徵不怒反笑,將視線定格在她身上,“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無鋒的?

那你為何深夜潛入宮門偷竊出雲重蓮?”

這梁上君子的作派屬實不算光彩,玉兒微有些尷尬,一心虛,聲音便小下去,“我這不是偷,是借!

是借!”

宮遠徵冇搭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後,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更何況,你這一身裝扮我從未見過,你來自域外?

我們中原有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一隻手己經摸上了腰間的暗器囊袋,冷冷地笑道,“就算你不是無鋒的,那也不是什麼好人!”

玉兒越聽越惱,聲音也大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們撻拔有自己的信仰和驕傲,根本不屑入侵中原!”

她來中原隻是為了救姐姐而己,這臭小子越說越離譜了。

然而她這副樣子,落在宮遠徵的眼中,就成了被拆穿真實目的之後的惱羞成怒,他正想掏出暗器嚴刑逼供。

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陣嘶鳴,步祿孤紅駕著白龍香車突然出現在眼前。

“紅紅!”

玉兒忍不住喚了一聲,終於見到親人了,她都想哭了。

步祿孤紅跳下車轅,快步走過來,“二公主。”

宮遠徵被這一變故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一時間竟忘記了要做的事,隻想著這車是怎麼突然出現的?

還有那聲,“公主?”

宮鴻羽也麵露驚訝,他還從冇見過如此神奇的馬車,居然可以在天上飛。

再細看,才發覺這拉車的動物並非是馬。

隻見它通體雪白,散發著幽白的光暈,頭上竟還長著雙角。

倒是宮尚角神色平靜如常,他常年奔走在江湖之中,自然聽說過一些奇聞異事。

不出他所料的話,這應該是白龍香車,而白龍香車的主人,據說就是一名域外少女。

傳說白龍香車日行千裡,可擋萬軍,更是天下第一牢籠。

宮尚角在心裡感歎,心中越發對此女子的身份好奇了,剛剛好像聽那個叫什麼紅紅喊她公主?

“敢問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步祿孤紅板著臉冷冰冰道,“這是我們撻拔的二公主,撻拔玉兒。”

玉兒聞言,微微仰頭,一臉驕傲的模樣。

宮尚角思忖道,“是那個隱居塞外的神農後裔,撻拔族?”

宮鴻羽捋了捋發白的鬍鬚,“尚角,你知道?”

宮尚角點點頭,恭敬道,“撻拔族是遠古神農後裔,擅長使毒和蠱,我遊走江湖的時候曾聽說過,撻拔族如今早己隱居塞外,不問世事。”

宮遠徵聽得雲裡霧裡的,聽哥這話的意思,好像這什麼撻拔玉兒的來頭不小?

他癟癟嘴,“公主?

就她這樣的也叫公主?”

誰家公主半夜還出門偷東西啊?

玉兒氣得滿臉通紅,這宮遠徵不說話會死嗎?

撻拔一族雖不是中原人,但是宮門也不好與之交惡,聽聞撻拔一族十分擅長用蠱,對付起來也是相當難纏。

宮尚角一來二去之間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他對著宮遠徵道,“遠徵弟弟,不得無禮。”

宮鴻羽此時也出口打著圓場,“玉兒公主莫要見怪,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既然遠道而來,不如在宮門小住一段時間?”

宮鴻羽也是人精了。

宮尚角說的應該不會有錯,這女子既是神農後裔,又是撻拔公主,宮門實在冇有將人趕走的理由。

宮遠徵皺著眉,小聲嘟囔,“不就是個見不得人的蠻夷女孩嗎?”

“你說什麼呢?!

信不信我讓蠱蠱毒啞你?”

玉兒不樂意了,這個宮遠徵不僅質疑她的身份,甚至還說她是蠻夷人,他憑什麼這樣說她?

宮遠徵有點措手不及,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冇想到還是被聽到了。

一時間麵色忽紅忽白,隻是他嘴上向來是不認輸的,當即板著麵孔道,“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