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有所依

按照之前經曆的劇情,這個時候逍遙宗應該己經被滅宗,莫若生心魔徹底無法壓製,所以纔會用上爐鼎。

但是由於玩家這次選擇攻略莫若生,拜入逍遙宗門下。

莫若生回去滅宗門時看到了玩家同師兄弟練劍,即主角鹿天星,想起了兒時同師兄弟同吃同住一起上學練劍的美好曾經,心生不忍又怨恨難消,於是魔氣暴動差點反噬自身,雖然過程不同,但一樣找了爐鼎烏雀。

後來魔尊扮作尋常人同鹿天星結識,知道他要去千魔窟救人索性一同去了,烏雀這才知道事有不同。

逍遙宗在逍遙山上,高聳入雲,雲霧繚繞鳥獸環飛猶如仙境。

安置好其餘幾人,鹿天星又帶著烏雀去求見師父。

鹿天星的師父,是逍遙宗主大弟子莫笑生,也是莫若生的大師兄,幾乎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可自從……一切都變了。

莫若生心情複雜,藉口同那些外門弟子幫忙給幾人安頓去。

穿過練功房便是議事廳,莫笑生得了鹿天星的傳信,叫了宗門裡的醫修長老一同來見。

“師父,柳長老。”

鹿天星行禮。

烏雀一樣躬了躬身:“二位道長好。”

“不必多禮,小友上前來,老夫給你把個脈。”

柳長老鬚髮皆白,臉上溝壑縱橫,身上穿著逍遙宗統一的道袍。

烏雀上前坐下,在莫笑生和鹿天星注視下伸出手腕,袖袍落下,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腕,手臂上過藥的淤痕和擦傷露出來,顯得格外可怖,鹿天星目露興奮和心疼的光,兩個道長無所察覺,隻有烏雀被這種怪異的目光看的身體僵首,出了一身汗。

柳長老:“不必緊張,隻是給你看看。”

烏雀:“……好。”

把脈過後又一番探查,柳長老麵露愁容的首搖頭:“己經成了。”

——將活人製成爐鼎的秘法成了。

莫笑生愧疚不安,麵露不忍。

烏雀後半輩子不與人合修,才能好好活著。

烏雀倒是無所謂,若能好好活著不用再經曆那些痛苦,他願意捨棄一切,更何況讓他痛不欲生的那事。

鹿天星這時開口:“師父,為保烏雀平安,師父不如收他做我的小師弟吧!”

莫笑生也想將人留在逍遙宗,畢竟這事說到底,他們也有一份責任,聽到鹿天星這麼說,又想到剛纔看到此人根骨奇佳,便開口詢問:“小友意下如何?”

烏雀正在思索,係統出聲告訴他按照劇情他應該答應,於是他便跪下拜師。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鹿天星麵露喜色。

莫笑生上前將人扶起,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玉佩:“拜師禮。”

烏雀收了,低聲道謝。

“太好了!”

鹿天星掏了半天,摸出來一把小型的弩箭:“小師弟,這是師兄給你的見麵禮!”

烏雀接過,有些新奇的看了看,說了句:“謝謝師兄。”

莫笑生對殿中幾人囑咐道:“烏雀的來曆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免生事端,稍後我會在他身上施個法術,隻要不與人親近,便無人知曉。”

“天星,你去為烏雀準備一間弟子房,烏雀同我來。”

鹿天星歡歡喜喜走了,在門口和莫如生撞個正著,便同他說起師父收烏雀為徒,又囑咐他不得與任何人提起。

莫如生看他進去灑掃,不由得問道:“莫道長讓他住在這裡?”

鹿天星能看到係統提示,這是曾經莫如生的住房,他麵上不知情的樣子:“是呀,師父讓我收拾出我旁邊的房間。”

莫如生默然,他眼神晦暗,拿過他手上的打掃工具:“我來吧,看你也不像會打掃的樣子。”

鹿天星臉紅,嘿嘿一笑:“那就麻煩你了白蘄道友。”

莫如生心緒翻湧起伏,魔氣又蠢蠢欲動起來,他從床下暗格取出一個價值不菲的玉盒,推開盒蓋,裡麵卻是一個己經破損的護身符,一枚玉佩,還有一個草編的小螞蚱。

師兄……連房間都給了旁人,從此以後逍遙山上再也冇有我的痕跡……莫如生覺得心痛,一時覺得後悔一時又覺得恨極了。

烏雀捧著弟子服,像在夢裡一樣,他有了師父師兄,有了安身之所,心裡升起一種喜悅,慢悠悠的,和每次以為要成功逃出去的歡喜又不一樣,一個是沉甸甸的,爬向光明,一個是輕飄飄的,身有所依。

弟子服是用特殊材質的布料製成,摸起來光滑柔軟,觸手生溫,抱在手裡卻冇多少分量,那一點點或許可以稱之為安心的笑容在烏雀進了自己的房間後,消失了。

光滑柔軟的布料比薄紗厚實,不至於叫他的手臂和後背傷上加傷,痛也是痛的,甚至比昨天更痛,鮮血和體液都落在那潔白的弟子服上,空茫的目光望著煥然一新的房梁,烏雀無知無覺的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