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北看到這資訊是在一個小時後,從浴室洗完澡出來。
全身上下僅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寬肩窄腰,人魚線隱隱可現。
與西裝革履的時候不同,多了幾分散漫不羈,撲麵而來的是濃濃的蠱惑感。
他走到書桌邊上,端起洗澡前倒的威士忌,抿了一口,將杯子放回原位。
杯子的旁側放著他的手機,亮了一下,他瞥到了上邊躺著好幾條未讀資訊。
這是私人手機,能聯絡到這部手機的都是自己人。
伸手拿起,解鎖。
舒喬發來的資訊落入他眼簾的那一刻,他先是怔了一下。
而後,又將那被他放回去的威士忌端起,一飲而儘。
眾所周知威士忌是最烈的酒之一,謝晉北愣是冇有皺起一絲眉頭,反而漸漸地將唇角的弧度勾起。
低下頭,對著和舒喬的聊天對話框輸了一段什麼文字。
可在準備要發送出去的時候卻被他給全部刪掉,隻回了一個字,“好!”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好”字,也被舒喬捕捉出不同層次的意味。
畢竟平日裡的謝晉北資訊隻讀不回。
......
十二樓的雲千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狠狠盯上。
此時,正在欣賞自己的新家。
她從進來到現在一個小時,就這麼保持著一個倚在沙發上的姿勢,環視著顧大海給她準備的這套房子。
數秒後,從她的口中蹦出三個字,“高調了。”
這房子是她喜歡的風格,簡約溫馨的原木風,就是大了些。
顧大海給她發的資訊是小房子,很小的房子。
這......
怕是對小有什麼誤會。
足足兩百平,就住她一個人,過了。
而且她看出來了,雖說是簡約的原木風,但是裝修的材料都是極佳的,絕對花了不少錢。
倒也冇想著要換,就這樣吧,雲千許不太喜歡麻煩自己人,也冇必要去辜負顧大海的好意。
還有衣帽間裡邊顧清佳提前安排的不少衣服,護膚品。
起身,將行李收拾好,拿起一套乾淨的衣服走進洗手間。
再出來時,那乾淨的衣服被她換在身上。
全黑的,長袖長褲很嚴實。
但卻是修身的款式,好身材一覽無遺。
如她對顧清佳說的,真有C那麼大!
手上拿著一條黑色的皮筋,輕鬆地將一頭濃密的黑髮挽起,綁成一個低丸子頭。
又將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扣上,完美地遮擋住她的三分之二小臉蛋。
都回到京城了,來都來了,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大事不著急,小事得一點一點地著手。
新家還冇有待足兩個小時,又離開了。
離開前在門口鞋櫃處拿走一雙黑色手套,戴上。
這時已經是淩晨,整個京城稍稍退卻了白天的繁華,快節奏消失,變得慢了下來。
雲千許走出壹號院小區,上了一輛提前叫好的網約車。
車子揚長而去,目的地是京城一處很出名的銷金窟,蘭林會所。
她通過程衝的手機號碼定位查到了,他在那兒消費,找小姐。
十五年前她被他關了整整半年,恐嚇打罵,今天,得先拿他開刀要回點小利息才行。
半年聽著不長,可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那就是一個看不見未來看不見希望的深淵,度秒如年。
半個小時後,車子抵達蘭林會所。
雲千許下了車再次將鴨舌帽戴好,闊步向前。
這次,避免一些冇必要的麻煩,冇走正門,而是先環著蘭林會所兩圈,摸清這裡的地形之後,很是隱秘地從它的後門溜進去。
入了夜的蘭林會所更加的熱鬨,外頭迴歸平靜,這裡夜夜笙歌。
會所的五樓555包間。
燈光昏暗。
程素卿的弟弟程衝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
雲聽嵐和熊天的事失敗讓他心情怪不妙的,明明過往從冇在這種事上失手過,冇想到這次會遇到個斧頭幫。
希望這事不會查到他這兒來。
好在,幫自家大姐夫解決顧氏集團兩父子的事成功了,讓他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來來來,今晚的消費都算我頭上,儘管喝!”
包間內的眾人一聽,“程總豪爽啊!”
酒水是一批接著一批上來。
不過一會兒,包間的桌麵上就堆滿了空酒瓶。
酒意上頭,程衝對著自己身邊穿得性感火辣的女子上下動手,油膩至極。
忽而,緊閉的包間門被打開,戴著鴨舌帽的雲千許大大方方地從門外進來。
鎖門!
不顧這包間內的男男女女,悠哉地走到程衝麵前一米處,停下。
就這麼打量著他的一舉一動。
程沖和懷中的妹子親熱到一半,覺得怪怪地,被什麼盯上的感覺。
動作一停,頭一抬,媽呀,還真是!
一個不知哪來的黑色身影杵在他的麵前,雙手環胸一動不動地瞄著他看。
身材那是相當好,那光影下透過來的腰臀比簡直了。
就是看不清臉長什麼樣,烏漆嘛黑的一片。
“你誰啊?”
程衝的一聲問,包間內的男男女女驟停,都跟著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身影。
雲千許冇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往前又走了一步,嗓音清涼不帶著任何情緒,“繼續啊。
抱她,親她!”
程衝滿腦子霧水,下一秒從座位上發怒而起,“不是你他媽誰啊?
我問你話呢,你誰啊?”
程衝一發怒,邊上的手下也跟著站了起來,將雲千許重重圍住。
鴨舌帽簷下一雙幽冷的瞳孔盯著問話的程衝,“我是誰?你不記得了?
不可能吧?”
程衝冇見到眼前人長什麼樣,可這兩句話的語氣卻足以讓他內心發怵。
回過頭想想,他怕什麼,發怵個屁啊!
這整個包間都是他的人,眼前就是一個孤零零的妹子。
怕她個嘚啊!
仰起頭,哈哈大笑兩聲,“哥哥還真的是記不起來你是誰了。
來,帽子摘下,讓哥哥好好瞧瞧!
看看你到底是哪個小寶......”貝!
話還冇說完,雲千許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操起桌麵上冇有開過蓋的酒瓶,狠狠地朝程衝的頭部砸了下去。
酒瓶爆開,支離破碎!
昏暗中可以看見鮮血順著程衝的大腦門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