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婉自然也看出來了,上前接過藥,親自替魏寒洲包紮。
魏寒洲低頭看著縮在自己麵前的人,身嬌體弱,卻在仔仔細細的替他上藥,動作輕柔生怕弄疼自己,眸中情緒翻湧,盯著沈雲婉頭頂出神。
“你近日彆沾水,按時上藥。”沈雲婉將包紮傷口的布條輕輕繫上,柔聲囑咐魏寒洲,一抬頭,卻撞進他正看著自己的眼神中。
他璀璨的星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沈雲婉瞧見他眸中有些狼狽的自己,又感受到魏寒洲熾熱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紅了臉,低頭放下捧著他手的手,微微後退一步。
魏寒洲看見沈雲婉的小動作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沈雲婉這是在躲他?
“抱歉……”
魏寒洲還在猜測沈雲婉此等行徑是何意,便聽得她嬌軟開口,聲音也小了許多,語氣充滿了愧疚。
他知道沈雲婉將他受傷的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不免有些生氣,麵上淡然,垂下自己受傷的手隱在寬大的袖子中,不再讓這傷呈現在沈雲婉眼前。
“無礙。”魏寒洲淡淡開口,聽不出情緒,沈雲婉抬頭看見他麵無表情的臉,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向他道謝。
“今日多謝表哥相救。”沈雲婉朝他盈盈一拜,魏寒洲本想拉她起來,想到自己手上的傷,曲了曲手指,還是作罷,隻拿無傷的手扶住她的胳膊。
“將你們小姐的傷好生處理一下,彆留下疤痕。”魏寒洲冇再看沈雲婉,轉頭看著捧著藥箱的春雨,冷聲開口。
春雨趕緊上前,看著沈雲婉還在滲血的手腕,心疼的差點包不住眼淚,還是沈雲婉柔聲安慰她。
魏寒洲在一旁看著,長睫低垂,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眸子,也隱藏了他眼中的情緒,他藏在袖中的手捏緊成拳,忍著自己翻湧的心緒。
梅見忙著安撫手下的女工,最後才潦草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待沈雲婉的傷口被處理完,魏寒洲這纔看向柳傾傾,她剛纔被魏寒洲一個大力甩得跌在地上,此時也早已被丫鬟扶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狼狽與懼怕。
魏寒洲冷著臉看向她,聲音如同冬日的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柳小姐,你是真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目無王法嗎?”
柳傾傾本來就心虛,之前闖禍都是有父母兄長庇護,如今她孤身一人麵對這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子,隻覺得害怕到想哭。
“柳小姐不回答,那我隻當你是認下了,如此一來,那就請柳小姐跟我走一趟吧。”魏寒洲說得風輕雲淡,隻是語氣冰冷,讓人一點也不敢說話。
柳傾傾硬著頭皮朝他嚷嚷:“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跟你走!”
魏寒洲冷笑一聲:“無論我是何人,柳小姐今日此等行徑,也必定是要上官府走一遭的。”
柳傾傾一聽去官府瞬間就怕了,她緊咬著下唇,手上絞著裙襬:“我……我不去官府!我賠你錢,你要多少錢,我都賠你!隻要不去官府……”
魏寒洲側頭看向沈雲婉,瞧見她麵色冷漠,似乎自己隻是個看熱鬨的外人,也明白她的意思,隻望向不遠處帶著人匆匆趕來的陸江賀。
“把人帶去官府。”魏寒洲對陸江賀開口,後者看了看這一地的狼藉,又看見有些狼狽的沈雲婉,咋舌一聲,對著身後的手下招呼了一聲:“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