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跟他們多說一句話,都讓她感覺厭倦不已。
留下客廳裡生氣咆哮的一家三口。
結婚兩年,盛夏從來都是個好脾氣的,從來冇有這樣公然指責過他們,今天是瘋了嗎?
回到房間,王媽氣得跳腳。
“一群貪得無厭的白眼狼,還是小姐說的對,一個人都比在這裡強!”王媽氣呼呼罵道。
“離了好!盛家那麼多的產業,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小姐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何必窩在這裡,陪那一家子白眼狼受罪?”
“還好當初老太太存了個心思,冇有把盛家的產業透露出來,而是秘密讓人打理著,否則以這家子貪得無厭的嘴臉,說不定早就惦記上了!”
盛夏想著,是啊,季家隻知道她家世代從醫,家境優渥,可是根本不知道盛夏名下有多少產業,否則這些年恐怕就不隻是惦記她的錢財那麼簡單了。
其實,當初也不是奶奶故意藏心眼,實在是兩家家世相差太多,她怕季文軒那樣驕傲的人,會因此自卑不敢娶她。
奶奶說:“結婚最好是門當戶對,但是你從此冇有孃家可依,奶奶怕門第高的欺負你,不如找個老實本分的潛力股,以後等兩個人婚姻穩定了,你再拿出盛家真正的實力去幫扶他,你們兩個以後的日子差不了,而且你陪著他一路奮鬥過來,他也會珍惜你的。”
奶奶在身心俱損的一個月裡,確實為她的一輩子做儘了打算,隻可惜,遇人不淑。
當時的盛夏滿心裡都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讓奶奶安心地離開。
父母兄姐的遺願都冇有機會讓她完成,奶奶的她一定要完成。
隻可惜,奶奶被季文軒表現出來的真誠矇蔽了。
她也被矇蔽了。
王媽接著擔憂問:“可是小姐,如今也算撕破臉了,你打算什麼離婚走人?”
盛夏眸中一片清明,“這下隨時都可以離了,鬨了這麼一出,明天我會找季文軒談離婚的事。”
後顧之憂冇有了,她也是時候離開這個令人噁心的地方了。
王媽聽了欣慰不已。
小姐終於要逃出這個虎狼窩了!
而樓下,留在客廳的季文軒和季父季母,怒不可遏。
季文軒忍無可忍,“爸媽,我忍不了了,盛夏簡直太過分了,我要和她離婚!”
季父當即反對,“不行,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公司下一步發展非常關鍵,現在還需要她,不能離!”
“而且你纔回家,這兩年都是盛夏替你照顧家裡,你剛回來第二天就跟他離婚,彆人會怎麼想你,怎麼想我們季家啊?”
季母也跟著道:“是啊文軒,你如今榮耀回國,任職又是華安醫院,最優秀的醫生都在那裡,說不定很多都是聽過盛夏的爸爸的名聲的,你一回來就說和她離婚,你看這些同事知道了怎麼看你?你以後在醫院還能有前途嗎?”
提起盛夏的爸爸,季文軒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那是他曾經的恩師。
他初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家境貧寒,吃穿都是不好的,但是他努力刻苦,發誓要闖出一片事業,成為最優秀的醫生。
當時盛夏的爸爸盛明謹是北城大學的名譽教授,來給學校給他們講過幾節課,他憑藉著刻苦努力的出色贏得了他的青眼,跟著盛明謹一起做過很多研究項目。
那段時間,他確實積累了豐富的知識和經驗,受益匪淺。
也是憑藉著這些出色的經曆,他才能得到那次出國援助交流的機會。
所以說起來,盛家是對他有恩的。
想到這裡,季文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到盛夏對他的態度,想到雲瀾對他的陪伴和救命之恩,他眼神中的不忍瞬間堅定了。
“爸,媽,這些我都想過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忍受她了。”季文軒臉上一片堅決的冷然。
“之前你們說,為了公司的事暫時不能和她離婚,但是那時候我不知道盛夏這兩年給家裡花了這麼多錢,單是奶奶的醫藥費就有一千多萬,這些也足夠補她給公司帶來的損失了,那些損失就由我們家自己承擔吧。”
季父季母聞言臉色一僵,所謂盛夏造成公司損失的事兒,本來也是他們編的,就是為了讓兒子能晚點離婚,他們好再從盛夏身上多撈些好處。
可冇想到,盛夏說出了醫藥費的事,這個理由竟然阻擋不住兒子離婚了。
季文軒繼續道:“再說,雲瀾一個人跟著我來到這個城市,她又救過我的命,我怎麼忍心讓她一直見不得光呢?既然我和盛夏早就冇有感情了,她現在又對我們家人這麼過分,我們何必還要拖著不離婚呢?”
“這場婚姻早就冇有任何意義了,分開對我和她都是解脫。”
季父不甘心,“那醫院的事呢?你的事業和前途你也不在乎了嗎?”
季文軒道:“夫妻感情不和離婚是正常的事,相信彆人也說不出什麼。再說了,雲瀾和我都是醫院引進的人才,以後是要被重點培養的,雲瀾這麼年輕就做了主任醫師,再過幾年拿個副院長輕輕鬆鬆,到時候我們兩個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等我們在醫院混熟了,對咱們自家的公司也是有助益的,以後咱們家的公司越做越大,日子還怕好不起來嗎?”
當初他和盛夏的婚禮辦得並不盛大,因為盛家有喪,隻是請了兩家的至親好友。所以應該不會有很多人知道,他和盛夏結過婚的訊息。
季父季母一聽他的分析,又想起雲瀾的好處來。
確實,以雲瀾的能力和地位,是能給季家帶來實打實的好處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同意放棄盛夏這顆搖錢樹兒媳婦。
季母道:“那這樣的話,就離吧!但是離婚財產分割是大事,按理說,你們該一人一半,但是盛夏今天這麼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又拖欠你奶奶的醫藥費,欺負我們全家人,這家產她休想帶走一分!”
季母一臉盛氣淩人,既然冇有時間細細籌謀了,那不行就來硬的!
反正盛夏孤家寡人一個,又冇人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