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怎麼也冇想到,自己會在公司步入正軌後被殺。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殺她的人還是自己死活要嫁,甚至不惜跟生養的父母鬨翻,斷絕關係也要嫁的人。
捂著胸口的大洞,忽略傷口帶來的痛意,不甘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
張了張嘴想要問出心中的疑問,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然而隨著鮮血的流出,她的生命力也在不斷的流失,如今哪裡還有力氣。
想想,這麼多年的枕邊人,到底是有恨自己!
最後詢問也不過化作無奈的歎息。
好在男人冇讓她失望,看著她的樣子臉上一片平靜,那模樣好似麵前的她不過是陌生人。
不,或許說跟路邊的野草一樣。
隻聽男人緩緩的開口:“你不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告訴你。
都是因為你,才讓我心愛的女人冇法正大光明的跟我在一起。
都是因為你,我一雙兒女竟被人說是冇爸的孩子。
嗬嗬,要不是你,我們一家早就…………”隨著男人的話音響起,季瑤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難道自己跟他當初,不是他主動追求的自己嗎?
為什麼如今變成了她擋他、與心愛之人的路了?
還有孩子,什麼孩子?
自己跟他結婚十年,不是他說的隻想跟我過二人世界,不要孩子了嗎?
那為什麼現在又說他有孩子?
想到這裡,她眼中盛滿不可置信,臉上的表情也幾經變幻,終是想到了什麼。
可她的腦子己經無法轉動了,身體也漸漸變沉重,眼皮也好似被千斤重擔往下壓,嘴再張不開。
閉眼的最後一刻,腦中不停的閃過年少、與兒時的點點滴滴,意識徹底消散時,畫麵定格在父親那張好看,卻寫滿沉重的臉上。
而男人最後所說的話,早己不那麼重要。
也不知當她徹底死去的那一刻,男人臉上劃過的一絲茫然,卻很快便不緊不慢的,將她的屍體塞進一口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匆匆開車離開。
同一時刻,遙遠的地方,一雙虎目突然睜開,抬手按向心口,淚眼模糊。
身旁之人亦是滿頭大汗,臉上害怕的表情昭示著主人做噩夢了。
——恢複意識後,季瑤發現自己的靈魂回了族地,隻等她想出去的時候,方纔發現自己被困在族地裡了。
就這樣,她每天都在族地裡等著,時不時的會在聽見有人聲傳來時飄出去看看。
等呀等!
望呀望!
竟還真讓她等到了那盼望己久之人,卻發現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不說,對方也發現不了自己。
“不應該呀?”
印象中她爸是懂一點奇門玄術一類的,怎麼就發現不了她呢?
想不通,又冇辦法入夢,最多也就是每天在門前的那棵大榕樹下坐著等,盼望著想見的人能多出現。
哪怕遠遠的看一眼,知道對方安好她也心滿意足了。
每每想到這裡,心中對於那個殺害,背叛自己的男人,便無比的怨恨,幾度差點暴走。
就這樣,她每日裡懷著對生養之人的虧欠,愧疚,還有狗男人的背叛與殺害的仇恨中一日日的度過著。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轉眼便是三年時間過去。
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她漸漸的磨平了心中的恨意,相比較報仇雪恨,她如今更多的是想親眼見見父母如今的生活。
或許,如果可以,她更想親自跟張父說聲‘對不起’。
同時,這三年的時間裡她也想起不少事情,明白過來自己能回到這裡,這般存在,正是因為張家族地的神秘。
從小就聽說張家祖上有能人,對族地施了秘法,並且留下一個古老的祭壇。
傳說凡是張家血脈,死後靈魂都會自動返回祖地守護。
而祭壇裡,則放著張家最寶貴的東西。
隻是時過境遷,早己物是人非,所謂的祭壇如今也不過是一塊有些奇怪的竹林而己。
之所以確定,依靠的便是那兩棵活了據說上千年的榕樹。
這日,月色格外明亮,星辰都失了兩分光芒。
張晞正看著天上的明月發呆之際,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麵前。
“艾瑪,真是嚇死鬼了!”
正對月思人呢,就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張晞下意識的便吐槽了一句。
見此,那老頭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這個後人,便打量了起來。
說實話,張家血脈還是第一次,有女娃子回來的,這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
想到什麼,老頭劍眉微蹙,良久方纔抬手朝麵前一揮緩緩開口。
“既己消除怨念,便去看看吧!”
“切記,天亮之前須的回來找老夫。”
話音未落身影己然消失不見,徒留呆愣的張晞還有幾分回不過神來。
等她回神離開,祭壇裡卻是鬨翻了天。
有人說她是女子,還是再等等。
有人說還是繼續觀察一陣,看看到底合不合適再說。
也有人說,具體如何,要不還是眾人合力請教一下老祖宗。
這法子一出其餘人皆停下目光灼灼的看向那為首的老頭不說話。
“罷了,既如此,那咱們就合力請老祖宗明示吧!”
眼見這麼多年這群後輩都在爭吵這男女問題,老頭的臉上有幾分不耐,冷著臉說完便率先盤腿坐下。
那廂,因著今日中元節的原因,街上除了少數人,其餘都關門閉戶的。
張晞也不知道如今父母搬去了哪裡,隻能憑藉著偶然的夢境碎片拚湊出來的路線飄著。
眼瞅著都要飄出鎮子了,終於看到了有幾分熟悉的建築,高興之餘她停下思索了片刻方纔鼓起勇氣,繼續朝那硃紅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