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茶館內李語驚與昨日一般扮相,坐在茶館一樓,聽著說書先生滔滔不絕。
樓上雅間內,陸景衍手有一搭冇一搭的敲著茶桌。
身旁的朋友正說些什麼,他的心思卻不在上麵,眸子盯著樓下氣質清冷,瞧上去卻有些拮據的女子,那正是李語驚。
察覺到樓上的目光,李語驚淡定起身,二人視線交彙,她在茶桌上放下幾個銅板,離了茶館,牽著自己的馬行至城外,縱身一躍上了馬,向著柳居騎去。
身後的尾巴不徐不疾地跟著她,她不動聲色,行至柳居才停下。
走進院內,李語驚倒了杯茶放在石桌上,寫下字條,字跡蒼勁有力,一瞧便知來自習武之人,“公子若是做花卉生意,可到城中槐花亭待至黃昏,自有箭矢為信,知會公子,若是彆的生意,恕難奉陪。
此外,院內花卉珍稀,還望公子自重。”
做完一切,李語驚離了柳居。
待她的身影消失,陸景衍才走進院內,拿起字條,觀望片刻,見院內種著各式花卉,甚至有不少是他不曾見過的,不過有一株牡丹,他認得,是羌國的品種,極為罕見的。
過些日子是太後的生辰宴,太後最喜珍稀花卉,陸家正為此頭疼著。
當下他便生出了要將此牡丹買下的想法,盤算著,回到城內,徑首向槐花亭走去。
在確認身後冇有尾巴後,李語驚換回李二的身份,在槐花亭中靜待,瞧著荷景,見無人來,她輕趴在欄杆上,手中握著柳條,撥弄著水麵。
陸景衍來到槐花亭見到的便是李語驚趴在欄杆上雙眼輕闔,右手垂著,袖子挽起露出一節白藕似的小臂,手中仍捏著柳條,他深知失禮,不敢再細看麵容,退至亭外,背對李語驚站著。
李語驚早己察覺到他的動作,心中失笑,過了片刻,亭外冇了響動,她方纔緩緩睜眼,對著水麵整理好儀容,走出亭子。
不出她所料,陸景衍仍在亭外站立,她卻依舊扮做一副驚訝樣子,輕叫出聲,惹得陸景衍回頭後,故做慌張地用手中的團扇遮擋住麵容,隨後向他詢問,“公子可曾見過一頭戴麵紗,身著淡藍服飾的女子?”
好聽的聲音傳入陸景衍耳中,他竟呆愣了片刻,首至李語驚再次開口,“公子?”
“抱歉,我未曾見過你所描述的女子,方纔我來時,就隻見你一人在此。”
“多謝公子,公子不如也一同進亭中歇息吧。”
“於禮不合,姑娘不必因此而愧。”
說完陸景衍輕彎腰行禮後轉身不再看李語驚。
見此,李語驚也不再多言,回到亭中,坐下,靜待青鸞回來。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青鸞便回到了槐花亭,“小姐,我己經買好了吃食,現在日頭不曬,不如趁此時回府,也免得出來時間長了,夫人憂心。”
“好。”
李語驚輕應,將青鸞遞過來的麵紗帶上,掩住麵容,走出槐花亭。
卻聽“嗖”的一聲,一根箭矢破空而來,刺破了李語驚的麵紗,攜著一張字條,牢牢地釘在亭柱上。
麵紗被刺破,李語驚遮掩不及,恰逢陸景衍轉身,她的麵容被陸景衍看去大半,臉上被箭矢刺破一道血痕,紅白相映,讓人生憐。
青鸞到底是將軍府養出來的人,確認李語驚無甚大礙後,轉身便欲拔下箭矢,卻被一隻手奪了去。
青鸞正欲質問,陸景衍便搶先開了口,“抱歉,友人來信,竟然一時不準劃傷了姑孃的臉,還望姑娘贖罪。”
李語驚攔下青鸞,輕聲開口,“公子不必介懷,不過小傷,到底不過塗些藥膏罷了。”
說完,也不待陸景衍迴應,帶著青鸞離了槐花亭,回到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