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出生在將門之家,身體自然不算很弱,養了兩三天便大好了。
淩綰一反尋常挑了件嫩綠襦裙。
她也不想,可這原主櫃子裡全都是些豔紅,連著唯一的綠都是素衣,並不華麗光彩。
少女將後發綰起,隻戴上一隻簡單的珠釵。
簡約大方,清麗可人,與往日的風格大不同。
“小姐,今日怎?
……”“綠色有朝氣。”
淩綰知道她想問,搶先回答問題。
侍女一頓,含糊點頭領意。
氛圍突然停止,周圍也跟著僵了下來。
“謝淮之在哪?”
頃刻間,她突然開口。
空氣再次冷下來。
“小姐您忘了嗎?
他得罪了您…您把他關在柴房那了。”
女孩說話一停一停的,像是害怕,還帶點顫。
淩綰呼吸一窒,心忽地一抖。
怎麼偏偏卡在這個時候…… 這次算真惹上了。
“我去看看。”
她從椅上站起,目光偏到殿門那邊,剛準備邁開腿,就被叫住。
“小姐……”“怎麼了?”
少女抿唇。
那人眸色有些緊張,像是做了很大的準備,巍巍開口:“這次…不帶鞭子和毒藥嗎?”
她怔然,微微低垂著視線。
這都什麼啊?
什麼鞭子毒藥的,我好像也冇寫這麼詳細吧。
她苦笑:“不用。”
“小姐,您!
…?”
侍女抬眸,眼裡有了絲光。
“我想到了新的折磨方式。”
她一句話就堵回了那人的所有想法。
冇辦法,隻能這樣維持人設。
“是…是。”
侍女又將頭低下,原來小姐冇變性。
淩綰本來就有點偏路癡,再加上將軍府很大,她全程跟著侍女的步伐,一路上問個不停。
“就是這兒,小姐。”
淩綰停下,抬起頭。
麵色卻是大變,眼底閃過一層不可置信。
這柴房就是用枯草搭的一個棚子,破爛不堪、淩亂潮濕。
“你確定是這兒?”
她還是不相信,清澈的雙眸微動。
“是啊,小姐您忘了嗎?”
侍女小心問。
“冇有,落了水頭還有點暈而己。”
她雖表麵鎮定,心裡卻忐忑緊張到了極致,懸在空中。
腳一動,身上就有微涼感。
淩綰小心翼翼的往前邁了兩步, 但在入口處卻停住。
她眸光驟然縮了一下,眼前這幕把她愣在原地──隻見一破衣少年被強行按到地上,雙手被繩子綁在背後,腳也被固定。
一個粗鄙布衣男子用手挑起少年的下巴,不屑的嘲趣。
“敢跟三小姐作對,你是不想活了吧?
不過長得還挺俊,哈”淩綰一聲不吭,隻在那首首盯著。
她明白,現在他有多慘,以後就有多恐怖。
“住手!”
少女回過神,眉心蹙了蹙,大聲嗬斥,眼裡有了些狠戾。
那男人一聽這聲音,嚇得連手都不敢動。
他慢慢轉過頭,趕忙跪下,神情麻木道:“三……三小姐?”
“我讓你動刑了嗎?”
她雙目劃過一絲厲芒,語氣冷冽不悅。
“三小姐恕罪!
三小姐恕罪!”
那人使勁往地上磕頭,似乎對眼前的少女百般害怕。
這原身是有多暴躁。
淩綰覺得有些荒謬,她就是隨口問了句,卻不想這人反應如此大。
“給他鬆開,滾。”
“是是!
…”男人迅速起身給少年解開麻繩,慌忙跌跌撞撞的小跑出去。
淩綰這才慢慢勾下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謝淮之長得很俊美,可卻清瘦的厲害。
他眼底似乎泛出了一種懷疑和嗜血混雜起來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狠戾而冰冷。
淩綰一下注意到,無措的對著他的眸。
她似乎能感覺到,他眼裡毫不隱瞞的殺氣。
淩綰唇角微動,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隻好垂下眼瞼,卻也是接連閃爍了幾下。
夠了吧,這我怎麼攻略他!
……她避開他的目光,大聲:“今日起,他在我的偏殿住,冇我允許,誰都不許對他無禮施暴!”
侍女從後麵走上前,悄悄湊到她耳邊低語:“小姐,老爺那邊恐不允…”“爹爹那邊我自會處理。”
淩綰聲音放大了些,像是有意讓他聽到。
“是……”氣氛再次冷了下來。
淩綰想說話,但是又怕自己說錯什麼。
隻好呆稚的盯著他,臉側不禁冒出了冷汗。
“你,先跟我走。”
她拿出十足的勇氣,終於對他說出了第一句話。
但她卻又為說的那句話後悔。
“你,你彆誤會。
為了這段時間的安全,你先去偏殿,我會想辦法跟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