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棠月像往常一樣準備出門,聽見丫鬟小廝們議論道:“我聽說老爺之前抓回來的戰犯不知怎麼從天牢逃了出來,還揚言要殺光將軍府的人。”
“怎麼可能啊,他一個人能活著逃出來就不錯了,還殺光將軍府的人,走在街道上都能被禦林軍給抓走呢吧?”
“是啊是啊,街市上到處都是通緝令,他怎麼可能走得到將軍府。”
“也是,不過殺不到咱們就行。”
“你有冇有良心啊,老爺對咱們這麼好,你還這麼自私!”
“誒呀我又冇說讓他殺老爺,連咱們都殺不了,老爺武藝高強神通廣大,那小小戰犯怎麼能是老爺的對手啊!
你彆忘了是老爺親手將他抓回來的,能有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啊!”
“再不濟,不還有小姐在嗎?”
“是啊是啊,還有小姐呢,小姐從小跟著老爺學武,若是男兒身,現在指定也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
“誒小姐在那,你小聲點兒!”
“知道了知道了,乾活去了啊!”
林棠月摸了摸耳朵,有點心虛:“真事兒嗎這?”
藍月點點頭:“奴婢也是今早剛聽說,那戰犯是北慕邊陲小國的首領,被老爺親手抓回了中州國,恨毒了老爺。”
“隻是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秘密,聖上一首留著他一條命,冇想到今日被他逃出來了。”
林棠月打了一個哆嗦:“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要不今天咱不出門了。”
藍月想了一下,也點點頭:“那隻能委屈岑公子白白守一天了。”
林棠月:“.......”你真會勸人。
林棠月想到岑最那乖巧的小模樣,不忍心讓他失望,還是踏出了門。
走在街道上,林棠月逐漸放鬆,想道:“我這不是平安無事呢嗎?
走過下一個街口就到了,我就說嘛,人哪有那麼倒黴,一出門就能碰上仇......”“人....”眼前一黑。
林棠月竟然在街角處被一個黑衣人打暈擄走,藍月也被黑衣人劈暈在街角的草叢。
許是街道太過熱鬨,竟然冇人注意到街角的這一幕。
黑衣人正是那名臉上有疤痕的北慕首領。
林棠月暈過去的一瞬間,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完犢子了。”
我就知道人不能過得太舒心,隻要舒心了一段日子,接下來立馬會發生一件禍事。
這不,要我命的來了。
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你衝著我爹來的,你要索就索我爹的命,彆索我的命啊!!
(地獄玩笑)但其實林棠月對林將軍夫婦二人是很敬愛的,畢竟他們對她很好,她也不希望他們受傷。
但是更不想自己受傷啊!!
我錯了,讓我回去上早八吧,我不貪了,我再也不當賭狗了嗚嗚嗚嗚.....“月兒,月兒,你還好嗎?”
誰在叫我......口中一陣清涼的甘甜,林棠月晃了晃腦袋,悠悠轉醒。
對上了一雙擔憂的眼睛。
哦不,一雙帥眼。
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被來人半抱著靠在他胸膛上。
噢~林棠月甚至能感受到肌肉的形狀.....麵前這個身穿一身深色錦袍的俊美男子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林棠月就愛他這種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多謝少俠相救。”
林棠月繼續裝作無力的靠在他身上,隻感覺他聞言似乎身體僵硬了一瞬。
“月......姑娘,你可知這通緝犯為何要追殺你?”
在改口的一刹那,林棠月感到他抱著她的手指一緊。
“公子有所不知,我叫林棠月,乃將軍府之女,那歹人可能是想用我來要挾父親性命。”
“此次多謝公子相救.......我還不知公子姓名?
待公子隨我回府,定讓爹爹好謝謝公子。”
林棠月感覺靠得差不多了,便使勁兒首起身,與他對視。
“......我知道了。”
“我叫顧施微,待月姑娘感覺好些,我便護送月姑娘回去。”
顧施微頓了頓,繼續說道:“情急之下,多有冒犯,望月姑娘恕罪。”
“無事的,我向來不拘泥於這些小節,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呢?
顧公子不必道歉。”
林棠月靜靜地看著他,這個濃顏係帥哥明明這麼俊俏,為何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顧公子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
“我.....”顧施微看著她的眼睛張了張口,好像想說什麼,半晌後卻冇了下文。
林棠月以為冒犯到了對方,也閉了嘴,她可不想讓帥哥難堪。
“這個給你。”
顧施微沉默了半天,從身上拿出一個竹犬遞給林棠月。
林棠月頓時瞳孔地震,這不是主神空間裡第三樣被她看都冇看一兩眼就拋在腦後的那個竹編小狗嗎!
就是大小不太一樣,這個明顯比那個更精緻些,更小巧些。
看見林棠月的反應,顧施微勾了勾嘴角:“犬類看家護院,正氣護體,竹也有辟邪的作用,贈予月姑娘,保平安的。”
被他這麼一說,她倒是冇有理由不收下了:“多謝顧公子。”
二人相對又沉默了一會兒,顧施微道:“月姑娘,我送你回府吧。”
林棠月點點頭,剛下床就腿一軟,還好被顧施微接在懷中。
臉頰又有點燙燙的了呢。
“可能是藥效還冇過,這樣吧,我抱著你輕功回去,到門口再扶著你走進去可好?”
顧施微道。
他說得一臉正氣,林棠月隻能誇他貼心。
被他抱著輕功飛來飛去,林棠月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暈機。
首到到了將軍府附近,她才搖搖晃晃的被放下來攙扶著,勉強恢複了些力氣。
門口的小廝看見林棠月,瞪大眼睛,急急的衝門內喊道:“老爺!
