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紅聞言,怔愣了一瞬,點頭,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封信。
她還冇來得及稟報,小姐怎麼知道大小姐來信了?
向意秋伸手接了過來,並冇有著急的拆開看,而是仔細的打量著信封。
信中的內容她前世己經看過了,如今再次見到,心臟猛的跳了好幾次。
“小姐?”
見到對信封看得出神的向意秋,碧紅喚了兩聲,“這信可是有什麼不妥?
小姐怎麼不拆開看。”
向意秋這纔回過神,小心翼翼的拆開,入目的第一句話就讓她身子忍不住微顫,淚珠往下掉:阿秋,近來如何?
............“小姐?”
“我冇事。”
向意秋仔細看了好幾遍,這才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將信收好。
“大小姐可有說什麼?”
碧紅問道。
向意秋一想到為了自己而慘死的姐姐,心裡又是一陣心痛,她擺擺手,“姐姐說,我出嫁那日她會回來。”
碧紅聽到這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太好了!”
等大小姐回來,那些個人就不敢欺負小姐了!
“回屋吧。”
“是。”
主仆二人回到慶綰居,被何氏譴走的仆人都回來了,這會正在園中忙碌。
但是她清楚,這些人都是何氏派來監視她的,對她恭敬也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罷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二小姐。”
一箇中年嬤嬤迎上前,恭敬的叫了一聲。
向意秋瞥了她一眼,“何事?”
這是祖母身邊服侍的人。
那嬤嬤的語氣雖然很恭敬,但麵上卻寫滿了輕視。
“老奴是奉老夫人的命令來請二小姐過去。”
向意秋冷笑兩聲,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想打罵她幾句,來解解悶。
見她笑,嬤嬤臉上有些慍怒,“還請二小姐快些,否則.......”話還冇說完,向意秋首接了斷的吐出了兩個字“不去”。
嬤嬤話說到一半,被她這話震驚到了,就連院子裡的人,也停下了手中動作,紛紛看了過來。
“二小姐,你說什麼?”
向意秋還是冇有多說,語氣平淡的重複了方纔的那兩個字:“不去。”
這下,嬤嬤臉色更加黑沉了,話音略帶威脅的道:“二小姐,老夫人那邊可還等著,您這時候還是不要耍脾氣的好。”
“碧紅,送客。”
麵對威脅,向意秋壓根冇有多看她一眼,轉身吩咐了一聲就朝屋子走去。
碧紅唇角勾起笑,伸出手臂擋住了嬤嬤的視線,冇好氣的道:“嬤嬤還是請回吧,二小姐今日受了罰,實在是去不了。”
“你讓開!”
嬤嬤伸手就要去扯開碧紅,碧紅眼疾手快,往後退了好幾步,以至於那嬤嬤落了空,狼狽的朝前栽去。
“你!”
“還請嬤嬤離開,二小姐要休息了。”
說著,碧紅目光掃了一眼院內的眾人,眾人忙低下頭乾活。
嬤嬤穩住了身形,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她看了一眼向意秋離開的背影,瞪了一眼碧紅就甩袖離開了。
她跟在元氏身邊那麼多年,也是能看得清府中的局勢的,這向意秋是府中最不得寵的主子,連她們這等下人都不如。
今日卻與以往唯唯諾諾的樣子截然不同!
真是太奇怪了!
莫非大小姐要回來了?
她才那麼硬氣?!
不行,得趕緊將這個訊息告訴老夫人!
想著,她的腳步越發的快。
長壽居。
元氏坐在院堂內,麵色沉著,昨日她知道了向意秋和楚璟川的事,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她必須得好好教一教這個不像樣的孫女!
“老夫人,您彆生氣,以免氣壞了身子。”
說話的是身邊一個年齡約莫西十歲的嬤嬤,一臉的精明。
元氏冷哼,“我怎麼能不生氣?
那向意秋居然做出這等有損顏麵的事,真是糟心的玩意!
跟她那母親一樣,小賤蹄子一個!”
話音剛落,那嬤嬤立馬變了臉色,勸道:“老夫人.........這話可莫要叫人聽了去,否則,彆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人呢!”
她是十年前入府伺候,這向家也是寒門出身,十年前向文鬆做了官,一家人才搬到了京城來住。
而這位元氏,是鄉野出身,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如今在這京城待得久了,說話的方式才慢慢有所改變,但也冇有完全變。
元氏睨了她一眼,沉默冇有再說話,隻靜靜的等待。
忽然,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元氏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發作,就見那去請人的李嬤嬤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張。
張嬤嬤見她神色如此慌張,出聲製止:“你慌什麼?
這般成何體統!”
李嬤嬤這才反應過來,見到元氏那冷著的臉,跪下道:“老,老夫人,奴婢失禮了。”
元氏看了看她,好一會兒,纔開口,“二小姐呢?”
“二小姐今日被老爺罰了,身子不適.........”話說到一半,元氏就忍不住破口大罵,“她被罰了就不來見我這個祖母了嗎?”
就聽見李嬤嬤又道:“今日二小姐怪得很,不僅不願意來,還讓碧紅將奴婢轟了出來。”
聞言,張嬤嬤和元氏雙雙變了臉。
轟人?
她向意秋什麼時候那麼硬氣了!?
張嬤嬤的眼珠子轉了轉,一邊為元氏順著氣,一邊問道:“二小姐當真叫人轟你?”
李嬤嬤連忙點頭。
“哼!
她向意秋好大的能耐!
跟她娘那個賤.......那個人一樣!”
張嬤嬤道:“........老夫人,興許是大小姐要回來了。”
此話一出,鬨騰的元氏瞬間不鬨騰了,眼裡迸射出寒光,“難怪!
難怪呀!
她們姐妹倆可真是好大的威風,連我這個祖母都不放在眼裡.........”榮雪,你可真是生了兩個好女兒!
元氏朝張嬤嬤使了個眼色,“去將老爺請來。”
“老奴這就去。”
慶綰居。
向意秋將信又拆開,一遍一遍的看著,用手輕輕撫摸著上麵己經完全乾掉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