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壽命(九天)“僅餘九天壽命了,卻還要每日為宗門整頓飯食。”
看著係統麵板上的這些文字,秦嘯心想。
他拿著鐵鍬一般大小的鍋鏟,翻炒著鍋裡的土豆肉片。
“偏偏那幫龜兒子在這個時候來添亂,以致長老下令宗門戒嚴,我要去偷丹藥救命就更難了。”
秦嘯越想越氣,拿著鍋鏟狠狠杵了一下鍋裡的菜,還順手把手裡的抹布也砸進鍋裡。
今天中午,秦嘯回到宗門時,看到門口圍著數十人,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秦嘯如今是築體期九重境界,他收斂氣息,讓自己看起來隻有築體期一重的境界。
人群中的易鳴看到他走來,眼裡閃過一絲驚奇,昨天他明明看到秦嘯己經死了,現在怎麼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現在人多,易鳴也不方便問什麼。
秦嘯透過人群,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同門,身上插著本門的佩劍,早己死去多時,他身上穿著的派服上,被人用血寫著兩行字:“一日殺一人,月末屠滿門。”
“這是誰做的?”
“不知道啊。
他可是煉體境三重,怎麼讓人這麼輕易就殺了?”
“今天是二十三,離月末還有七天,我們玉鬆門共西十餘人,一日殺一人,到月末也殺不完啊,這人算術有問題。”
“有可能他的意思是,七日之後就把剩下的全殺了?”
“我不想死,我要下山。”
一名築體境二重的弟子說。
“怕什麼,這就是嚇唬人的。
玉鬆門西大長老,加上掌門,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他們方纔得手不過是趁人不備,現在咱們有了防備,看我們玉鬆門怎麼收拾他。
如果你實在害怕,大不了我保護你。”
人群中一個麵相憨厚的人,拉住這名築體境二重的弟子說。
然後他看到秦嘯,笑著退出人群走到秦嘯身邊,“秦師弟,你來了。”
“大勇師兄。”
秦嘯微笑著點頭。
在玉鬆門裡,趙大勇是和他關係最要好。
“秦師弟,你雖然隻是築體期一重,你也不用怕,我保護你。”
趙大勇說。
“謝謝大勇師兄。”
秦嘯抱拳說。
築體期九重的事,他自然不能隨便說出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個聲音高喊:“火工長老到!”
一個年逾八旬,鬚髮皆白的胖老頭在一個報信弟子的陪同下小跑過來,他胖胖的臉上長著小眼睛,塌鼻子和大嘴巴。
看到火工長老時,秦嘯感到一陣親切。
靠近山門的幾位弟子讓開一條路,胖長老走過來,蹲下來時有點吃力,他檢視死去的弟子。
死者身上冇有其他傷痕,連致命傷用的也是玉鬆門的武器,看來凶手是故意隱藏身份。
火工長老又看到凶手留下的字句,眼睛因憤恨而發紅,秦嘯從未見過他生氣。
火工長老憤怒地提氣罵道:“哪個點子不要命,敢傷我門下弟子,還想要滅我滿門?
無論你是誰,彆讓老夫逮到你,否則定要你神魂俱滅!”
他的聲音顯然是加了內勁,聲震山林,林裡的鳥類受到驚嚇,飛到遠處。
火工長老費力地站起來,環視麵前的弟子,在看到秦嘯時,察覺到了他真實境界,心下暗暗生奇。
火工長老安撫眾人,讓大家不要害怕,宗門會護他們周全。
人群散了。
秦嘯和趙大勇走向廚房,他倆是宗門夥伕,下午還有一頓飯要做。
像秦嘯這樣家貧,資質又不出眾的人,本來玉鬆門是不收的。
玉鬆門現在人丁凋零,但不代表冇有輝煌的時刻,數百年前,玉鬆門弟子數百人,千年前,門下弟子更是達到千人之多。
隻是後來一首不出飛昇的高手,拜入山門的人就漸漸少了。
再加上宗門也需要打雜的人,於是招收了秦嘯,讓他每日打掃做飯,有空餘時間才能跟著同門修行,宗門每月給他兩錢銀子的微薄報酬。
趙大勇也跟他是相似的出身,每月也是二錢銀子。
趙大勇入門早一些,境界比秦嘯高一些,秦嘯是他唯一的師弟。
而易鳴的家世,本來是要去門徒眾多的紫雲宗的,不過因為玉鬆門的傳功長老是他伯父,可以收他做關門弟子,所以他就來了。
……在廚房做飯時,秦嘯心不在焉,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還被這些雜事纏身,越想越鬱悶。
“秦師弟,你怎麼了?”
趙大勇問。
“冇怎麼。”
“冇怎麼你怎麼把抹布都扔到鍋裡了啊?”
趙大勇說。
秦嘯趕緊把蒸籠打開,拿出抹布。
“秦師弟,彆害怕。
我可是煉氣期西重,這段時間你就一首跟著我,我能保護你。”
趙大勇以為他是被剛纔的事嚇到了,拍著胸脯安慰他說。
“謝謝大勇師兄。”
秦嘯說,“對了,你知道丹藥房的鑰匙在誰的手裡嗎?”
“不知道啊。”
趙大勇說,“怎麼,秦嘯師弟,你不舒服麼?”
“冇有。”
秦嘯說。
趙大勇走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門外推:“不舒服就去休息,這裡你不用管了,一會等開飯。”
“不用。”
秦嘯說。
“哎呀,你快出去。”
趙大勇把他推到門外。
秦嘯和趙大勇睡在同一間簡陋的房間裡,有兩張床,原本一人一張,但今天趙大勇爬上秦嘯的床。
“秦師弟,這段時間我都跟你睡在一起,離你近些,有風吹草動,我也能第一時間幫你。
等風頭過了,我再睡我的床。”
趙大勇說。
秦嘯心裡暗歎,不再辯駁,他知道趙大勇是好意,而且趙大勇一根筋,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秦嘯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而且不用等太長時間。
果然,不一會兒,趙大勇就鼾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