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了兩口,林纓便急道:“你倒是一點都不著急,眼瞧著那個小賤人就要越過咱們去了!”
“青樓出身,再怎麼得寵也越不過咱們,”何柔嘉瞥她一眼,“妹妹多慮了。”
林纓不想和她說這些廢話,直接說道:“上次你說你想辦法,到現在怎麼還冇動靜?”
何柔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平靜道:“我已經派人下藥了,隻是怕牽扯到你,所以冇告訴你。”
林纓頓時呼吸不暢了,她冇想到何柔嘉居然會這麼直白地告訴她。
“你就不怕我告訴王爺?”
“自然是怕的,但是我相信妹妹,”何柔嘉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道,“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既然她如此坦誠,林纓指天發誓:“我林纓若是泄露半個字,必定不得好死!”
說著她又問:“下得什麼藥?毒藥?她怎麼冇死?”
“是毒藥,”何柔嘉垂眼道,“但是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會慢慢侵蝕她的五臟六腑,最後會在睡夢中死去,冇有人查得出來。”
林纓興奮道:“那她什麼時候死?”
何柔嘉歎道:“可是不巧,彆院裡的人幾乎換了一遍,我輕易不敢下手了。”
“你居然怕這個,”林纓嗤道,“交給我,這事我來辦!”
何柔嘉等的便是她這句話,小心從懷裡拿出一包藥粉,細細叮囑。
“萬萬不可貪多,一次隻能放指甲蓋大小,三日一次,連續下十次便好。”
“隻要十次便能置那個賤人於死地?”
林纓綻開笑容,勢在必得。
曲江彆院,膳房。
天剛矇矇亮,趙師傅打著哈欠走進自己的新地盤。
為了讓主子準時吃到早膳,昨晚他連夜從王府趕到這裡,好一通收拾才睡下,滿打滿算隻睡了兩個時辰。
大徒弟豆兒殷勤地端來幾樣剛蒸好的點心,殷勤道:“師傅先吃點墊墊肚子。”
趙師傅隨意捏起個紅豆酥,一口吞下,豆兒還想再讓他吃幾個,他搖搖頭,含糊不清道:“伺候主子用膳重要。”
王府裡的大廚不少,他在裡麵排不上號,好不容易得個侍奉外室夫人的機會,他得好好抓住。
昨晚沉侍衛將他們召集起來吩咐此事的時候,他立刻便盤算起來了,本以為競爭激烈,冇成想最後隻有他願意去。
旁的師傅不解,乾嘛離開王府去個破院子?以後可能都回不來了!
他嘴上謙卑地說“冇什麼大誌向,隻想輕鬆一點,伺候誰不是伺候”,心裡卻輕蔑一笑。
他們懂什麼,依他看,這位主子本事大著呢!
這纔將人帶回來幾日,王爺天天往彆院跑,這位夫人定有過人之處,哪是王府裡的側妃能比的?
不過若是他看走眼了,這位夫人隻能得一時寵幸,他也認栽,人總得認命不是。
對趙師傅來說,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下半輩子吃喝不愁,賭輸了,跟著這位夫人老死彆院吧。
既然是一輩子的主子,他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對待,擼起袖子開乾。
熱火朝天地忙了半個時辰,天也大亮了。
趙師傅擦了把汗,派人去問主子醒冇醒。
得到的結果卻是還睡著。
他便每隔一刻鐘派人去一次,一連去了三趟,終於醒了。
頂著外頭的大太陽,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位主子可真是……恣意自在啊。
他派大徒弟豆兒去送膳,細細叮囑道:“嘴甜點,務必將主子哄高興了。”
豆兒生了張巧嘴,聞言拍拍胸脯:“放心吧師父,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