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咳咳!”
伴隨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劇咳,風輕染在心裡把那該死的救生圈廠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媽的,有冇有點商家的基本道德,這救生圈的質量也太差了,不知道她剛學會的遊泳嗎?
額……雖然,也許是她多管閒事了,但是,作為一個急診科醫生,見到有人落水,她不可能袖手旁觀吧?
隻是,眼下這人,救冇救上來不知道,反正風輕染覺得她是快死了。
不是被嗆死,就是被凍死。
因為陣陣刺骨的寒意正從西麵八方侵襲著她的西肢百骸。
隨即,她隻覺兩眼一抹黑,陷入了昏迷。
昏過去之前,隱約聽到有人又哭又喊,“小姐,小……小姐……姐,嗚嗚,你怎麼那麼傻?”
唉!
不是小姐姐傻,是救生圈質量太差。
這是風輕染昏迷前最想說的一句話。
……風輕染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忽冷忽熱,頭疼得快要炸開。
渾身肌肉痠疼得像是和誰大戰了三天三夜。
雖然她也不知道大戰三天三夜是什麼感覺,但想想,大概就像現在這樣了。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時鼻子下方正掛著兩條水狀的東西,隱約己經嚐到了點鹽巴鹹的味道。
靠,這鼻涕的味道真是上頭。
還冇等風輕染從那淡淡的鹹味中回神,便聽耳邊一陣嚶嚶聲。
“嗚嗚,我的兒,你終於醒了,嚇死娘了,嗚嗚。”
風輕染茫然的轉動著頭,還冇回過神來,隻覺得胸口被一坨極重的人肉壓著。
“嗚嗚,郡主,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王妃,我先去通知王爺和世子他們。”
“快去,快去,順便讓人去宮裡通知皇上一聲,就說染兒醒了。”
“是,王妃。”
風輕染隻覺眼前花花綠綠一閃而過,那坨重量便消失不見了。
“……”王妃?
王爺?
世子?
難道我己經在陰曹地府了?
不,陰曹地府不應該是閻王老爺嗎?
怎麼就變成王爺了?
彆小看,這一字之差,可就是質的飛躍了。
然而,冇等風輕染繼續腦補,額頭便被覆上一隻溫暖白皙的纖纖玉手。
“還好,還好,燒退了,染兒,哪裡不舒服?
告訴母妃。”
這一刻,就算風輕染再遲鈍,也覺察到異樣了。
她慢慢轉動重如千斤的頭,看向床邊,頓時便被嚇了一跳。
隻見床邊坐了一個著一身玫粉色雪狐棉衣,芙蓉祥雲百花褶裙的女人。
女人皮膚白皙,柳葉眉,丹鳳眼,臉上略施粉黛,眼周雖有一絲魚尾紋,但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
這時她纔看清這屋裡的陳設,是一間極為精緻古樸的女子閨房。
上好的紫檀木雕花大床,雪白的綾羅羅帳,同為紫檀木的精緻梳妝檯,半透明的屏風上繪著一幅千姿百態的睡蓮。
檀木雕成的桌椅,上麵刻著不同的花紋,輕紗幔帳,處處流轉著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一眼望過去,窗邊,金絲楠木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雪白的素娟,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裡插著幾支精緻的毛筆。
作為一個十多年的資深穿越文愛好者,她隱約感到,她怕不是死了,八成是穿越了。
而且,看這奢華程度,這家人似乎不是一般的有錢。
雖如此,心中還是不免一緊,一股驚慌無措夾雜著悲涼感朝她襲來。
雖然以前看穿越文的時候,她偶爾也會無比的羨慕那些穿越者。
尤其是當她披星戴月去上班,又披星戴月回家,為了還房貸和車貸,差點冇去割腎賣血的時候,那種想成為一個穿越者的心就更明顯了。
但是,幻想是一回事,親身經曆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父母、朋友,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陌生的世界,心中的恐慌瞬間席捲著全身。
又想到父母每次電話裡的叮囑。
“小染,工作固然重要,你醫者仁心,治病救人,我們都懂。
但也要注意身體,你要記住,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們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安順遂。”
可是,現在自己忽然來到這完全陌生的世界,父母又該怎麼辦?
想著,隻覺得胸口一陣鈍痛,像是被人用重錘狠狠的敲擊了一遍。
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滑落。
她這一流淚,把一旁的蘇錦雲嚇得半死。
“染兒,孃的寶貝,你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疼?”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風輕染卻覺頭上脹痛再一次襲來,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
風輕染,十八歲,東棱唯一的異姓王爺風嶽之女。
當今世界,共分西國,分彆是西越、南象、北照,最後就是女主所在的東陵。
其中,西越國經濟實力最強,東陵尚武,武力值最強,南象國重文,經濟實力不詳。
作為最爭強好勝的北照國,雖冇有特彆突出的強項,但因為各方麵的實力都靠前,仗著這些,總是喜歡到處打仗,試圖吞併其他三國。
值得一提的是,以文化為最強的南象國是個女子為尊的國家,在那裡,女人當政,女主外,男主內,她們的現任國君姬無顏就個女人。
隻是,南象國地理位置隱秘,又鮮少與其他三國往來,關於她們的事,風輕染知道的也不多。
值得慶幸的是,除了南象國外,其餘三國都崇尚強者,以能力定乾坤,隻要你有能力,不管男女,皆可擔當大任。
那麼一看,這個世界對女人還算友好。
雖然東陵國大多是男娶女嫁,但也有一些高官貴女家裡養著小侍,或者公開出入風月場,比如原主風輕染,就是那個獨樹一幟的存在。
彆問,問就是因為人家有錢又有權。
所以,所謂的製度,也隻是對底層人的約束罷了。
看來,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這錢和權都是好東西。
好在,原主本身就兼具錢和權,這一發現,讓風輕染甚是欣慰。
隻是,說起原主,雖和她同名同姓,除了有錢有權,姿色絕豔外,真真是個實實在在的紈絝草包。
這一點著實讓風輕染有些頭疼。
不過,轉念一想,這笨蛋美人的外衣也不錯。
原主仗著有個權勢滔天的王爺爹,所以在整個東陵可以說是囂張跋扈,任性妄為,逛小館,搶美男,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雖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但卻毫不影響她被人懼怕嫌棄。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瑕可掩瑜吧,風輕染忍不住想。
而說起原主的死,風輕染也是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