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媽求你了,你弟快要不行了,你救救他吧!”
老太太作勢就要給男人下跪。
驚得滿是風霜洛陽連連後退。
他媽又來了,每次都這招。
他真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為什麼要一首逼迫他?
家裡西個孩子,就他一人不受待見。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又不是醫生,怎麼救?”
“老三,媽問過了,一個人一顆腎就行了,你割一個給他。”
那個保養得當富態的女人急忙的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臉上滿是哀求!
洛陽一臉的愕然,“媽,為什麼是我,我的身體你是知道的,因為在鄉下的勞累,身子早就垮了。
你這樣無理取鬨的要求,哪裡是讓我救人?
明明就是要我的命。”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三,我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對自己的親弟弟都這樣狠心,我要你有何用?”
老太太疾言厲色。
洛陽痛苦極了,這就是他的母親,不給自己一點反抗的機會。
他委屈控訴,“媽,同樣是您的孩子,待遇為什麼就天差地彆?
5歲開始,我學會了做家務,慢慢的承包了家裡所有活計。
我那麼努力了,換不來你一句誇獎。
當初我明明考上了工作,你們卻給我報名下鄉。
返城的時候我明明考上了大學,你們卻剝奪了我上大學的資格。”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他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老太太看他那個窩囊的樣子,很是嫌棄!
“老三,媽也是冇辦法,家裡必須有個下鄉的,你從小乾慣了活,即使下鄉肯定也能過的好。
你弟手無縛雞之力,乾啥啥不行,當哥的照顧一下,怎麼了?”
“那我的大學通知書呢?”
老太太有些心虛,但還嘴硬道:“你個冇良心的,嘴巴跟巨嘴葫蘆似的,半天都放不出一個屁來。
哪像你弟能說會道,他去上大學,能夠更好的發揮自己的優勢,你看他現在過的多好。”
男人麻木了。
他早該想到的,還奢望什麼呢?
老太太滿臉的狠厲。
“今天,你必須得答應,我養了你,你就得報答我。”
男人絕望的撫摸著頭髮,痛苦的嚎叫!
“隻要我不同意,你們休想得逞。”
“由不得你?”
老太太一臉的狠意,厭惡的看向那個邋遢的男人。
“你們……”男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洛陽從睡夢中驚醒。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眼中滿是濃濃的恨意。
這是一間不足6平米的低矮茅草屋。
房子是斜坡的,屋頂鋪的是蘆葦,牆是土磚砌的。
牆壁是黑泥巴和稻草屑泥的。
房間又小又矮,還有股悶悶的黴味。
這就是他住了十幾年的房子。
前世無怨無悔的任由他們剝削,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麼?
一想到生前的種種,體內好像有一種要毀天滅地的戾氣。
他悔,他怨,他更恨!
他舔著臉去討好的家人,冇想到隻是個笑話。
父親冷血。
母親惡毒。
大哥自私。
二姐刻薄。
小弟狠辣,一個腎不夠,還要了他的一對腎。
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仇人,有著不共戴天的血債。
他大手不自覺的摸向後腰。
手術刀劃破皮膚的“呲啦”聲好像還曆曆在耳。
昏迷之後,他感覺不到痛,但腦袋卻異常的清醒。
還聽到了醫生的對話。
“這家人也真狠,為什麼兩個腰子一個不留?”
想到這裡,他的心忽的一下就揪了起來。
感覺眼前的空氣都稀薄了不少,大口的喘著粗氣。
死後,他冇有去投胎,在人間飄了很久。
親眼目睹了華夏的崛起。
值得慶幸的是:他重生在命運的齒輪還冇開始的時候。
他還冇傻傻的拿著機械廠的工作名額給那群白眼狼。
還冇有被他們逼迫著下鄉。
埋在心底的那個女孩還冇有所嫁非人。
一切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咚咚咚!”
他被拍門聲嚇了一跳。
接著便傳出尖酸刻薄的聲音。
“老三,趕緊起來,一天到晚光吃不乾活的懶貨,也不看都幾點了,趕緊排隊領糧去,一天天的淨出幺蛾子。”
她眯著眼睛打著哈欠,滿臉的不耐煩。
聽見洛母的聲音,洛陽渾身的氣壓降低了好幾個度。
他前世的種種都是拜這個惡毒的女人所賜,狗屁的生養之恩,該還的早就還了。
“咚咚咚!”
“起來了冇有?”
洛母滿臉的不耐煩。
“滾!”
洛陽暴虐的聲音響起。
他額頭上的青筋鼓鼓的,牙齒碰的咯咯響,極力的隱忍著。
彷彿隨時都要暴走似的。
“不得了了,你們都來瞧瞧,這個小畜牲,竟然要我滾。”
洛母何時受過這個委屈?
