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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裴胭媚一臉震驚。
“這不可能!朱老師是我見過最正直負責的老師,她幾乎將所有心血都傾注在芭蕾舞台上!”
薛荔抬手摸了摸裴胭媚的臉,眼神溫柔無奈。
“傻孩子,你還是太年輕單純,根本不知道這個圈子有多臟多黑暗!”
“真相是團長收了陸啟霆五千萬讚助費,讓江黛黛塞進團裡做女主角,又因為朱麗元很欣賞你,所以……”
說到這裡,薛荔冇有繼續往下說,可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是因為朱老師對我好,所以陸啟霆才為了給江黛黛撐腰逼走了朱老師嗎?”
裴胭媚在提及陸啟霆這個名字時,已經很平靜了。
她的眼淚與痛苦,早已在那一場大雨中消磨殆儘。
尤其在看到網上關於陸啟霆和江黛黛愛情故事的報道,她更覺得自己陪伴在陸啟霆身邊的五年光陰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江黛黛背後有很強的公關團隊,她明明在舞台上出了錯,可被一番炒作之後,就成了她帶病堅持表演的高尚職業精神!”
薛荔不屑說道:“我都懷疑她是故意弄傷自己,如此又能掩飾她舞技不佳的真相,又能給自己立個敬業人設!”
“江黛黛是懂炒作的,現在的她已經是芭蕾舞界冉冉上升的新星了!”
說到這裡,薛荔用心疼遺憾的眼神看著自己裴胭媚。
這孩子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好苗子,曾經她篤定她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在芭蕾舞界擁有屬於至高地位。
可在權勢麵前,再多的努力又能如何?
裴胭媚早已想明白這其中的貓膩,她的眼神黯淡漠然,再也冇有了光。
“江黛黛絕對冇有這樣的算計,她背後有高人指點!”
薛荔一頓,臉色微微變了,顫抖著手抓住裴胭媚的手腕。
“十有**是陸啟霆在背後幫她,畢竟他們青梅竹馬,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娶一個芭蕾舞明星是多麼有麵子的事?”
陸家對兒媳婦的要求極高,從不要那種一事無成的花瓶。
當年陸啟權的妻子江瑟瑟,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的金融博士,是華爾街最年輕的投行高手。
陸啟霆又豈能被他的大哥比下去?
他不遺餘力把江黛黛捧到芭蕾舞界的金字塔頂端,甚至踩著裴胭媚的肩膀,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想到這裡,薛荔抬手摸了摸裴胭媚蒼白的臉頰。
“所以離開他是對的,陸啟霆就是個人渣!”
看著裴胭媚眼底的悲涼,薛荔知道自己不該總是提及這些不愉快的話題。
深吸一口氣,她笑著說道:“我這趟來找你,是帶著使命的!”
“小媚,朱麗元準備開個芭蕾舞工作室,她找到了我,說想與你合作!”
聽到這話,裴胭媚低垂的頭顱猛然抬起來,眼中滿是震驚。
“與我合作?可是我……我連芭蕾舞比賽的金獎都冇拿到,甚至缺席了演出!”
薛荔冷冷笑著,眼底滿是不屑。
“就衝著江黛黛這種人都能得第一拿金獎,我覺得這比賽不參加也罷,反正都是黑幕!”
在這個圈子裡浸淫多年,薛荔可太瞭解這一行的黑暗了。
說句不好聽的,許多所謂的比賽就是富人的選妃現場。
那些金獎銀獎得主,要麼是某政界大佬的情兒,要麼是某商界巨頭看中了對方所以捧其上位討其歡心,最終還不是床上見?
“朱麗元是個眼光極高的人,能讓她認可的芭蕾舞者,絕對是有實力的!”
薛荔眼中滿是光芒,說道:“小媚,人生的舞台不一定是在比賽現場,隻要心中有理想,處處都是舞台!”
“這事兒我替你做主,明天我就去找朱麗元,幫你談妥合作的事!”
裴胭媚冇有拒絕。
當初成為陸啟霆的金絲雀,是她走投無路之下最無奈的選擇。
她心底是有夢的,她想做最美的白天鵝,想做最真的小美人魚,在屬於她的藍天碧海肆意馳騁飛翔。
薛荔走的時候,藉著去謝奶奶廚房參觀的機會,將兩萬塊錢壓在了盆子下麵。
不管如何,她很感激謝盼盼與謝奶奶。
感謝她們在裴胭媚最絕望時給了她遮風避雨的地方,哪怕這個家破破爛爛。
裴胭媚將薛荔送到門口,看著她坐上劉從傾的車子離開。
“既然你老師是開舞蹈班的,你乾嘛不去她那裡做老師?起碼比你賣饅頭掙得多。
”
站在夜色裡,謝盼盼不解問道。
頓了頓,她又忙補充:“我可不是趕你走,我就是覺得……以你的相貌與能力,留在這裡太浪費了!”
今晚夜色很好,一輪圓月掛在樹梢,不知誰家在放著老歌,讓裴胭媚的心格外平和。
坐在門口的石凳上,裴胭媚仰頭看著天際的明月。
此時,她若是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站在牆後的陸啟霆。
陸啟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白天明明才見過的,甚至他們鬨得那麼僵,裴胭媚那麼恨他厭惡他。
可他的心不聽話,才離開冇多久,就發瘋一般思念她。
他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的!
五年的感情,他以為自己是理解她的,她其實是個極其心軟的女孩,隻要誤會解釋清楚,她肯定會回來的!
他喝了很多酒,穿過大半個深城來到這裡。
恰好看到了裴胭媚送薛荔離開,恰好聽到她與謝盼盼的家常閒話。
“有些事說來話長,我與雪莉老師保持距離,纔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你不知道陸啟霆對我有多無情與狠心!”
牆後的張培林忍不住看了陸啟霆一眼。
“彆說,你對裴小姐真挺狠的,就衝她跟了你五年卻冇有任何名分,擱誰身上都傷心!”
陸啟霆用冷酷的眼神掃過張培林,成功讓這個碎嘴子男人閉了嘴。
謝盼盼終於忍不住將心底的八卦問出來。
“那你和陸啟霆,你們之間到底有感情冇?你對他是真愛呢,還是隻為了錢?”
這個問題讓裴胭媚的肩膀一顫,連同牆後的陸啟霆,也挺直了腰背,神色肉眼可見緊張不少。
白天她在他麵前說過的狠話依然浮現在耳邊,她說留在他身邊隻是為了錢,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她還說,與他的每一次接觸都無比噁心!
“我愛過他!”
或許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又或許是裴胭媚那些壓抑許久的秘密需要找個傾聽者。
她仰頭看著月亮,輕聲說道:“我跟著小姑姑住進陸家,那些傭人表麵叫我小姐,實則背地裡都喊我野種!”
“這話被陸啟霆聽到,他一腳踹翻了那個罵我是野種的傭人,還將我抱在懷中,說我是他的人,誰再敢欺負我,他就弄死誰!”
“盼盼你知道嗎?那時候我都十二了,陸啟霆抱著我時,我感受到了隻有小姑姑能給我的安全感與幸福感!”
聽到這話,謝盼盼忍不住嘀咕道:“這麼看來,陸啟霆也不壞嘛!”
“後來小姑姑去世,陸家從上到下欺負我,我絕望無助難以反抗,得知蘇韻打算將我送給變態老頭子當玩物時,我弄來一瓶百草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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