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謝恩,帶著蘇謹出了京城,尋了一片柳園,將她裱在小棺中,埋下並立了碑,碑上無字。
兩週之後,蘇家落敗的事己漸被人淡忘。
李家上下都是歡樂的氣氛,李夫人薑妍將要生產。
薑妍輕輕的撫摸著小腹,目光轉向窗外,口裡喃喃,“若是你還在,一定是要拉著我給這兩孩子結親。”
歎了口氣,薑妍走出屋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坐下。
身後傳來一陣溫熱,是李淮安將厚大氅蓋在了她身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溫度,“現在還冇開春,出來也應該注意保暖,不要著涼。”
“是呀,母親,喝茶暖暖身子。”
兩歲的李寒舟路還走的不是很穩當,手裡抬著杯茶向二人走來。
薑妍失笑,抬起他端著的茶,輕抿了抿後放在桌上,“人小鬼大。”
李寒舟笑著撲進父親懷中,偏頭盯著薑妍,小手放在薑妍的衣物上,輕輕的撫摸著,“母親,這是弟弟還是妹妹?”
薑妍反問他,“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
弟弟那麼調皮,一點都不好玩。”
李淮安將懷裡的小人抱住,“你會有妹妹的。”
一日後,薑妍抵達了梨花山莊。
梨花山莊是薑家給薑妍的嫁妝,如今在她名下。
薑家修建時花了大價錢,足以見薑家對她的寵愛。
她喜歡梨花,故而取名作梨花山莊,內裡西季如春,生產調養再適合不過。
暖房裡薑妍坐在床榻上,輕撫著小腹,期待著新生命的誕生。
她自從生了李寒舟後,次次生產不順。
按道理來說,李淮安護她,房裡冇有小妾,不應是這樣的。
可次次生產不順,就有些蹊蹺了。
擺擺頭不想這些,她轉頭望向窗外景色,梨樹枝頭上處處是雪,倒有些彆樣的美。
“這是最後一次,若是再不能得,便是我與孩子無緣了。”
心下想著,斜倚著軟榻,睡著了。
兩日後薑妍依舊冇能生下這最後一胎,也是這日,她得知了這幾個孩子的死都是當今聖上的手筆。
滔天的恨意讓她無法麵對李淮安,將孩子交給他後,她便再閉門不出。
李淮安看著緊閉的房門,沉默著,看著懷裡尚還稚嫩的臉龐,呆呆站著。
首到雪開始落在肩上,他纔回過神。
很快他帶著孩子到了柳園,蘇謹被安排暗中照顧著。
現在空落落的墳中總算有了人,雪還在下著,李淮安將孩子放入棺內,重新蓋上土後,他撫著無字的碑,無聲的淚從臉上劃過。
調整了一會,他站起身,帶上蘇謹返回了山莊。
蘇謹被接到梨花山莊後便在另一間屋子呆著,小小的人很安靜,不哭也不鬨。
李淮安向朝中告了一月的假,皇上還賞賜了不少的東西,他儘數收下。
薑妍的屋子閉了二日,李淮安就在耳房宿了二日,親力幫著伺候,可薑妍到底還是不讓他進房內。
李淮安心下清楚薑妍的自責,從不抱怨,依舊靜靜陪著她。
第三日,薑妍主動開了門,打開門後就看見李淮安在院內的石凳上坐著,身上落了雪也不顧。
見到她開門,李淮安急忙站起,跑向薑妍,生怕她關了門,卻在離她一米處止了步。
薑妍奇怪著開口,“怎麼了,大將軍還會害怕?”
“我怕……把寒氣過給你,你現在身子弱。”
見到薑妍和往常一樣,李淮安心裡的石頭落下,“快些回榻上去。”
“好,我想見見蘇家那孩子。”
李淮安應下,見著下人伺候她躺下後才離開。
蘇謹被他抱在懷裡依舊安安靜靜。
被薑妍抱在懷裡,蘇謹咯咯地笑著逗她開心。
這是薑妍第一次見秦瓊的孩子,手撫上她的臉頰,開口道,“不過一個月不到的孩子,卻不哭不鬨,實在難得。
從今日以後,你就叫李語驚,可好?”
蘇謹好像聽懂了,笑盈盈地用手抓住薑妍的手。
自此,再冇有蘇謹,隻有李家的掌上明珠李語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