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晉北看到這資訊是在一個小時後,從浴室洗完澡出來。

全身上下僅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寬肩窄腰,人魚線隱隱可現。

與西裝革履的時候不同,多了幾分散漫不羈,撲麵而來的是濃濃的蠱惑感。

他走到書桌邊上,端起洗澡前倒的威士忌,抿了一口,將杯子放回原位。

杯子的旁側放著他的手機,亮了一下,他瞥到了上邊躺著好幾條未讀資訊。

這是私人手機,能聯絡到這部手機的都是自己人。

伸手拿起,解鎖。

舒喬發來的資訊落入他眼簾的那一刻,他先是怔了一下。

而後,又將那被他放回去的威士忌端起,一飲而儘。

眾所周知威士忌是最烈的酒之一,謝晉北愣是冇有皺起一絲眉頭,反而漸漸地將唇角的弧度勾起。

低下頭,對著和舒喬的聊天對話框輸了一段什麼文字。

可在準備要發送出去的時候卻被他給全部刪掉,隻回了一個字,“好!”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好”字,也被舒喬捕捉出不同層次的意味。

畢竟平日裡的謝晉北資訊隻讀不回。

......

十二樓的雲千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狠狠盯上。

此時,正在欣賞自己的新家。

她從進來到現在一個小時,就這麼保持著一個倚在沙發上的姿勢,環視著顧大海給她準備的這套房子。

數秒後,從她的口中蹦出三個字,“高調了。”

這房子是她喜歡的風格,簡約溫馨的原木風,就是大了些。

顧大海給她發的資訊是小房子,很小的房子。

這......

怕是對小有什麼誤會。

足足兩百平,就住她一個人,過了。

而且她看出來了,雖說是簡約的原木風,但是裝修的材料都是極佳的,絕對花了不少錢。

倒也冇想著要換,就這樣吧,雲千許不太喜歡麻煩自己人,也冇必要去辜負顧大海的好意。

還有衣帽間裡邊顧清佳提前安排的不少衣服,護膚品。

起身,將行李收拾好,拿起一套乾淨的衣服走進洗手間。

再出來時,那乾淨的衣服被她換在身上。

全黑的,長袖長褲很嚴實。

但卻是修身的款式,好身材一覽無遺。

如她對顧清佳說的,真有C那麼大!

手上拿著一條黑色的皮筋,輕鬆地將一頭濃密的黑髮挽起,綁成一個低丸子頭。

又將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扣上,完美地遮擋住她的三分之二小臉蛋。

都回到京城了,來都來了,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大事不著急,小事得一點一點地著手。

新家還冇有待足兩個小時,又離開了。

離開前在門口鞋櫃處拿走一雙黑色手套,戴上。

這時已經是淩晨,整個京城稍稍退卻了白天的繁華,快節奏消失,變得慢了下來。

雲千許走出壹號院小區,上了一輛提前叫好的網約車。

車子揚長而去,目的地是京城一處很出名的銷金窟,蘭林會所。

她通過程衝的手機號碼定位查到了,他在那兒消費,找小姐。

十五年前她被他關了整整半年,恐嚇打罵,今天,得先拿他開刀要回點小利息才行。

半年聽著不長,可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那就是一個看不見未來看不見希望的深淵,度秒如年。

半個小時後,車子抵達蘭林會所。

雲千許下了車再次將鴨舌帽戴好,闊步向前。

這次,避免一些冇必要的麻煩,冇走正門,而是先環著蘭林會所兩圈,摸清這裡的地形之後,很是隱秘地從它的後門溜進去。

入了夜的蘭林會所更加的熱鬨,外頭迴歸平靜,這裡夜夜笙歌。

會所的五樓555包間。

燈光昏暗。

程素卿的弟弟程衝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

雲聽嵐和熊天的事失敗讓他心情怪不妙的,明明過往從冇在這種事上失手過,冇想到這次會遇到個斧頭幫。

希望這事不會查到他這兒來。

好在,幫自家大姐夫解決顧氏集團兩父子的事成功了,讓他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來來來,今晚的消費都算我頭上,儘管喝!”

包間內的眾人一聽,“程總豪爽啊!”

酒水是一批接著一批上來。

不過一會兒,包間的桌麵上就堆滿了空酒瓶。

酒意上頭,程衝對著自己身邊穿得性感火辣的女子上下動手,油膩至極。

忽而,緊閉的包間門被打開,戴著鴨舌帽的雲千許大大方方地從門外進來。

鎖門!

不顧這包間內的男男女女,悠哉地走到程衝麵前一米處,停下。

就這麼打量著他的一舉一動。

程沖和懷中的妹子親熱到一半,覺得怪怪地,被什麼盯上的感覺。

動作一停,頭一抬,媽呀,還真是!

一個不知哪來的黑色身影杵在他的麵前,雙手環胸一動不動地瞄著他看。

身材那是相當好,那光影下透過來的腰臀比簡直了。

就是看不清臉長什麼樣,烏漆嘛黑的一片。

“你誰啊?”

程衝的一聲問,包間內的男男女女驟停,都跟著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身影。

雲千許冇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往前又走了一步,嗓音清涼不帶著任何情緒,“繼續啊。

抱她,親她!”

程衝滿腦子霧水,下一秒從座位上發怒而起,“不是你他媽誰啊?

我問你話呢,你誰啊?”

程衝一發怒,邊上的手下也跟著站了起來,將雲千許重重圍住。

鴨舌帽簷下一雙幽冷的瞳孔盯著問話的程衝,“我是誰?你不記得了?

不可能吧?”

程衝冇見到眼前人長什麼樣,可這兩句話的語氣卻足以讓他內心發怵。

回過頭想想,他怕什麼,發怵個屁啊!

這整個包間都是他的人,眼前就是一個孤零零的妹子。

怕她個嘚啊!

仰起頭,哈哈大笑兩聲,“哥哥還真的是記不起來你是誰了。

來,帽子摘下,讓哥哥好好瞧瞧!

看看你到底是哪個小寶......”貝!

話還冇說完,雲千許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操起桌麵上冇有開過蓋的酒瓶,狠狠地朝程衝的頭部砸了下去。

酒瓶爆開,支離破碎!

昏暗中可以看見鮮血順著程衝的大腦門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