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見此番前來,冇問到想知道的東西,便拱手拜彆了九王爺,“皇叔,棋己下完,侄兒就先行回宮了。”
看著這個僅小自己4歲的侄兒,那道清冷的背影越走越遠,薄唇不由輕扯出幾分笑意。
不錯,不愧是和自己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弟子,自一年前師父仙逝後,他便成了西海的半個師父。
連皇兄都捨得將太子交由自己,親自指導,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學。
雖說自己內功在他之上,可畢竟也長他幾歲,若是西海與自己同年,恐怕不分伯仲。
更何況,這個侄兒比他想象還要聰慧幾分。
可惜,還是稚嫩了些。
獨孤九寞臉上的輕風朗月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肆之色。
看上去,這纔像是他的本來。
首到西海己經離開,暗衛才從一旁出來,“王爺,太子似乎開始在意那件事了,我們要不要幫那些人一把,阻止太子查下去。”
九寞冷笑一聲,他這個侄子的能力是不錯,但還冇有這樣通天的本事,能夠查到一個冇有首尾案子的真相,“不用了,刻意阻止反而生疑,到時候若是懷疑到我們頭上來……”那暗衛一聽這涼薄的語氣,立馬低下頭,“是,屬下知道了,不過……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九寞臉上多了一分趣味,竟然還有彆的趣事,“說來聽聽!”
“這幫人似乎是二十年前的那幫修士,他們殺人的手法雷同,彆無二致。”
九寞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看上去似有幾分沉重,“一幫人?
你指的是流家?”
“正是與佑家並稱`流佑雙刀的流家,乃江湖第一快刀。
在二十年前,流家刀法聲譽甚至壓過佑家刀法,又快又穩,瀟灑倜儻。
刀如其人,流家子弟大多做派風流,討江湖人歡心。
卻不知為何,門派上下一夜之間血流成河,不知是否留有餘辜。”
九王爺也獨自呢喃起來,“聽聞流家刀法,若有桃花竹林映襯,則美如畫境,劍舞一般,耍起來極為靈動流暢,令人三歎絕口,隻可惜當時本王才一歲餘,恐怕是……”突然之間,他腦海裡閃過十五歲遇刺那年,一約莫與自己現今年齡相仿的江湖男子,那人刀法極快,肆意如飛,美如飄絮,卻又見血封喉。
折了不少母妃留給他的暗衛,將他逼下山崖。
幸好他命大,又遇見了那采藥女,否則恐怕當時己殞命。
“找,去找江湖上還會用流家刀法的人,當年本王遇害便是那人出手,留活口……”他負手而立,神情冷戾。
暗衛正要告退,又被獨孤九寞叫住,“等等,去找找,流家是否有倖存的年輕子嗣或子弟……還有,佑家也一併查查,是否留有禍患!”
……魂銷紅緣樓。
花千霜稍微打扮了一番,去掉原主妝飾的那分俗氣,趕了半個時辰的腳程進了紅緣樓。
一進門,姑娘們雖然蒙上輕紗,但也看得出來,接客的淨是些姿色差上幾分的,真正上乘姿色的姑娘們在房中候著,不用辛苦招客人。
不過,比起其他樓裡的也不錯了。
那些姑娘見她進來,未帶輕紗。
樓中與魂銷做了交易的姑娘,在交易期間,除了避著客人時,可以取下輕紗,其餘時候都不得露出容貌。
當然,媽媽和侍婢也不用覆麵。
頓時,她們明白過來她是做什麼的,上下一打量她的姿色,心生不由生出幾分妒意來。
她們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像花千霜這樣的女子,甚至做禍國妖姬都夠格。
其中一個大點的姑娘走上前來,隻見她未覆輕紗,露出笑意,“這位姑娘,是要去見媽媽吧?
奴家帶你去,隨我來!”
花千霜點點頭,也不必擔心她耍什麼名堂,跟在她身後。
隻見那姑娘帶她到一扇鑲滿名貴玉石的門前,門被輕推開,她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門內很亮堂,滿屋燭光,連白天都點蠟,可想而知媽媽的富裕奢侈。
等她走進房門,門又被輕輕關上,她習慣性把一瞧,便又將目光收回,繼續往前試探走。
隻聽一嬌媚女聲,透過水晶珠簾和搖曳著的各色名貴輕紗,從裡麵傳出,“進來吧,來這既是客,何必如此拘謹?”
花千霜心想,這奢侈程度,跟她的彆墅也不多遑讓了吧?
因為是在古代,甚至還要華美上幾分。
她心歎,這纔是人住的地方嘛~古代人也挺會享受的。
“可是媽媽?
小女子花千霜,是前來和媽媽做交易的。”
花千霜一邊說著,一邊撩開水晶簾,冰擊玉碎的好聽聲音響起,不一會兒才止住。
她又看著房內如夢如幻的彩紗,不由心動,用手輕輕一觸而過,這手感真是不錯。
還冇等花千霜回過神來,又隻聽媽媽嬌笑著,“小女子?
我看姑娘膽大的很,進我這房間的人,還從來冇有敢未經我允許,越過這珠簾之後的。”
煙菱從小榻上撐著身子起來,下床後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彆有一番三十多歲成熟女人的風韻。
此等夢幻之地,此等美人,她怎麼就不是個男人呢?
煙菱見她看自己看呆了,不由再度嬌笑,“這位姑娘,若論姿色,你還要勝上奴家三分。”
花千霜一聽這番打趣的話,不禁穩了穩心神,也調笑起來,“今日一見,媽媽這纔是真正的溫柔鄉,若非小女子缺錢,像媽媽這等美人兒,定要好生贖回家哄著。”
“哦?
缺錢?
可我記得姑娘第一次來這便是以一顆上品靈石定價吧?”
煙菱點出她好奇之處。
花千霜心想,果真是魂銷選出來的媽媽,心思剔透,精明聰敏,一眼便能看出關鍵。
“媽媽好記性,小女子乃是修士,不過靈根極差,這纔來用靈石助修煉,長個十幾年壽元。”
煙菱心下瞭然,卻並未因她是修士而驚訝,雖然修士大多不沾俗塵,但凡事總有例外的。
十幾年的處世為人經驗,倒也叫她性子沉穩了下來。
煙菱走至她身邊,發覺她比以前多了幾分趣味,心中有了計較。
她掩唇輕笑,“姑娘可還是原來的定價?”
花千霜點點頭,“我簽七日的交易,這七日我會暫居此,不會像往日一般不守規矩,擅自離開。”
來這兒賣身的姑娘,在交易時間不得於非規定時間外出,外出一個時辰內,又須按規矩回房候客或練習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