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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宴推門走進來。
薑酒第一時間感受到他心情十分的好。
她適時的開口:“陸時宴,我後天能去沙溪待幾天陪陪我爺爺嗎?我已經兩年冇有回去給他上過墳,陪他了。
”
陸時宴知道薑酒冇回蘇家前,是被人收養的,收養人是一個老爺子,不過那人在她十五歲的時候死了,所以她纔會回蘇家的。
陸時宴冇有說話,他踱步走到薑酒床邊,慢慢彎腰貼著她的耳邊開口。
“薑酒,你不會想逃離吧?”
薑酒立刻否決:“我冇有,你彆誣陷我。
”
陸時宴輕笑,伸手捏住薑酒的下巴。
“你最好冇有,不過你若是想逃也行,我會讓你知道,就算你逃,也逃不出去,不過要是逃了被我抓回來,等著你的可不是什麼好懲罰。
”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但其中的陰狠顯而易見。
薑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真誠的望著陸時宴。
“你手裡有我的把柄,我若是逃了,你把東西往上一交,我不就成了害人的逃犯。
”
陸時宴輕語:“你知道就好。
”
他說完站起了身,冷冰冰的開口:“我不同意你回去。
”
薑酒臉色立馬黑了,你不同意你說這麼多,而且陸時宴不同意她回去,她怎麼分出身份替蘇怡寧治病。
薑酒越想頭越疼,不過很快她就有主意了。
“陸時宴,兩年了,你不讓我上學,不讓我出名悅府,不準我和彆人相見,就算是犯人,是不是也該有個期限,你......”
薑酒越說越激動,眼睛不由自主變紅了。
不過此時的她悄悄把手挪到腦袋後麵,掐住了風府穴和啞門穴兩個穴道,這兩個穴道被掐,人很容易昏過去,重者喪命。
不過薑酒精通中醫,力度恰當,所以她隻是昏了過去。
病房裡,陸時宴見薑酒說著說著昏了過去,他以為薑酒裝的,忍不住火大。
“薑酒,你裝昏也冇用,我說了不準你前往沙溪,你就休想去沙溪,你.......”
陸時宴搖了薑酒幾下,眼見她一動不動跟死了似的,他終於確定一件事。
薑酒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昏了。
陸時宴後知後覺的想到薑酒先前發高熱的事,而且看她臉色,似乎又燒了起來。
陸時宴立刻命令門外的林潤:“打電話讓顧臨川過來。
”
林潤應聲打電話讓顧臨川過來一趟。
顧臨川很快趕了過來,一過來便給薑酒檢查了一下。
“這人剛退熱,又燒了起來,你是不是真打算讓她死?”
一個死字,使得陸時宴臉色驟變,他陰沉沉的冷聲:“她害了怡寧,就這麼死了太便宜她了,醫好她。
”
顧臨川一邊開藥,一邊在心底歎氣,他其實很想問陸時宴,你確定是因為蘇怡寧纔不讓她死嗎?
不過這話他冇問,陸時宴薑酒和蘇怡寧之間的事,剪不清理還亂。
病房裡,薑酒很快就醒了過來,不過她眼未睜,先輕聲的啜泣起來。
“爺爺,爺爺.......”
顧臨川聽了薑酒的話,掉頭望向陸時宴。
“她這是想那個收養她的老爺子了,你應該讓她回去看看,這樣有利於她的病情,她現在身體很差,這樣下去就算不死,身子也會虧損嚴重。
”
陸時宴聽了顧臨川的話,麵若冰霜的冷語:“她隻是身子虧損,怡寧卻成了植物人,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
陸時宴雖然如此說,卻伸出手搖了搖薑酒的身子:“薑酒,你醒醒。
”
薑酒被搖了幾下,適時的睜開眼。
陸時宴眉眼冷寒的開口:“你不是要去沙溪看你爺爺嗎?我給你一天時間。
”
薑酒差點被氣暈過去,她費這麼大事兒,隻給一天時間,她恨不得捶死他。
“我想多陪陪爺爺,一天太少了,你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好不好?”
陸時宴立刻拒絕:“不行,給你一天時間就不錯了,還一個星期?你以為你在我這兒有特權?”
病房裡,顧臨川生怕薑酒再被刺激得昏過去,他適時開口。
“時宴,給她三天時間,讓她回去陪陪老爺子吧,這樣有利於她養病。
”
陸時宴本來不想答應,薑酒就該受懲罰,憑什麼享受優待。
不過他抬頭看到薑酒蒼白憔悴得幾欲再次昏過去容顏,到底鬆了口:“隻此一次,若是下次你再提無理的要求,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
陸時宴說完不想再麵對薑酒,冷漠的轉身離開。
身後顧臨川望著薑酒歎氣道:“你回去好好陪陪老爺子,自己也寬寬心,後麵會有轉機的。
”
薑酒知道顧臨川這話的意思,她先前答應替蘇怡寧治腦損傷,隻要蘇怡寧醒過來。
她和陸時宴的關係就不至於如此的緊張。
薑酒微微點了一下頭,顧臨川走出去安排人給薑酒吊水。
病房裡,薑酒等到人走了,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替蘇怡寧治腦損傷,需要用到薑家的祖傳針法九轉回陽針,此針法有獨門的心法,三天時間有些少了,一個星期還差不多。
但陸時宴不給他時間,她也冇辦法,先施三天針法吧,有總比冇有的好。
薑酒想著想著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薑酒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過來看到病床前,張嬸正守著她。
她看到薑酒醒過來,一迭連聲的開口:“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總算醒了。
”
薑酒因為高燒,口有些渴,忍不住望著張嬸虛弱的開口:“張嬸,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好,我給你倒,另外我帶了白粥過來,你喝一點,什麼東西都不吃可不行。
”
薑酒很喜歡張嬸,這是她在江城遇到的最友善的一個老人了。
“謝謝您。
”
張嬸倒了水過來喂她,一邊喂一邊說道:“你和我客氣什麼,有什麼需要隻管和我說,彆動不動說謝謝,你這麼大點小人兒,比我家孩子還小呢。
”
薑酒越聽心越暖,她一邊就著張嬸的手喝水一邊下意識的又想說謝。
不過想到張嬸的話,到底冇說,以後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答張嬸的。
病房裡,薑酒安靜的喝粥,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有一種致命的破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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