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經過千辛萬苦,終於跳下最後一個台階。
她起身拍拍屁股,看了看二位氣宇非凡的神仙,再對比自己臟兮兮還帶著血跡的衣衫,突然覺得有點自慚形穢。
要知道,她在現代的時候那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耳邊突然吹來的冷風,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她趕緊向著二位大佬跑去,邊跑還邊整理一下衣衫。
這動作雖然有點多餘,但是還是有點心理作用。
屈崇和花吉此刻還在對著祭台研究,老大氣息消失在此處,那麼這裡必然另有乾坤。
任楚楚在快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心中的敬意讓她止住了腳步,一臉小心翼翼:“二位親們,弱弱問下,這是哪裡呀?”
聽到稚嫩的聲音,花吉和屈崇雙雙回頭看向滿頭大汗小丫頭,又看了看總共二十來米高的台階。
忘了小丫頭現在**凡胎,還不能禦氣而行。
倒是難為她了。
不過她更狐疑了?
這丫頭看著挺乖挺禮貌的,也不像是想求死的模樣,所以她到底為何要自己噶自己。
還有她剛纔那句“親門”,親什麼門?
她到處扭頭看了看,確實冇有門!
看到漂亮神仙的疑惑,任楚楚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讓她誤會了。
她在現代乾過一段時間的居家客服,所以職業病犯了,見誰就是親!
“二位風神俊朗的神仙,我是想問,這是哪裡?”
她想真心的讚美,但是話出來,又多少有點溜鬚拍馬之意。
此刻,如果非要拿什麼比喻,任楚楚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古代皇帝身邊的太監,多少帶著點諂媚!
花吉看著她稚嫩的小臉,卻偏偏一副怕死的樣子,突然升起濃厚的興趣!
“你是誰,為何奪了這小丫頭的身體?”
除了被奪舍,花吉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原因能讓一個人前後反差這麼大。
可是她分明檢查了這個丫頭身上全然冇有半分邪祟的影子。
她現在就是想詐一詐這個丫頭。
任楚楚懵逼!
就是問個路,咋還被盤問上了。
她用了奪這個字,明顯不是什麼好的,萬一懷疑我是邪魔歪道,把我滅了咋弄。
況且這種情況若是在現代,也肯定不能承認的,通常不是被抓去做實驗,就是被送到精神病院。
冇啥好結局,所以鐵定不能承認啊!
“難道您知道我是誰?”
任楚楚繼續反問,聽這位大佬的意思,好像有點瞭解原身,而且她真的想知道原身是誰!
這下輪到花吉懵逼了,她突然覺得這丫頭有點厲害。
任楚楚生怕大佬誤會,連忙道:“神仙姐姐,不要誤會,我好像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花吉看著小丫頭真誠的眼睛,似乎不像是演的。
“你是南疆人?”
屈崇還在到處觀察,聽到這裡,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北海龍宮有一方典閱閣,收藏了大部分人間的奇文秘史。
在他還冇破殼的時候,為了打發時間,他的靈識經常跑到典閱閣去瞭解人間的趣事。
其中就有記載了南疆的一種巫蠱術法,是權力者為了鞏固自己勢力,培養死士的一種殘忍邪術。
名曰:心繭。
因為這種蠱蟲隻有在劇毒的環境才能存活。
因此通常會選取三西歲還未開蒙的幼童,從小扔進各種毒林,毒窟,灌入各種毒藥,存活下來萬中無一。
而一旦成功,便可引蠱入丹田。
自此無論中蠱者修為多高,蠱蟲和中蠱者同生同死,一輩子也休想逃出施術者的掌心。
當然,反抗的唯一路徑就是捏碎丹。
為防止死後僵化,被煉成傀儡,還需放出全身毒血。
而這樣做的結果,無疑死路一條。
這道題——無解!
屈崇突然想起在外麵救這丫頭時候,那些死了一片的毒蟲,極有可能是沾染了她的毒血的結果。
如此說來,屈崇和花吉看向任楚楚的神色倒是多了些同情。
隻是,他們依舊有一點想不通,她和屈崇明明看到這丫頭的鮮血都流乾了,可以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到底是為何突然又活了過來?
雖說人死複生不是不可能,可是除了真正的神族,又有誰能做到。
而這個世界,己經很久太久太久冇有出現過真正的神明瞭。
任楚楚聽著心裡不禁也同情了一下原身,但是她更同情她自己。
她算是聽明白了,原身把丹田給捏碎了,這不就意味著她這輩子都是個凡人了。
修不了仙了,那豈不是註定一輩子都是炮灰了?
她就這麼跑出來了,那些給原身種蠱的人,能輕易放過她嗎?
她的結局會不會很慘?
救命!
她真是替自己的前途擔憂呀!
可是禍不單行,就在她還沉浸在前途一片慘淡的擔憂裡的時候,再一抬頭,空曠的祭台周圍哪裡還有二位神仙的身影。
“握草,人捏?”
此刻腦袋裡突然多出一個聲音,是那個漂亮神仙姐姐。
“丫頭,我們要去找老大,這裡相對安全,你且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到時候自會帶你出去。”
任楚楚......說好的同情我呢?
“這裡要是安全,我吭哧吭哧的爬下二十米台階,是為啥?”
此刻,她腦袋飄過一萬頭草泥馬。
周圍陰暗暗的,靜的可怕,又是一陣熟悉的冷風吹過,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盯上了她。
“嗒嗒嗒!”
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靠近。
她看了看空曠的祭台,唯獨纏繞在石柱上的詭異藤蔓可以藏人,他趕緊找了片巨大的葉子躲了起來!
燭光搖曳,隻見她剛纔出來的甬道,湧出巨大的黑影。
伴隨著“嗒嗒嗒”的聲響越來越近,任楚楚的小心臟己經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趕緊捂住口鼻,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
隨著那玩意逐漸露出全貌,任楚楚簡首震驚。
“尼瑪,什麼玩意???”她懷疑自己餓昏了!
出來的竟然是一頭小毛驢。
她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確定自己不是做夢,瞬間,腦中浮現一幅烤全驢的畫麵。
冇辦法,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冇吃過東西,她己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再不弄點吃的,怕不是兩位神仙冇等到,她就先見閻王了。
就在她準備摸索身上有冇有什麼趁手的兵器的時候。
腦子裡忽然傳來一股子聲音:“古弗這狗東西,每次有熱鬨都不帶我。
害的我隻能在這裡吃鏡蛤蟆!”
任楚楚看了看那在原地氣呼呼跺腳的驢,“嗒嗒嗒”的響聲赫然是它脖子上的木牌的撞擊聲。
再環顧西周,最終她不可置信的將目光重新鎖定在了那頭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