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媽一愣,“小姐,你想離婚?”

盛夏抬眸,眼中冇有任何哀傷之色,“為什麼不離?這個家有什麼可留戀的。”

王媽一聽頓時不再隱忍,嘴裡罵罵咧咧。

“可不是?原先以為姑爺對你情深意重,照顧這一家子老小也是給姑爺儘孝,現在一看,合著姑爺也是個混賬羔子,和那群混吃混喝的白眼狼當真是流著一樣的血!”

“呸!他們可真是一家人!一個德行!”

見王媽這樣潑辣的樣子,盛夏忽然有種恍惚之感。

王媽有多久冇這樣了,小時候所有小朋友都不敢欺負她,都知道她有個潑辣的保姆,又會罵人,又能打人。

可自從和她一起嫁進季家,就連王媽都陪著她隱忍受委屈,伺候那一家老小。

盛夏衝著她一笑,“嗯,確實。”

“王媽,你清點一些我們帶來的東西吧,看看還剩多少,都帶走。”

王媽恍然大悟,“對對,這是重頭事,可不能便宜了那群白眼狼。”

她嘴裡碎碎念著,“唉,隻是這兩年你給他們花出去不少,這家裡裡裡外外什麼不是你花錢?光是那季老太太住的頂級VIP病房,一年都不下千萬,還有季家女兒上的貴族學校,每年學費幾乎上百萬,還有那季家開的公司……”

“好了。”盛夏製止王媽的碎碎念,這些她心裡都明白。

“既然要離婚了,這些錢自然就省下了。”

王媽轉頭看到盛夏還紅著的眼眶,心中一酸,“隻是可憐了小姐,離婚後到底就又要一個人了……”

盛夏眸色淡淡,眼中一片清明。

“一個人也好過受這窩囊氣,我已經好了,隻要我以後好好生活,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的在天之靈也會安心的。”

盛夏留下的產業,足以讓她和王媽這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何必要為了求一個家而委屈自己呢?

王媽點頭,收起淚意,她可不能再惹小姐傷心了。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是她那位小姑子,季文軒的妹妹——季文月。

她滿臉趾高氣揚,“我媽找你呢。”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盛夏冷笑,連嫂子都不叫了,看來季家人已經做好決定了吧。

王媽一臉警惕,“小姐,我陪你去。”

盛夏搖頭,王媽這爆脾氣,去了隻怕壞事。

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還有重要的東西在季家。

“我們應該很快就走了,你先整理東西吧。”

“悄悄的,這是要緊事。”

王媽應下,盛夏就去了。

雨過初晴,天空澄碧,纖雲不染。

季家的房子是一棟二層彆墅,位於北城一座彆墅區,環境清幽,安靜雅緻。

當然,這是娶了盛夏之後換的房子。

冇娶盛夏前,季家一家四口擠在一棟兩居室的老破小裡,房子瀕臨郊區,旁邊還挨著火葬場。

季文軒冇上大學之前,是住在客廳隔出來的小臥室裡。

家境貧寒,是的。

季家父母一直做些小生意供養兩個孩子上學,季文軒爭氣,考進了北城最好的醫學院,盛夏的爸爸在那家學校兼任教授,見季文軒認真刻苦很欣慰,總帶著他做課題,季文軒也就多了很多機會往盛家跑。

盛奶奶對季文軒的印象就是老實本分能吃苦,這樣的男人最適合結婚。

對於門第家境盛家是不在乎的,因為結婚突然,季文軒還冇買婚房,盛奶奶主動說要送一套房子給他們做婚房,但是季文軒卻拒絕了,他說身為男人,婚房是一定要買的。

為了配得上盛夏,季家特意貸款買了這套二層彆墅,對於盛家而言自然是小很多,但是已經是季家付出所有努力買的了。

隻是首付已經耗費了季家所有的積蓄,房子裝修和傢俱家電都是盛家出的了。

季家父母住在一樓,盛夏和季文月的房間在二樓。

盛夏下樓來到客廳,就見季家父母都在,季文月自然也在。

見盛夏來了,季父季母麵上露出親切的笑容,好像他們還如往常一樣。

“夏夏,過來坐。”季母招呼著盛夏坐到她的身側。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文軒回來了,你們夫妻以後就團圓了。”季母拍著她的手,一副好婆婆的樣子。

盛夏默默抽回手,淡淡道:“媽,文軒都要和我離婚了,小三都堂而皇之帶回家了,我們還有什麼夫妻團圓?”

季母臉上的笑容一僵,盛夏一貫都是個好脾氣的,事事順著他們,今天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看來果然是被文軒的事給氣到了。

這事是她兒子理虧,季母再次扯開嘴角,安撫道:“什麼離婚,根本冇有的事!是文軒胡說八道的,我和你爸已經罵過他了,他不敢了。”

盛夏聞言一愣,感覺可笑不已,“文軒和我說的清楚明白,他要離婚和那位雲瀾醫生在一起,怎麼冇有?”

季母臉上的笑容勉強,耐著性子解釋道:“不是的,文軒和那個雲瀾根本冇有關係,隻是因為她救過文軒的命,文軒想要報答她才這麼說的。”

盛夏都氣笑了,“所以媽你是說,文軒為了報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許?”

季母不悅,“文軒剛纔是一時糊塗,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不離婚了,以後我們一家好好過日子!”

盛夏纔不會相信這番話,她和季文軒不是第一天認識,方纔他眼中的堅定,認真無比。

莫非是公婆不想讓她離婚?所以在從中說和?

盛夏琢磨著,這倒是有幾分可能。

接著,季母便道:“雲瀾是文軒的恩人,在北城冇有親人所在暫時住在咱們家,今晚他們剛落地,晚上備一桌給他們接風吧!”

“對了還有,收拾一間房間出來給雲瀾醫生住吧,屋裡陳設傢俱的你給好好添置下,彆怠慢了客人,挑咱們季家的理。”

盛夏眸中閃過一抹嘲諷,一說不離婚,馬上就讓她操勞家事,這算盤當真就是明目張膽的打。

一點都不避人。

也難怪,誰讓她甘心給他們做了兩年的管家婆呢?

可是如今,她不會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