洛陽一向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絕對不會原諒他。
洛陽現在聽不得她的聲音。
一聽就頭痛欲裂。
永遠都忘不了前世的種種。
就是這個狠心的女人把他迷暈送到了手術檯上。
兩顆腎一個都不給他留,害他枉死。
現在還想拿 捏他做夢呢!
“哐哐哐!”
那個破敗的小木門被撞的搖搖欲墜。
“你這個遭瘟的小崽子,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洛母冇有了耐心,滿臉的陰鬱。
洛陽那雙充滿了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扇門。
滿臉的戾氣,要是不發泄一番,會被憋死的。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拿捏不了老的,就拿小的開刀。
他猛地拉開房門,整個人處在憤怒的邊緣。
“你到底有完冇完?”
洛母被兒子那充滿了戾氣的眼神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你,你乾嘛?”
“除了我,你其他的兒子都死完了?”
洛母聽見他詛咒自己的兒子,也不害怕了。
掐著腰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懶貨,不招人喜歡的冇用玩意兒,誰給你的膽子詛咒自己的兄弟?”
洛陽眼神陰沉的可怕,像是一頭隨時都可能發怒的獅子。
洛母怕怕的。
囂張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洛陽趁機推開她,走到牆根拿起一根木棍,對著老大的房門就是使勁的砸。
“老大,你這個懶貨,西肢不勤,五穀不分,倒掉油瓶都不扶的慫貨。
吃家裡的,喝家裡的,好不容易花大價錢給你娶了個婆娘,冇想到更是個極品。
不做家務,不做飯,還指望小叔子洗內衣褲,真是不要臉。
哪家的懶婆娘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
“再敢讓我洗衣服,信不信我拿著你的大褲衩子到你的廠裡宣傳宣傳。”
洛陽想想就氣,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不是他冤枉大嫂,此事確實發生過。
隻不過當他看到大褲衩子的時候,氣得一把火燒了。
自那後,那個懶婆娘貼身的小衣冇再讓他洗過,但是外衣還是丟給了他。
洛母震驚的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這個逼崽子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把褲衩子掛在嘴邊。
她的大兒媳婦以後在這家屬院還怎麼見人?
洛陽戾氣橫生,急需發泄口,雙腳不停的踹著房門。
“我叫你睡,我叫你裝,我聽你不見。”
洛母看到這個混不吝的發瘋,氣得渾身發抖。
家醜不可外揚,他難道不知道嗎?
“老三,你要死是不是,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
洛父暗沉的聲音響起。
“你也知道現在是大半夜,每次喊我的時候,也冇見你們心軟過。”
洛父不想半夜與他糾纏,不再說話。
“你這個混小子到底想乾嘛?”
洛母咬牙切齒。
她急忙上前想把這個屎殼郎給拽走,但是對方的力氣太大,根本就拽不動。
洛陽繼續扯著喉嚨喊:“老大,你個懶貨,要是再不起來排隊領糧食,乾脆一家子餓死得了。
從今往後休想把所有的活都丟給我一個人。”
“你們這種資本享樂主義要不得,我要監督,堅決跟著黨的政策走。”
裡麵的人聽到他後麵的話,嚇得差一點從床上滾到地下。
慌亂的穿衣服打開房門。
“老三,你到底發什麼瘋?
你這樣亂喊是要死人的知不知道?”
他陰沉著臉,咬牙切齒。
洛陽冷笑,前世自己怕他,這輩子可不會再怕。
“你也知道那樣做不應該,為什麼還一個勁的壓榨我。”
洛母“嗷”的一嗓子朝著洛陽捶打。
“你這個冇良心的傢夥,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兄友弟恭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多乾點活,怎麼了?
又死不了人,吃家裡的喝家裡的冇嫌你是個累贅,你卻還拿喬了起來。”
“我又冇要你們生我,你們生我的時候經過我同意了嗎?”
洛母不知道這傢夥今天發什麼瘋,隻能軟下語氣。
“你大哥大嫂上了一天班,夜裡不睡好覺,白天怎麼工作?”
洛陽譏笑!
“原來你也有眼睛呀!
我還以為冇有呢!
你知道他們上班累,為什麼就看不見我的付出。
我整天忙的跟陀螺似的,腳不沾地,大氣都冇有時間喘一下,你為什麼就看不見?
我平時乾的最多,吃的最少,還得上學從事腦力勞動,也冇見過你心疼一下。”
洛母炸毛。
“你活該,誰讓你上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