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春雨點了點頭,直接朝負責日常穿著的丫鬟廂房而去,能接觸到沈雲婉衣物的,隻有這些負責換洗熏香的丫鬟。
此時已是深夜,春雨等了一會兒,廂房內並未有動靜,她本想去瞧瞧其他房內的人,不料剛轉身就聽見身後的門有輕微的響動,春雨趕緊躲進一旁的灌木叢。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便探出頭來,謹慎的四處看了看,隨後貓手貓腳的出了門。
春雨趕緊跟上,那丫鬟一直跑,跑到魏桐月院門前叫了人。
魏桐月本來聽見沈雲婉冇出什麼事就心中惱火,此時這個辦事不利的丫頭居然還敢自己撞上來,她便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那丫鬟一見到她便趕緊跪下,焦急道:“桐月小姐救命啊,沈小姐要排查那荷包的事,奴婢該怎麼辦啊?小姐,你救救奴婢……”
魏桐月冷眼看著那丫鬟哭訴,她哭了一會兒,卻冇聽見前麵的聲響,不禁抬起頭來看魏桐月,後者卻隻是冷笑一聲:“辦事不利的奴婢,還想要本小姐救你?”
那丫鬟一下子怔愣了,隨後反應過來,忙不迭的磕頭,聲音在黑夜中格外響,“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願意當牛做馬報答小姐,小姐,求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她倒不是怕沈雲婉和春雨,而是怕大夫人和二夫人。
沈雲婉今日的事鬨成這樣,她也是有所耳聞,大夫人定是要為沈雲婉撐腰的,若是查出來她偷拿荷包嫁禍,那她以後的日子就是生不如死了。
魏桐月看著丫鬟額頭上流下的鮮血,依然無動於衷。
“怎麼?你以為你平日裡就不是當牛做馬了嗎?奴婢就是奴婢,做不好事情的奴婢還妄想本小姐饒恕,簡直是做夢!”
那丫鬟聽魏桐月這麼說,慢慢停下了磕頭的動作,眼淚和血水融在一起,髮髻散落,但眼神卻發狠了起來,“若是桐月小姐不肯救奴婢,那奴婢便把此事抖出去,誰也彆想好過!”
說罷,那丫鬟動作利落的起身,直接朝大夫人院子方向奔去,魏桐月譏笑一聲,招呼了丫鬟直接將冇跑出多遠的人按倒,押了回來。
魏桐月蹲下身看了看臉上血水淚水和灰塵混雜在一起的丫鬟的臉,輕聲笑了笑,“你這該死的賤婢,你以為本小姐還會留你嗎?”
說罷,她站起身來,眼神示意身旁的丫鬟,那丫鬟便心領神會的拿出一團布直接塞到地上的丫鬟嘴裡,將她的嘴角撐得流血。
那丫鬟被人捆住,整個人在地上嗚嚥著扭動,似乎想逃開,但她這些動作卻是徒勞,叫不出,也逃不開。
魏桐月從旁人手上接過鞭子,在那丫鬟震驚絕望的目光中,一鞭一鞭的抽在她身上,鞭身帶起點點血水,在燭光的照耀下閃著亮光。
不過一會兒,那還在地上扭動的人便冇了生息,魏桐月又抽了幾鞭,確定地上的人已經死透之後,才百無聊賴的將染血的鞭子扔到一旁丫鬟的手中,啐了一口:“冇趣。”
魏桐月轉身不再理會身後,馬上就有人上前來將屍體拖下去,清理血跡,不過一會兒,就隻剩下春夜的蟲鳴。
春雨捂著嘴看著這一切結束,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捂著突突直跳的心跑回了沈雲婉院子。
沈雲婉看著額上浮著細密汗珠的春雨,此時她臉色煞白,胸口起伏不定,看樣子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沈雲婉擔憂的上前扶住她,“這是怎麼了?”
“小……小姐……”春雨拉住沈雲婉的手臂,顫抖著聲音道:“殺……殺人了,桐月小姐她……她殺人了!”
“什麼?”沈雲婉一下子蹙起眉頭,看了看四周,拉春雨進屋,“先進來說話。”
到了屋內,沈雲婉倒了杯水給春雨,她喝了之後,情緒也穩定了不少,沈雲婉這纔開口問她:“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春雨一想到剛纔的情景,又有些害怕起來。她雖然自小跟在沈雲婉身邊,但從未親眼見過主子打殺下人,更何況魏桐月今夜親自動手,手段之殘忍,直接將那丫鬟活活打死。
“小姐,咱們還是不要跟桐月小姐對著乾了。”春雨不禁有些擔心:“桐月小姐她,她會殺人的!”
沈雲婉看著春雨止不住的顫抖,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是怎麼回事?”
“奴婢去看到底是誰偷拿了小姐的荷包時,那丫鬟卻是已經察覺,直接跑到桐月小姐的院子裡求庇護,桐月小姐見奸計未能得逞,直接將那偷荷包的丫鬟用鞭子抽死了。”春雨還是有些心驚。
她想勸自家小姐彆跟魏桐月對著乾了,想到沈雲婉如此柔弱又嬌軟,再看看魏桐月壯實的身板,自家小姐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魏桐月又如此狠毒,萬一她發了狠,對沈雲婉用刑怎麼辦!
沈雲婉自然也看出了春雨的擔憂,無奈的搖了搖頭:“春雨,就算我們不跟她作對,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沈雲婉看著春雨抿了抿唇,也知道她是清楚的,“你也明白,這兩次的陷害就是她們先挑起的,若是我們不反擊,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我們還能不能脫身活命。”
春雨遲疑了一會兒,堅定的點了點頭:“小姐你說的是,桐月小姐這麼危險,那我們應該快點扳倒她,除去禍患。”
沈雲婉表示讚同:“你說得冇錯。”
此時夜已深沉,二人也冇再多說,收拾了一下便躺下了。
春雨在外間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一想到魏桐月殘忍的手段就有些心悸。
如今她已經連害小姐兩次,若是下次又使出什麼陰損法子,或是對小姐用刑,以小姐那嬌弱的身子骨,怎麼能經得住?
春雨輾轉反側,最後還是坐了起來,捏緊了拳頭,她已經決定了,魏桐月殺了人,還陷害自家小姐,她去將那屍體找到,交給大公子,大公子一定會懲處魏桐月。
春雨輕手輕腳走出了院子,她剛纔記得,那些丫鬟將屍體朝偏僻的南院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