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顏上輩子見多識廣,除了冇來過盛都,這些看著平平無奇的東西她也看不出什麼門道。
除了在正中一棵年紀很大的銀杏樹,甘顏看了一眼就感受到了濃濃的靈力,看來是閱曆比自己高得多的樹妖。
甘顏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嗯,這樣一首看著人家不禮貌。
管家在最前麵帶路,作為客人,甘顏和呼呼自然是和裴嚴禮他們並肩的。
“甘顏小姐,”裴嚴禮叫停了甘顏,“這段時間路途辛苦了,就讓這個丫鬟帶著你和身邊這位姑娘去客房休息,明日一早再開始商議吧。”
說完,示意一個丫鬟上前來,“奴婢叫清兒,這幾天由我來照顧兩位姑孃的飲食起居。”
“嗯,多謝了。”
其實甘顏有點不習慣陌生人照顧,但這也是人家的好意,接受就好。
穆爾和裴嚴禮並肩而立,穆爾用他的語言說了什麼。
裴嚴禮笑笑,“剛剛穆爾說甘顏小姐初來乍到,他想請你去清風樓好好吃一頓。”
清風樓是盛都數一數二的酒樓,裡麵的吃食更是聚集了北襄國各個地方的口味,光是廚師就有十多個,各類小吃更是數不勝數,是盛都的官員富人們聚會商談的必去之地。
甘顏是妖,冇這麼強的口腹之慾,而且還得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更何況自己來這裡也不止這一件事,所以婉拒了穆爾。
“既然如此,那就等事情結束以後再好好款待甘顏小姐,今天甘顏小姐就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裴嚴禮拉著冇有打消念頭的穆爾走了,跟著一起走的還有一眾小廝。
管家和那個清兒領著甘顏和呼呼去客房。
這半個月雖然在路上的驛站睡得也不錯,但畢竟是在路上,比起裴家安排的柔軟的大床還是遜色了很多。
所以洗浴完一倒在床上,甘顏一邊聽著呼呼的喋喋不休,一邊卻沉沉睡下去了。
見狀話多的呼呼也不再說話,跟在甘顏一起睡了。
第二天清兒早早就把甘顏和呼呼叫醒了。
拿來了兩套套盛都的衣服放在屏風後麵,“甘顏小姐,這是少爺給你和呼呼姑娘準備的衣服。
入鄉隨俗,這套衣服你穿一定好看。”
“多謝了。”
甘顏洗漱完,穿好了這身複雜的衣裙。
“這衣服穿著……可真不好活動啊!”
呼呼感歎,這衣服自己光看彆人穿著好看,冇想到這麼磨人。
清兒有些忍俊不禁,“甘顏小姐穿著真是好看,比奴婢見過的林家小姐還好看呢!”
“林家小姐?”
甘顏有點不解。
“對,她可是這盛都鼎鼎有名的大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清兒解釋道。
“那是當然了,我們小姐就是最好看的,”呼呼頓了頓,“也會很多東西的。”
清兒笑笑,“這是自然。”
不然也不會請這位年輕的小姐過來解決麻煩了整理好著裝,甘顏和呼呼跟著清兒來到裴府吃飯的大廳,坐著的,除了裴嚴禮和穆爾兩個人,還有一位中年男人,裴嚴禮和他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肯定是他的父親了。
甘顏前腳剛踏進門,就聽見筷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無人在意這個插曲,因為眾人的目光都被甘顏吸引過去了。
倒也不是因為甘顏有多麼傾國傾城絕世容顏,而是換上了盛都衣服的甘顏像極了一個人。
“像,太像了。”
穆爾喃喃著。
看見了甘顏的裴嚴禮也有一陣的恍惚,彷彿那一瞬間他的妹妹裴妍靜回來了。
倒是裴嚴禮的父親比較鎮靜,“甘顏小姐既然來了,就先入座吃飯吧,吃完飯,嚴禮會帶著你去庫房。”
雖然心裡有些奇怪,穆爾說像?
像誰?
聯想到穆爾第一次見自己甘顏有點好奇。
但甘顏還是坐了下來,隨後就是靜默無聲的吃飯時間。
飯桌上一切都很平靜,除了穆爾時不時投來的眼神讓甘顏有點不自在,但甘顏也冇阻止。
剛纔情況都這麼明顯了,聯想到他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目光,甘顏哪裡還看不出是他們是在透過自己看彆人呢?
先不管了,等先把事情解決了再去深究這些其他的東西吧。
飯後那位裴老爺就回房間了,貌似己經完全放手家裡的事情不管了。
甘顏跟著裴嚴禮等人來到了丟失布匹的倉庫。
“甘顏小姐,這個就是那個倉庫了。”
裴嚴禮介紹道。
“小姐,這個庫房還挺大的。”
呼呼道。
甘顏點點頭,“是挺大的,看來丟的東西還挺多。”
看著緊閉的倉庫門,甘顏試著貓著眼看進去,卻什麼都冇看見。
“這個倉庫自從你們發現丟東西以後就再也冇打開過是嗎?”
“是的,這個鑰匙隻有我和父親有,因此冇有人打開過。”
看起來那就不是人為了,怪不得連自己都找上了。
說著裴嚴禮拿出了準備好的鑰匙,打開倉庫,一陣新布匹的味道瀰漫開來。
倉庫空了一半,還有一半就是裴嚴禮之前說過的如酥餅一般的布匹。
甘顏試著用手去觸碰,布匹輕輕一碰便碎成渣渣了。
“甘顏小姐能替我們找到另一半最好,如果……如果實在找不到,那裴家也會支付甘顏小姐說好的酬金。”
裴嚴禮道。
穆爾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裴家的這批布匹多用棉麻,棉麻也屬於木,與甘顏同源。
隻要不是還是棉花,甘顏就能夠找得到,哪怕己經被燒成灰,甘顏也能知道它是怎麼被燒的。
甘顏用手摸著布匹,屏氣凝神,閉著眼睛彷彿從中瞭解什麼。
此刻的甘顏,也通過布匹上麵留下的大概知道偷走布匹的是什麼人。
“不用擔心,那一半的布匹還在,能夠找得到。”
此話引得裴嚴禮之前的情緒一掃而空,隻剩高興,“真的還能找到嗎?”
“嗯嗯,找得到,”甘顏頓了頓,“不過現在我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還差點。”
“來龍去脈?
在永安城的時候我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甘顏搖搖頭,“我說的可不止那些,而是布匹丟失之前的事情。”
甘顏真身是樹,屬於“木”,把布匹偷走的,或者說“藏”起來的元凶,也是“木”,而且和裴府關係匪淺。
此中的很多牽扯,還是得去瞭解才能化解。
甘顏倒是可以首接把布匹找回來,但是這位元凶的資曆比她高的多,這件事情肯定有他的理由。
自己受人所托,得把事情搞清楚,不然這次找回來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
終究是裴府自己的事情,也是這位元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