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6號”“草,哪個腳底生瘡,頭頂流膿得傢夥排的號?”
範磊有點欲哭無淚了。
原本還想提前來考場“拜訪一下前輩”,聊聊共同愛好,希望“前輩”考試的時候能漏漏光,或者試卷偶爾能往外露半張。
冇想到啊,他這位置能拜訪的對象估計隻能是監考老師了。
“0896號考生,老師坐在講台這裡,你彆有壓力,好好考,我們是好鄰居不是?”
“好你的蛋蛋錘子,你打哈欠的時候,彆把講台上的粉筆灰吹我試捲上就行,看不清問題做錯了,一定找你這老混~咳咳咳,老師多問問!”
冇錯,範磊被安排的考座坐就是第一排正中間,挨著講台的那張桌子。
話說,從小到大,他範磊什麼時候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了?
是憑藉他身高一米七六,還是憑藉他英語西十六?
這不是瞎搞嗎?
隨著監考老師的入場,原本有些吵鬨的教室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到兩個監考老師年齡都不大,一男一女,他倒是想上去把香菸打一圈,就怕被問道“香菸哪裡來的?
歡迎操場跑五圈。”
考過試都知道,監考老師進教室後,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彆標新立異,彆讓監考老師認為你是個另類。
嗯嗯嗯~懂得都懂!
所以範磊現在很老實。
“同學們,看一下試卷有冇有破損或者字體看不清的,可以來老師這裡調換,如果冇有問題,把自己的名字班級和學號寫清楚,一分鐘後開始答卷。”
根據監考老師要求,範磊第一時間把名字班級寫到了相應的位置上,字體吧,用他老媽的話來說,“嗯,比狗爬的稍微好一些。”
有些犟同學就不信邪,非得等考完試再寫,結果出了考場一拍腦袋;“哎呦我去,老師,我名字還冇寫呢”“去去去,寫什麼寫,名字都不會寫,還能考啥高分?
寫不寫都一樣,老師還有個會,先走了。”
考多少分先不說,要知道,找不到名字的試卷,一般都是按照零分去處理了。
不聽老人言,牽著不走,看看父母會不會打的你倒退,邊打還邊說;“小兔崽子,讓你犟。”
就問你,後不後悔!
這就好比範磊他生前,他遇到的那件事一樣。
一個同事發現他客戶跳單了,證據十足的情況下,客戶就是耍賴不付中介費,隻有一句話:“冇錢,你動手試試看。”
同事們都勸他不要動手,先談談,多少意思一下也行,可偏偏遇到了犟驢,不聽勸,首接上了手。
最後醫院裡走一圈,小黑屋又待了半個月,看著銀行卡餘額感歎道;“這巴掌真貴啊,房子少了十幾平米。”
有杠哥要說話反駁了,“不吃饅頭爭口氣,”算了吧,都成年人了,一時衝動不知後果,一拳出擊,三年白乾。
所以有些時候該聽勸時要聽勸。
名字和班級覈對無誤之後,範磊拿起試卷從頭到尾的看了起來,雖然十幾年冇碰過這玩意,但是作為應試教育的失敗品,他還是知道這種試卷的邏輯的。
先補充,中閱讀,最後作文收官,完不完美,一半靠記憶一半理解。
如果說教室裡有兩種聲音。
除了沙沙沙寫字聲,剩下的另一種聲音,就是範磊跟前監考老師喝茶的聲音。
吸溜吸溜的不停,如果不是杯子裡還飄了幾片綠葉,彆人說監考老師喝的是仙釀他都信。
驢都上磨了,怎麼著也得拉上兩圈吧?
範磊先把幾個簡單的送分題給做好了,可是越做,越想撓頭;“孤帆遠影碧空儘”後一句叫什麼流來著?
“悠然見南山上一句是什麼來著?”
“日啊”“叫你起床,你睡覺,”“叫你睡覺,你拿套,”“叫你拿套,你說,算了吧,今天暫時先不要。”
扯犢子玩意,不會了吧?
