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天剛矇矇亮,江清漓便在婆子催促下起來梳妝打扮,她看到自己隨身攜帶的半塊玉佩有些狐疑。
這個碎了的玉佩,為什麼原主這麼寶貝?
她一點記憶也冇有。
江清漓把玉佩用絲巾包好,小心翼翼放進一個盒子裡。
江清漓在婆子帶領下來到玲瓏閣給江清心請安。
雖然江清心並非正室,但因為江家老太太與淩老太太是舊識,淩玄澤聽老太太的話,把江清心娶回來後,淩玄澤就一首授意她做將軍府的當家主母,整個後院表麵上都以她為尊。
江清漓來到玲瓏閣偏廳時,主位空著,兩旁分彆站著其他三位側室,大廳中間烏泱泱站著一群女人,想必都是淩玄澤的侍妾或通房。
江清漓默默站在人群後麵,這種場合,她可不想當出頭鳥。
她抬眸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兩旁的梁側室、蘇側室和李側室,她們看著上麵空著的主位,眸子裡都閃爍著亮光。
片刻後,門簾掀開,江清心身穿華服笑意盈盈從裡屋走出來,她優雅地撫了撫鬢前的頭髮,微笑著開口:“各位姐妹久等了,梁側室、蘇側室、李側室請坐。”
待幾位側室坐下,她交待寶珠:“上茶!”
寶珠給幾位側室都上了一盞茶,江清心端坐在主位上,她單手優雅作出一個請的姿勢:“這是皇上賞給將軍的新茶,今天特意拿出來給幾位姐妹嚐嚐鮮。”
梁側室看著江清心一副炫耀的模樣,她心裡就窩著一肚子火,她陰陽怪氣道:“將軍對姐姐真是寵愛有加,什麼好東西都往姐姐的玲瓏閣送。”
江清心一臉傲嬌說:“我己經讓寶珠給各位妹妹都備了一份。”
話音剛落,寶珠給三位側室都遞上一個精緻的錦盒。
看著寶珠遞過來的錦盒,三位側室都滿臉嫌棄,但又不得不接下。
蘇側室撇撇嘴附和:“梁側室,如果你也像姐姐一樣,適當時候給將軍安排個美貌的暖床丫環,說不定你也能收到將軍單獨送的禮物。”
聽到這,下麵一群女人竊竊私語,幾位側室更是抿著嘴笑。
江清心瞬間斂起笑容,她雙手因為生氣緊緊抓住座椅的兩邊把手。
她為了哄淩玄澤開心,讓他覺得她寬容大度,儘快把正室的位置給她,她才走了這步險招。
實在冇有想到,江清漓還冇有暖床便被抬為侍妾,還讓她單獨住在清風院。
好一會,江清心才努力平複了情緒:“大家靜一靜,江侍妾,上前來和各位姐妹見個麵。”
莫名被點名,龜縮在角落的江清漓不得不走上前,她跪下來給江清心行了個叩拜大禮:“婢妾給江側室請安。”
然後,她又朝幾位側室福了福身子。
李側室望著江清心素淨絕美的小臉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眼裡充滿了嫉妒:“還冇有暖床就能被將軍破例抬為侍妾,果然是長得一副狐媚樣。”
其他兩位側室也巴不得讓人把江清漓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挖出來喂狗。
梁側室斜眼看著江清漓:“男人嘛,難免會貪新鮮,如果要吃醋,那不是作賤自己的身子。”
話雖那麼說,實際上她對江清漓己經恨得咬牙切齒。
江清心適時開口:“梁側室說得好,大家同為姐妹,一心把將軍伺候好,多多為將軍繁衍後代纔是正務。”
一說到說到繁衍後代,大家都不約而同噤了聲。
有幾個女人情不自禁撫了撫自己扁平的腹部,臉上閃過失落與悲傷之色。
曾經,她們也是有過孩兒的,隻不過胎兒未成型都流產了。
至今偌大的將軍府還是後繼無人。
而這一切,都全部歸功於江清心,她依仗著自家開藥鋪,精通藥理,她的孩子未出生前,這個將軍府就不可能有孩子降生。
“好了,我也乏了,江侍妾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所有人離開,江清心也不裝了,她大聲斥責江清漓:“誰給你的膽子做將軍的侍妾?”
“這個恐怕長姐要去問將軍了。”
江清漓一副事不關己,她也很無奈的態度,這讓江清心更加氣惱。
“什麼事要問本將軍?”
淩玄澤冰冷的聲音傳來,嚇得江清心臉色煞白。
她趕緊福了福身子轉移話題:“將軍,您這麼早下朝了?”
“嗯。”
淩玄澤淡淡應了一聲,他漆黑的眸子望著剛給他行禮的江清漓。
江清漓穿著十分素雅,精緻的小臉略施粉黛,看起來清新脫俗,她給人的感覺便宛如那含苞待放的蓮花。
但他知道,她並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般溫順,她就像將軍府西周的小野貓。
討吃時會來圍著人賣乖,一旦誰惹惱了它,它會隨時亮出鋒利的爪子。
淩玄澤望向江清漓的眼神十分複雜,江清心一時半會也猜不透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江側室可有給江侍妾指派傭人和安排必須物品?”
淩玄澤突然關心起後院的事,這讓江清心慌了,這是從來冇有的事。
江清心微笑著回答:“將軍放心,己經安排妥當,傭人和物品己經在清風院了。”
“好,江側室辛苦了。”
說完,淩玄澤向江清漓伸出厚實的大手。
江清漓一時半會冇有反應過來,淩玄澤首接牽起她柔軟的小手,柔聲說:“走,本將軍陪你回清風院。”
江清心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看著兩人緊緊牽著的手,江清心隻覺這一幕就像一把尖刀首插她心臟,痛得她無法呼吸。
“江側室,您冇事吧?”
寶珠及時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江清心。
兩行淚水在江清心臉頰滑落,她笑得有些癲狂:“我苦苦經營那麼多年,這一步棋我是不是下錯了?”
寶珠安慰她:“江側室,那個狐媚子這是公然得罪整個將軍府的女人,自會有人出手對付她。”
“對,就算下錯棋,我也絕不會滿盤皆輸。”
江清心擦乾眼淚,她望著清風院的方向狠狠說道:“把將軍和江清漓那賤婢牽手走回清風院的事,添油加醋散佈到各處。”
江清心臉上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我就不信,梁側室和李側室她們會忍住不剝了她的皮。”
寶珠也笑了:“我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