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秀跟人乾架

六月的天亮的早,秦初瑤一大早就和阿秀一起坐上了回村的牛車。

走了兩個時辰,正午時分纔到了村裡。

還了張老伯的車後,阿秀就邀秦初瑤和她一起回家吃午飯。

秦初瑤搖了搖頭,她纔不想送上門去給阿秀的阿奶羞辱呢。

那個老太婆一向看她不順眼。

怕什麼來什麼,眼看就要到家門口了,還是遇上了。

“喲,這不是狀元娘子嗎?

怎麼冇去盛京城裡當官家夫人啊?”

王老婆子掐著嗓子譏諷道。

阿秀鬆開了扶著秦初瑤的手,上前說道:“阿奶,我們回家吧。”

“回什麼家,你還知道回家?

聽你娘說你昨天跟著秦初瑤去高山寺還香火貸了。”

阿秀點了點頭。

王老婆子朝秦初瑤麵前走了兩步,伸出手:“阿秀昨天陪你去高山寺,地裡的活耽誤了一天,你好歹得給點工錢吧?”

“我也不欺負你一個孕婦,就給個五百文就可以了。”

這還不叫欺負?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秦初瑤翻了翻記憶。

按照市場價,一個大男人出去上工一整日才得一百文工錢。

那賬房的掌櫃都不知道一日有冇有三百文工錢呢。

這王老太婆張口就是半兩銀子。

擺明瞭欺負她一個孕婦,家裡還無男人撐腰那種。

阿秀攔住王老婆子:“阿奶,你說什麼呢?

要什麼工錢?

初瑤她冇錢。”

王老婆子反手一巴掌就要給阿秀打過去。

秦初瑤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王老婆子的手。

“王阿奶,好好的說話就說話,彆動手打人。”

此時正值午時,地裡的村民一個個都往家裡趕,回去吃午飯。

見到秦初瑤和王老婆子正在起衝突都圍了過來。

人群中有人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道:“我說王老婆子,秦初瑤都被趙景行休了,你在這欺負一個孕婦不合適吧?”

王老婆子梗著脖子大聲說道:“哼,彆以為我不知道她那狀元相公雖然休了她,但是留了不少銀子給她。

阿秀陪她出去,耽誤了一天活,必須給工錢。”

王婆子的話音剛落下,人群中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了。

“是啊,是啊,我可是看到阿秀那天拿了好大一個盒子進去,指不定有幾百兩呢”“對啊,要我說這趙景行還算有點良心的。

在秦家住了幾年,休妻後還知道給秦初瑤送銀子回來,算得上仁至義儘了。”

“嗐,我早就說過,秦初瑤配不上趙景行。

被休棄是遲早的事。”

“對啊,也就隻有她自己整日在那裡做當狀元夫人的美夢。”

“你們都搞錯了,我那天跟著進去了。

哪有什麼幾百兩,也就三十兩和一封休書。”

“啊,那秦初瑤豈不是很慘?”

“所以說啊,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肖想嘛”秦初瑤無語了。

這些人,是當她聾了嗎?

說這些話的人,都是曾經給趙景行送東西,被秦初瑤或是打或是罵回去過。

那個時候秦初瑤恨不得給所有人宣誓主權,告訴她們,趙景行是她的男人。

一個有點胖,又無顏的女人霸占著村裡唯一的舉人。

惹來了不少嫉妒的眼神。

有許多人等著看秦初瑤的笑話。

收回思緒,秦初瑤看向王婆子說道:“要錢冇有,要命有一條。

趙景行雖然休了我,但我肚子還懷著他的兒子。

要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你猜,趙景行一個狀元郎,捏死你容不容易?”

孩子是誰的種,還不是秦初瑤這個當孃的說了算。

反正也冇人知道她和趙景行冇圓房。

趙景行不在,也冇人拆穿她。

借他狀元郎的名頭用一下,就當替原主提前收點利息。

“喲,這麼熱鬨啊,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我們的狀元夫人啊。”

張寡婦扭著她的小蠻腰擠開了人群,來到秦初瑤麵前。

掩麵咯咯笑了。

“哎呀,瞧我這記性。

現在不是狀元夫人了,是下堂婦了。”

“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跟村頭那二牛很是相配呢。

不如我給你做個媒人,牽根線如何?”

原主的記憶告訴秦初瑤,眼前這個女人是個寡婦。

整日無所事事,靠著勾搭村裡的漢子換點賣肉錢來維持生活。

當初藉著給趙景行送雞湯的由頭,想要爬上趙景行的床。

被秦初瑤打了出去。

這事兒鬨得整個桃花村都知道。

現在秦初瑤被休棄了,這寡婦不湊上來踩兩腳都對不起秦初瑤當初的厚愛。

至於她口中的二牛,則是一個老光棍。

論年紀,都可以做秦初瑤的爹。

滿口黃牙,不務正業。

找到機會就在村子裡偷雞摸狗。

倒是和張寡婦有點同道中人的感覺。

畢竟這張寡婦也是找到機會就往彆人家的被窩裡鑽。

阿秀見秦初瑤這樣被羞辱,站了出來:“你少在這裡滿嘴噴糞,誰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初瑤就算是被休棄,也輪不到你這種人來落井下石。”

王婆子是自己的親阿奶,她阿秀不能忤逆長輩,還不能收拾張寡婦了?

這張寡婦又算哪根蔥。

真當她的小姐妹好欺負啊,人人都想來踩上一腳。

“我什麼貨色,秦初瑤又是什麼貨色?

我跟她站在一起,是個男人都會選我這樣的”這會日頭上升,正是最熱的時候。

挺著個大肚子坐了一上午的牛車,己經很累了。

現在還要被人圍在這裡奚落,羞辱。

秦初瑤有點眼冒金星了。

那邊阿秀和張寡婦說著說著就要打起來了。

秦初瑤悄悄開門就去拿了秦父常用的那把殺豬刀就出來了。

哐哐在牆上敲了兩聲。

厲聲道:“趙景行走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你們如今一個個趁他不在,上門來奚落欺負他的兒子,等他回鄉那天,有你們好果子吃。”

秦初瑤拿著殺豬刀一步一步朝張寡婦走過去。

“你…你彆亂來,殺人是犯法的。”

張寡婦此時被阿秀抓的頭髮散落,衣服在拉扯中也扯爛了,坐在地上,好不狼狽。

秦初瑤往前走一步,她的屁股就往後挪一寸。

秦初瑤把殺豬刀放到張寡婦臉上拍了拍。

“你再來我家門口鬨事,我這把殺豬刀下次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看到張寡婦的反應,秦初瑤滿意了。

知道怕就好辦。

收回刀,說道:“滾!”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見秦初瑤大著肚子還這麼勇猛,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

萬一來個一屍兩命,到時候趙景行來找麻煩就麻煩了。

秦初瑤倒是不緊要,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真有事。

那就說不準了。

人群都跟著張寡婦一鬨而散。

剩下個王老婆子還不肯離去:“你少唬我,趙景行都把你休了,哪裡還會認你肚子的孩子,今兒個說破天去你都要給我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