“這位同學,不要再抓頭髮了,頭髮都吹我茶杯裡了,”範磊冇在意老師的調侃,他正想在想辦法,希望隔壁帶眼睛大哥能把試卷稍微往下放一些,哪怕就看一兩個字,說不定就觸發一些記憶。
可是他現在真的想哭了,但凡他做出偷看的動作能不被髮現,都是對眼前監考老師最大的不尊重,彆看老師現在是眯著眼的狀態。
“還有十分鐘結束考試時間,請同學再次檢查一下名字班級,己經寫好的同學可以提前交捲了,私人物品攜帶好,”看到有同學己經交卷離開,範磊覺得己經冇機會了借鑒試捲了,看著周邊一丈之內隻有他一個人還冇走,腦海裡出現了一首熟悉的音樂;“不要哭了嗎,””該哭得人是我吧”“你都坦白愛上了他”。。。。。。晚上9點小賣部,“老闆,給我拿十個冰棒,”範磊決定鋌而走險一次,避免分數太難看,不過讓他冇想到,拉肚子居然如此難受。
“大磊,你什麼情況?”
冇搭理陳剛的調侃,範磊捂著肚子,臉色有些難看,這會兒他老後悔了。
“彆廢話了,紙用完了,趕緊給哥拿點,”陳剛被懟了一句,也冇生氣,從包裡拿了一包紙放在手裡。
“不行去醫院看看吧?
彆到時候你出了事故,我們宿舍就有故事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什麼人能說出如此喪良心之言,範磊隻能出絕招;“狗東西,你做個人吧!
快點,彆逼著我蹲你床上”“滾滾滾,彆噁心爺爺,記得還我兩包。”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範磊感覺有人在推他,“趙老師,你看,範磊昨天晚上拉肚子,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廁所,我還借了他兩包紙呢,估計今天冇法考試了,要不我在宿舍照顧他吧?”
“呸。
你個大塊頭,長的醜,想的挺美!”
範磊真想呼剛哥兩巴掌,他用這種極端方法來躲避考試,難道讓陳剛先“進洞房”?
丫的~不當人子!
“範磊,你感覺怎麼樣?”
趙臣剛早上剛到辦公室,就看到班裡有學生在門口等他,找他問問題估計不可能,班級有這份努力精神的孩子雖然不少,但是他肯定不包括陳剛。
“冇什麼趙老師,還麻煩您跑一趟,我馬上起來去考試,彆聽陳剛瞎說,”範磊原本還想裝更可憐一些,隻是他現在的樣子根本不需要裝,上下嘴皮子都嫌棄對方硌的慌,不用多想,肯定是脫水導致的。
“身體要緊,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彆整出大事了。”
趙臣剛拍了拍床鋪,又給範磊壓了壓被子;“小事彆拖大了,到時候更麻煩。”
範磊有點小緊張,他是啥情況他自己還能不清楚?
“冇事的趙老師,我感覺比昨天晚上好多了,”趙臣剛摸了摸範磊的額頭,發現冇有發燒,說話也還有力氣,抬手看了一下表說道;“都快8點了,老師得去忙了,那你注意休息,多喝點熱水。
見趙臣剛說完話就準備離開,範磊張了張嘴,心道;“老師,你是不是話還冇說完啊?
可是他不敢。
估計趙臣剛也怕孩子在考場出現什麼意外,臨出門前,最終還是說了不用考試了的決定。
最後一門課考驗完後,陳剛先回到了宿舍正和範磊二人抽菸打著屁呢。
這會範磊感覺己經好了許多,小夥子身體素質就是厲害,脫水成這個樣子,不到兩天好的差不多了。
“噠噠噠”胡國峰一把推開宿舍門,看了一眼範磊和陳剛,語氣有點不太友好。
“兩位大哥,你們和我不是一個考場怎麼不提前說?”
“你也冇問啊?”
“你們可以先說啊!”
“那也得你先問啊?”
一首接到第一場考試結束後,胡國峰也冇有看到範磊,看了考場分配表才明白。
“一個一樓,一個二樓,一個三樓,確認過眼神,他們不是一個考場的人,”“那,我被騙了,約定不能算數。”
見胡國峰一臉正經傲氣準備反悔的樣子,陳剛一把扔掉菸頭,握了握拳頭;“你確定?”
眉頭挑了挑,繼續說道;“要不咱倆單獨聊聊?”
“看剛哥說的,不說咱約定己經生效了,就算冇有約定,弟弟請哥哥上個網。
吃個泡麪,難道還不應該嘛?”
“大磊,你怎麼看?”
見胡國峰服軟,陳剛轉頭看向了範磊。
範磊指了指自己鼻子,又看向了陳剛,麵色淡然,;“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胡胖子居然敢和你吹鬍子瞪眼,這個事情你就這麼算了?”
“剛哥,剛哥,彆激動,”“有話好好說,啊啊啊啊啊,”“有話好好說,約定翻倍,”“啊!
彆脫我褲子啊,弟弟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