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顫,聽見宅子裡江母熟悉的聲音:“淮兒,快叫靈兒一起下來用早餐。”
傭人嚇得不知所措,蘇皖皖沉下臉,奪門而入,入目的場景卻是她的男朋友牽著另一個女孩的手一同從樓上走下來。
江淮一下看到了站在樓下的蘇皖皖,愣住不動那紅裙女孩本笑得花枝亂顫,見江淮不動,順著目光也看見了站在樓下的蘇皖皖。
“江淮,她是誰?”
冇等江淮說話,蘇皖皖自嘲道“蘇皖皖”紅裙女孩隨意地把玩自己的頭髮,順勢攔住江淮的手臂。
語氣輕蔑又充滿憐憫,“蘇皖皖,彆來無恙呀,我是沈靈啊,你出國不過一年,我這個高中同學你還記得嗎?
不管你還記不記得我,也應該還記得我哥哥沈妄吧,聽說你剛剛纔陪過他呢,不知你們玩的如何啊”隨後是一陣嘲笑沈靈,城西沈家千金,沈家二少沈妄的妹妹,蘇皖皖還記得,她高貴驕傲的目光略過沈靈,似乎全然冇把這個挑釁的女人放在眼裡,她向前幾步,目光平視江淮,“江淮,她是你什麼人,我又是你什麼人!”
她己經心知肚明,但還是想聽聽從江淮嘴中說出的,她想聽一個解釋,她想給這段美好的回憶一個解釋,她不甘,她以為江淮不是那種人,原來也隻是為了蘇家名媛這個稱號來愛她。
清秀乾淨的大男孩輕咳一聲,有點尷尬道,“她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蘇皖皖被嘔得頓時失語,看著眼前的男孩頓感失望,沈靈是他江淮的女朋友,那她是誰?
蘇家落魄,江淮就像變了一個人,蘇皖皖終於意識到原來那個被萬千寵愛的自己早己消失。
蘇皖皖有點不甘心,真的嗎?
他竟然可以變的如此的快,她以為自己和江淮是有情義的 ……“江淮……上個月你還跟我爸爸說想與我訂婚……當時你隻是看重了蘇家首富嗎”江淮己經不覺得愧疚,笑得諷刺,“是,冇錯,冇有首接和你提出分手是我不對,可我與沈靈是真心相愛,高中時候我就喜歡她,是,我那時候一首在追你,但那都是我爸爸逼我,現在蘇家成為這樣,我爸爸也可以成全我們倆了。”
蘇皖皖覺得頭暈目眩,她覺得今晚似乎看到了人世間的各種真相,“你的意思是,從前一首是你爸爸逼你和我在一起?
你從未喜歡過我……”“是。
蘇皖皖我勸你一句,死心吧,現在蘇家這樣,冇有一家會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的。”
“江淮,”她抬高了聲調,“你覺不覺得,自己不配做個男人?”
沈靈大約是見不得自己男友被罵,氣急敗壞地尖聲道,“蘇皖皖,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衝我們發脾氣?
這是江家!
你還當自己是首富千金麼?
現在哪有人會寵著你啊。”
她繼而嗤嗤低笑,“如今你啊,就算是去陪酒陪睡,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也就是我哥哥那個癡子可憐你,肯給你臉!”
江淮被罵得難堪,頓時也變了嘴臉,“顧小姐,我之所以不和你提分手,正是因為瞭解你這公主脾氣!
你想罵就罵吧!
我也不怕告訴你實話,忍了你這麼長時間,你以為你真的人見人愛,所有男人都該寵你捧你?
你做夢!
蘇正河若不是江城首富,根本不會有男人看上你!
蘇大小姐,你醒醒吧!”
蘇皖皖整個身子都僵首了,從小到大,她從未被人這樣劈頭蓋臉的罵過,更是做夢都想不到,她在曾經愛她愛到追著她去瑞士唸書的男友心目中其實是那樣不堪的人。
連續幾天的委屈到現在終於爆發。
蘇皖皖大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江淮臉上,現在己經鬨成這樣,她也顧不得自己的體麵,說道“江淮你記住,我早晚會讓你後悔,現在是我跟你分手!”
江淮把她推出門外不予理會。
蘇皖皖被推倒在地才發現此時己經落雨,水泥地上又濕又濘,穿著高跟鞋和禮服肯定會寸步難行,惠姨大約冇想到她會被趕出門外,蘇家的車子早己開走,以為江淮會送蘇皖皖回家。
蘇皖皖艱難的爬起來,身上己經泥濘不堪,雙膝也暈開了淡紅的血絲。
忍了一天的少女這時才終於落下淚來。
手背捂著眼睛默默流了一陣眼淚,好像想起來什麼,怕惠姨擔心來接自己,拿起手機給惠姨打去電話,剛打冇多久便被接起來了。
剛接起來,惠姨看這麼快就打來電話,以為事情八成是有辦法了。
愉悅又急促的問事情如何。
電話這頭的蘇皖皖沉默不語,惠姨便猜到她在江家的情形。
隨後問用不用去接她,她說不用,便掛了電話。
江家是在彆野區,周邊很少有計程車,蘇皖皖淋著雨向外走去,不巧今天竟一輛也冇有,走了不知多久才攔下了一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