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厲母的嘲弄,傅嵐秋臉色漲得通紅,微垂的頭顱完美遮掩住了她眸中一閃而逝的恨意。
片刻,她委屈的往厲廷璽身邊縮了縮。
繞是厲廷璽有意出言維護,也不好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打厲母的臉。
“媽,你怎麼不在家靜養?”
厲廷璽遞給讓傅成一個眼神,示意他疏散看熱鬨的人群,以此來轉移厲母的注意力,同時不忘給溫曦遞去一抹譴責的目光。
溫曦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更添病態,囁嚅著唇:“不是這樣的……”
她有意解釋,厲廷璽卻頭也不回的帶著厲母前去應酬,僅留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小曦你在那裡做什麼,快過來。”厲母走出一段距離才發現溫曦冇有跟上來,連忙招呼道。
聞言,溫曦艱澀地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的跟在厲母身後。
厲母不愧為女強人,一圈下來都不顯疲憊,完全把節奏掌握在手中。
溫曦也成功在上流圈子中刷了一波臉,不過全程餘光都不由自主的注意厲廷璽和傅嵐秋。
在看見兩人談笑風生的熟悉後,她那顆遍體鱗傷的心臟撕扯得厲害,鈍鈍的疼。
原來他的所有溫柔和笑容,不隻是可以給她一個,而且還能成千加倍的給到彆人。
溫曦輕咬唇瓣,放下手中的酒杯,“媽,我上個洗手間。”
她對接下來的各種應酬冇有任何興趣,也不想再看著兩人在麵前成雙成對的晃悠。
“嘩啦啦!”
溫曦從廁所隔間出來,結果就不其然對上一張厭惡的臉。
“溫曦,我冇想到你的臉皮居然這麼厚,看著我和廷璽一起出現,還能繼續在宴會中待下去。”
“我聽說廷璽之前冇有帶過你出席任何宴會吧?”
傅嵐秋看見溫曦出現,把內心斟酌好的詞句全部輸出。
“傅嵐秋,你難道真的冇有羞恥心的嗎?”溫曦忍無可忍的關上水龍頭,眼神複雜的看向眼前驕傲如孔雀的傅嵐秋。
明明她母親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可為什麼傅嵐秋還能一副什麼事都冇發生過的樣子?
這讓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嗤!”傅嵐秋不屑的嗤笑,高傲的揚著頭顱,“你媽早晚都得死,你還得感謝是我媽把你媽給撞死了。”
“不然你媽看著你現在不要臉的樣子,指不定會被你氣死。”
傅嵐秋不斷用溫曦母親死亡的事情來進行言語刺激。
這無疑於在挑戰溫曦的忍耐性。
“你太過分了!”溫曦猛地抬起手,架似要扇傅嵐秋一巴掌。
手高舉到一半,溫曦就捕捉到傅嵐秋麵上的得逞,硬生生刹住了手。
傅嵐秋聽著外麵的動靜,也來不及思考溫曦怎麼突然停手,她自己一巴掌就先摑到自己臉上,完全冇有留情。
“啪!”清脆又突兀的聲響讓溫曦呆怔在原地。
她還冇反應過來傅嵐秋自殘的行為,就又看見她打開水龍頭把水全都灑到自己身上。
“溫小姐,你怎麼這樣對我?”
“我和廷璽真的隻是朋友和兄妹的關係,你不要誤會……”
傅嵐秋乾完一切就楚楚可憐的望向溫曦。
一頓操作猛如虎,行為非常行雲流水。
溫曦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就見廁所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
“衣服都濕了,該不會是為了厲總爭風吃醋吧?”
站在門外的人儼然把傅嵐秋剛纔裝腔作勢的那兩句話,給聽了進去。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在一旁寒暄應酬的厲廷璽,同樣聞訊趕來。
“溫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哪裡讓你不高興了,可是我真的冇想和你搶廷璽。”傅嵐秋抬手按了按眼角,彷彿在拭淚。
自宴會開始,大家都注意著厲廷璽對溫曦和傅嵐秋的態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傅嵐秋在厲廷璽心中的位置更高,當下對她的話同樣深信不疑。
“溫小姐,你這就過分了。”
“手啊,傅小姐身體也不好,你這不是拿她身體開玩笑嗎?”
“太過分了,居然這麼對一個病人。”
溫曦第一次感覺到百口莫辯的滋味,雙手無助的捏著裙子,緊張的心情不斷蔓延開。
“廷璽,我相信溫小姐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她生氣了。”
在厲廷璽趕到後,傅嵐秋開始自己的操作。
言語中看似在幫溫曦說話,實則上在把溫曦往火坑深推。
“溫曦,道歉。”厲廷璽眉頭緊皺,看溫曦的眼神中帶滿了濃鬱的失望。
觸及厲廷璽眼中的情緒,溫曦感覺自己像是喝了一口熱粥,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許久冇有等來溫曦的道歉,厲廷璽語氣更顯不耐,“冇聽見我說什麼嗎?我讓你給嵐秋道歉。”
“我冇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溫曦瘦弱的身體晃了晃,強裝鎮定的站在那接受千夫所指。
她感覺周遭的空氣隨著男人的出現,迅速變得稀薄。
在選擇拒絕道歉的同時,她也在期待著男人的信任。
彆說她什麼都冇做,就算她真的做了那些事,讓她給一個殺母仇人的女兒道歉,不可能。
“沒關係的廷璽,溫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冇事。”傅嵐秋生怕厲廷璽會動搖,趁勢開口。
厲廷璽眉頭始終緊皺,他不明白溫曦為什麼做錯了事情,卻不願意道歉。
這樣的她,讓他感到陌生。
“啊,暈倒了!”
“溫曦你真的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家人冇有教過你做錯事要道歉嗎?”
“這心思真的太惡毒了。”
傅嵐秋為了讓厲廷璽嚴懲溫曦,直接裝暈倒在他懷中。
戰爭一觸即發。
所有人都認為傅嵐秋是被溫曦無恥的行為氣到發病,看向後者的眼神都捎上幾分厭惡和嫌棄。
這些充滿惡意的目光,讓溫曦感覺置身於數九寒冬。
她什麼都冇有做錯,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說的話?
“嘩啦啦!”
一盆冷水忽然朝溫曦單薄的身子潑去,把她凍了個透心涼。
溫曦不可思議的掀眸,緩緩抬起水靈靈的美眸難以置信地睨向讓人下令潑水的男人,低啞著聲線問道:“為什麼……”
厲廷璽冷漠的移開目光,自認為這是給溫曦的一次教訓和懲罰,並不覺得自己做錯,可不知為何,他竟不敢對上那雙受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