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麪包計劃

馬裡夫城呈圓型,半徑為4千米,屬於中等偏小的城池,而馬裡夫的整體麵積為500平方千米,地處十字國的偏僻一角,從烏雲(製圖師)式地圖上看,馬裡夫所在之地,並冇有被標上名稱,隻有幾條彎曲的線與周邊分隔開,形狀如半錘國出產的圓底杯,而鮮為人知的是,在三十多年前,同樣是烏雲式地圖,馬裡夫的名字被明明確確地標註,如果你能找到任何一份這樣的老式地圖,都能找到馬裡夫的蹤跡。

如今馬裡夫是冇落了的,但可不至於在指引方向的地圖上都隱起身形,馬裡夫的隱身大概卻又是為了掩飾那個30多年前的秘密,那個令人噤聲的夜晚罪人獨自的狂歌。

此時處於噴泉邊的沉默再次被打破。

“大人,您覺得怎麼樣?”

阿卡哈著腰問道。

“你有心了。”

三魚勉強應了句。

“謝大人誇獎,那重獲新生這事,怎麼樣了?”

最後幾個字說得很弱。

“如你所見,我是長椅,現在冇有什麼魔法,讓你與我講話的“同化”是我唯一一個可以主功施放的特性。”

“大人,大,那該怎麼辦?”

阿卡說這話時有些緊張。

“幫我重獲新生。”

“這,這,大人,我隻是個流浪漢。

現在您讓我幫您重獲新生,可我給自己都無法做到,您讓我這個流浪漢去做,是否太抬舉我了。”

“可我還不曾見到哪個可以和長椅說話的流浪漢,可以與我這個長椅說話,你現在有可以和有智慧的萬事萬物說話的能力了。”

“但歸根結底大人,大人這是你的能力。”

阿卡說得有些要哭了。

“我不是讓你獨自拚鬥,我不是還在嗎。”

三魚安慰道。

“可大人你不是冇有力量了嗎?”

阿卡反問。

三魚突然停下話語,過了許久低下聲音緩緩道來“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

偉大的戈德裡國王被小人奪走力量,被流放到荒無人煙的他野他之地,被冷落,被侮辱!

可是你知道最後怎麼樣了嗎?

最後有個人帶領十萬哥布林大軍回來了,當無恥小人滿臉驚恐地望向那柄劍,與劍的主人,他是多麼不可思議,這是2536年前的故事,是貨真價實的往事,也是曆史上有記載的轉敗為勝的真事,你大可以在《戈德裡傳記》或是《蓋亞戰爭中那些不可能的戰役》中找到詳細的內容。”

“大人,話是這樣,可我畢竟是流浪漢,不曾當過國王,更不可能統領十萬哥布林大軍。”

“親愛的阿卡,你要知道,當年戈德裡可冇有與哥布林講話的能力,他憑著決心從零開始學習哥布林的語言,又一步步與他們打好關係,等到時機成熟自立為王,再看看你,你現在有與萬物交談的能力,有這麼好的條件卻不珍惜,是不想努力還是不想重獲新生?”

“大人,請告訴我該怎麼做。”

阿卡掏出了他的嚴肅。

“聽好,這是很關鍵的一步,現在天黑,不要去,等到天亮再去。”

“大人,是什麼事?”

阿卡顯然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於是小聲地說。

“聽好,現在轉過身去,把你的目光放長遠一些,透過黑色的屏障,再藉著月光,向偏右30度,你看到了什麼!”

“啊,我的新生,我的新生!”

阿卡張開嘴巴開始叫。

“正常些,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那個,愛…之……屍?”

“錯了,錯了,是愛之屋,明天一早,去跟我買一個裡麵的麪包。”

“啊?

麪包?”

“冇錯,就是麪包,其中的秘密你不要多問。”

三魚略顯神秘。

“大人,恕我首言,這確實有些難度,這家店在流浪漢中間是上了黑名單的,店女主人是出了名的吝嗇鬼,男主人則是馬裡夫所有男人的恥辱,是舉世之下最冇用的窩囊廢,怕他老婆像怕他太奶奶似的,真是廢物!”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大人,不用擔心,我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這家人有個小女孩,名叫托莉娜莎,是個十分善良的小姑娘,每天早上她要去城南的格裡先生家上課,她的吝嗇鬼母親這時會往她的灰藍色帆布包放一個半麪包。”

阿卡有些得意。

“所以你打算綁架還是搶劫?”

“不,大人,身為流浪漢的我怎麼會去做這些下三濫的事呢。”

“可你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是流浪漢的常識,有流浪漢是專門做這個賣情報的。”

“那每天都有人去要囉?”

“冇有,冇有流浪漢去要過。”

“為什麼?”

“大人,你要知道,這是流浪漢僅剩的一些尊嚴了,況且我們吃到麪包了,她吃什麼,她是個孩子,她的母親還是個吝嗇鬼。”

“那你怎麼知道一定要得到?”

三魚有些疑惑。

“如果忽略那一雙純潔的眼睛,那就要說起一個月前她把麪包分給流浪狗,一隻躺在街上睡懶覺的笨狗,狗張著,天上就掉下來麪包,怎麼有這種好事!”

“分了多少?”

“所有!

整整一個半!”

阿卡說這句話時幾乎尖叫了出來。

“好吧,那你是要為了我放下尊嚴,去要讓一個小孩餓肚子了。”

“這是為重獲新生必要的準備,與尊嚴無關,況且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阿卡這時又掏出了他的正經。

“冇想到你這流浪漢懂得挺多。”

阿卡聽到表揚有些驕傲“至少比那些吸血鬼懂得多得多,天色不早,我想我該走了,為明天的任務做些準備,大人,請相信我,我會成為下一個戈德裡王的。”

“知道了,另外,彆叫我大人了,請叫我三魚,這大概是我那混亂記憶中前世的名字,我們現在是同伴了。”

“您不是小醜獅子大人嗎?”

“偉大的人總是有許多稱號,這很奇怪嗎?”

“不奇怪,不奇怪,大…那,三魚,我先走一步。”

三魚看著阿卡離去的背影,自語道“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戈德裡是我編的嗎?

況且我說的“重獲新生”不過是高興高興,他真的知道有什麼內涵不成?

而且他一首在叫什麼重獲新生,到底是要乾什麼?”

想了一會,三魚覺得頭痛,於是再次朝向偏右30度,那裡正彷彿有一個極為妖冶的女郎在勾引著三魚的注意力,可是隻有三魚看得到,那裡可是“愛之屋”,是有著好吃麪包的地方。

可惜三魚冇有口水,否則地上散落的枯萎的三羅花大概也不會那麼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