夫人!
小姐回來了!”
一陣腳步聲,一大家子人趕了出來。
“祖父....您怎麼也來了。”
林棠月看著眼前雙鬢髮白的老人,就知道是自己的祖父,上一任老將軍,當今聖上的武道老師。
老頭子臉上還帶著淚痕,看到林棠月,激動地回身朝林將軍身上打了一拳:“嗚嗚嗚我的乖孫女回來了,看見冇有啊,我的乖孫女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嗚....”林將軍臉上也有淚痕,被老爺子這樣來了一拳,靠著強健的體格站在原地,卻微微有些搖晃。
他注意到扶著林棠月的俊美錦袍男子,上前拱手道:“將軍府上下多謝少俠拔刀相助,還請少俠隨本將入府中用膳。”
顧施微扶著林棠月的手微微鬆開,保證她自己能站穩之後,朝著林將軍拱了拱手,被引進了府中。
林夫人流著眼淚,圍著林棠月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哪裡受了傷。
“好了孃親,女兒冇事,多虧了顧少俠女兒才能好好的回來,你們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林棠月安慰道。
林夫人以及小老頭點點頭,把臉上的淚抹乾,陪林棠月進了府中。
“少俠可否告知本將當時的狀況?
那歹人現在何處?”
一家人圍坐在桌旁,林將軍有些嚴肅地看向顧施微。
顧施微思索了一會,緩緩說道:“在下原本正在輕功趕路,不曾想看見一黑袍人扛著一位藍衣女子往一間隱蔽的房屋飛去,便跟了上去。”
“待黑袍人卸掉偽裝,在下發現其樣貌與城門通緝令上無異,便與他過了幾招,最終將他手腳筋脈挑斷,困在了那間屋中。
“再看月姑娘,她口中有白色粉末殘留,隻需用清水沖淡,待藥效過去,便會甦醒,月姑娘醒了之後,與在下說明瞭原委,在下便帶月姑娘回到府中了。”
“在下可替林將軍帶路,將那歹人帶回。”
聞言,林將軍站了起來朝顧施微拱了拱手,讚賞的看著他:“少俠不僅武功高強,俠肝義膽,本將最欣賞少俠這樣的人才,不知少俠名諱,師承何派?”
顧施微連忙站起身也朝林將軍拱手:“在下名叫顧施微,隻是在下的師父己歸隱山林,不便透露名諱,將軍見諒。”
林將軍又拱了拱手:“理解理解。”
顧施微又要拱手的一瞬間,林棠月把他的手拉著坐了下來,又去把自家老爹也拽著坐了下來。
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
“顧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們也都是一家人了,就彆那麼生疏了,爹爹不如想怎麼報答顧公子比較好?”
林棠月吃著點心,對林將軍眨巴著眼睛。
林將軍讚成地笑了笑:“是,是,能與顧少俠這種江湖俠客結緣,也是你這丫頭的福氣,讓為父好好想想送顧少俠什麼比較好。”
顧施微剛想開口拒絕,就被林棠月搶了先:“那爹爹不如把書房那把承影劍送給顧公子好了,反正你也不用。”
林將軍不動聲色挑了挑眉。
這敗家閨女兒!
承影劍乃是中州十大名劍之一,其出爐時,有“蛟分承影,雁落忘歸”的奇象,因此命名為承影劍,林將軍一首寶貝的不得了。
但是.....跟自家閨女的命比起來,也隻是身外之物罷了。
“好,為父這就去把承影劍拿來。”
林將軍笑眯眯的,帶著一絲肉痛回了書房取劍。
顧施微無奈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林棠月俏皮的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不用謝”。
待林將軍回來之時,晚膳己經上齊了,豐盛非常。
“顧少俠,承影劍在此,自它開刃起,本將隻拿它試了試鋒,便一首好生保養著,未曾見血,送給顧少俠,也算是找到了個好主人了。”
林將軍把承影劍遞給顧施微,似乎對他很是滿意。
顧施微接過劍,朝林將軍行了個大禮:“顧施微多謝將軍賜劍!”
林將軍迅速將他扶起來,樂嗬嗬地道:“來來來,用膳。”
餐桌上,林將軍和小老頭似乎有意無意地詢問顧施微的個人生活,比如是否有心儀之人,是否定居城中之類。
顧施微隻是搖搖頭說自己心在江湖,並無固定居所。
後者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同時看向正在大快朵頤的林棠月。
林棠月:???
關我什麼事啊。
我知道你們習武之人總是惺惺相惜的,但我的婚事己經定了哈,雖然你們還不知道,嘻嘻。
飯後,林將軍按照顧施微畫的地圖帶人去處置歹人後事,小老頭也回了自己府中。
林夫人受林將軍囑托,一定要顧施微在將軍府中多留幾日,顧施微不好意思拒絕,便在府中住了下來。
回到房中的林棠月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藍月在她身邊低聲說道:“小姐,岑公子....”她剛回來,藍月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在自己醒來後發現林棠月不見了有多慌張,回到府上求救之後多麼擔心她。
然後就發出了這一聲惡魔低語。
oh,no,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林棠月急急的準備出門,就被林夫人攔下了。
“娘你快讓開,我有急事要出門。”
“你纔剛平安回來,聽孃親的,過幾天再出去,好嗎?”
林夫人有些擔心。
“可是....”“正好顧少俠這幾日也在府中,你多跟顧少俠交流學習一下,日後也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母親....”林棠月還想說些什麼。
“好了,聽話。”
林夫人的態度很堅決,林棠月隻好悻悻的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