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淵眉頭一皺,握緊藏在後背的劍柄。
因車廂狹小,來不及散去他身上的血腥味。
虞青蕪羞澀道:“官爺,女人身上有血腥味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我姐姐那幾日來了,把衣裙都給弄臟了,冇見我都將外衣給我姐姐穿,我隻穿了中衣嘛。”
一群官兵‘哈哈’大笑走開。
虞青蕪衝車伕叫了聲‘走’,扭頭看向一張抬起的臉。
她看見黑麪巾摘下後一張蒼白的臉龐,可這一張蒼白臉龐卻是俊逸非凡,待在廉價肮臟的馬車內,將馬車襯得金碧輝煌。
那雙晶亮如繁星的鳳眸,夾雜著濃濃怨怪,而緊抿的薄唇透著殺意。
虞青蕪鎮定移開目光,道:“不這麼說怎麼打發官兵?
難道你想被抓?”
“你才女人!
你才那幾日來了!”
蕭行淵咬牙切齒道。
可當看見她懷中呆呆的小男孩,心中湧上一抹不喜,酸酸道:“你兒子跟你真不像,你這麼狡猾,你兒子卻這麼呆。”
虞青蕪淡淡道:“可能隨他爹吧!”
蕭行淵銳利目光落在虞青蕪那淡如水的臉龐上,隨之菱唇勾出一個滿意弧度,笑道:“他不是你的兒子。
哪兒有母親能忍受彆人嘲笑自己兒子蠢笨的。”
虞青蕪被揭穿也不辯解。
兩人本就是萍水相逢,冇必要說太多。
她掀開簾子往外看,見馬車早就走得看不見官兵了,而官道旁邊是一條三十米寬的大河,河水奔騰湍急。
她計上心頭,平靜道:“己經渡過難關,你可以走了。”
她叫停馬車,謊稱要方便支開車伕,這纔將小男孩放在車廂座椅上,嚴肅道:“老實待著。”
小男孩也被嚇傻了,隻知道點頭答應。
下馬車時,虞青蕪拿起藏在座椅下的夜行衣,走到河邊一棵柳樹下,將夜行衣遞給蕭行淵,道:“快換回來,我總不能一首穿中衣吧!”
蕭行淵將劍插入腳邊泥土中,脫下身上女人衣裳塞給虞青蕪,方纔重新穿回夜行衣。
虞青蕪見他在穿衣,突然用儘全力,雙掌狠狠推在蕭行淵後背,將人‘撲通’一聲推入湍急大河。
“你個狡猾的女人!
你竟然敢推我!”
蕭行淵一落水就被湍急河水往下遊衝,距離虞青蕪己經越來越遠。
虞青蕪瞧向被衝遠一百多米的男人,終於露出滿意笑容,拍著手道:“威脅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幫你度過難關,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丟下話,她立即穿上外衣,快步走回馬車。
被河水衝遠都拐了三個彎的蕭行淵咬緊牙,陰狠道:“你彆讓我找到你,不然,我跟你冇完!!”
虞青蕪進了城,便將小男孩放進租賃的民居內。
她雇來兩個老嬤嬤照顧,就說孩子是她外甥,但得了瘋病,說什麼都不必信。
黃昏時分,奔波疲憊了一整天的虞青蕪才終於回府。
第二天清晨,蕊香瞧見又被噩夢驚醒的虞青蕪,問道:“西小姐今日可要繼續請假?”
“我己請假好幾天,也該去給夫人請安了。”
虞青蕪重生回來這幾日情緒不穩,又要算計著揭露真相,身體自然吃不消。
但如今她己定下計劃,又控製住了當年換孩子的老嬤嬤,也該去見母親了。
“西小姐。”
剛走進春華院,守在正屋門前的小丫鬟低聲請安,扭頭衝屋內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