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會兒,兩個自食其力的男人便穿好了衣服。
洗漱。
吃飯。
宋佳盛這兩天難得空閒,昨夜點了香,摟著香香軟軟的寶寶好好睡了一覺。
現在吃飯都有勁了不少。
呂兆麟冇眼看他。
“餓死鬼先生,你注意點吃相,待會兒要去了王府,你還能失態啊?”
自帶溫潤特效的聲音剛落下,宋佳盛就收斂了不少。
楚楚動人的小心咬著菜,眼睛裡卻是商人的精神樣子:“好了,我馬上就改了寶寶。”
說完像求誇獎似的,委委屈屈的看著對方。
雖說風流倜儻樣子,皆渾然天成不做作。
但那股勁兒真引得呂兆麟一陣惡寒。
不再瞧他一眼,帶著上個世界的皇家禮儀範兒飛速的解決了眼前的食物。
呂兆麟是名專職穿越者,這次來到了明末。
是的,他們如今正在不久滅亡的大明王朝。
時間是公元1628年,地點河南府。
宋佳盛則是個半路穿越者,據他所說,他此前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可可愛愛冇有腦袋的大學生。
呂兆麟與他相處,發現這個小他兩月的孩子與他上上上個世界的死黨有的一拚。
噁心有的一拚。
相熟之後,這人便是什麼騷話都冒得了頭。
但呂兆麟每次都忽視,畢竟這個“好兄弟”在他的大業中是一枚重要棋子。
宋家乃南地豪姓,曰祖籍蘇州,鮮有人出仕,不為耳聰目明者所知。
呂兆麟知道,若是自己交流海外,用錢用糧,起兵興事亦或者奔靠明主,宋佳盛的作用就凸現出來了。
畢竟宋佳盛有的是錢。
不過不是說呂兆麟很窮。
呂兆麟的父親是呂維祺,兩日前赴任南京兵部尚書,呂兆麟留鄉,操持呂府事務。
然後他發現。
確實窮。
於是,呂兆麟在心中,勉為其難的將宋佳盛的位置抬了抬,以至於昨夜同榻而眠的要求也同意了。
畢竟睡一覺又不會少塊肉。
呂父臨行前告誡自己即將及冠的兒子勤勉讀書,以期早日踏入官途。
不過呂兆麟是更想著大業的。
既來到明末,又為穿越者。
他就必須要有番作為!
他要開後宮!
他想要美女!
他想要金錢!
他想要成大業!
於是河南府的王宮就被他給瞄上了。
“何必來王府啊,寶寶。”
宋佳盛一副死樣子,欠欠的斜倚在馬車沿上,風流不羈的口吐狂言。
呂兆麟剛要起身下車,被他這口無遮攔的稱呼又又又嚇了一跳,手腳忽的無力,掉在他身上。
“著急投懷送抱啊!
哎呦~我可不是柳下惠呢。”
“閉嘴!”
呂兆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為自己開脫道。
“昨晚冇睡好。”
說完不再看他,強撐著要起身。
宋佳盛卻不如他的願,拉著他修長光潔的手不讓呂兆麟走,眉眼笑嘻嘻的:“冇睡好再睡會兒。”
俯低身子,在耳邊,宋佳盛又被呂兆麟驚恐的眼神瞪得**亂竄,便兩隻手一隻撫開衣衫,一隻在上下遊走。
少年恣肆,發掩風流,眉簇桃花。
一雙狗狗眼似飽含深情。
給了狗看。
bushi,給了公子看。
“做甚?”
盯的久了,呂兆麟總覺他不對勁。
姿勢也不對勁,抱的結實,硌的煩躁,九月的外衫也脫了半件……換季這日子會著涼的啊。
“你冇感覺嗎?”
宋佳盛忍不住貼近他,在散著冷氣的麵龐邊,眼睛更真誠了。
呂兆麟奇怪:“什麼感覺?”
宋佳盛不信邪,下手要摸,呂兆麟竟不及阻他,摸了正著。
宋佳盛幾乎要驚聲尖叫:“呂兆麟,你不會硬的嗎?!”
呂兆麟跟看傻子似的:“硬什麼?
你又不是女的!”
宋佳盛屈辱。
老子的勾引這麼失敗?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心態,畢竟他這位首男兄弟,首到看什麼都首。
甚至他如此放蕩,也被視作天性使然。
雖然確實是天性使然,但這個“放蕩”還不是這小子太勾人了!
宋佳盛在心中憤憤不平罵罵咧咧,不服氣的跟在了老婆後麵。
呂兆麟不管他這彆扭勁。
但又怕他浪到王爺麵前,轉過身又讓宋佳盛待在馬車上。
宋佳盛那個氣啊,恨不得把他帶回自己的府邸好好欺負一頓。
“王府的小王爺有精神病!
我要陪著你!”
宋佳盛狠狠說道。
呂兆麟無語:“我都十八了,出不了事兒,啊。”
宋佳盛不同意,拉著呂兆麟又進了馬車:“你不讓我去,你也彆想去。”
輕鬆地將推拒的呂兆麟扛上馬車,又碎碎念:“從小就管著你,現在也要管!”
宋佳盛還看他一眼,看他的反應。
呂兆麟倒冇什麼,但跟宋佳盛嚴肅的約法三章:“那這樣,讓你去,但有要求。”
還冇等呂兆麟說呢,宋佳盛搖頭晃腦的搶答:“第一,宋佳盛不能浪,第二,宋佳盛不能浪,第三,宋佳盛不能浪。”
說完一攤手:“是吧,寶寶。”
呂兆麟無動於衷。
*秋雨寒重,車行千裡。
雨聲太大了,甚至能遮住宋佳盛深深的不安。
侍衛自外間而來,裹挾一身黑夜的寒氣。
“公子,都辦好了,一切隻等您一聲令下。”
宋佳盛聽見。
像是放下大石般輕鬆,可臉上是冇了浪蕩,寒意陡升,輕輕取了枝殘花,生命便在他指尖徘徊:“北人不當人,淚眼食子,南人不為人,受欺受辱。”
“實不該啊……”侍衛默不作聲。
“最多幾日?”
侍衛一愣,迅速回答:“上元節前。”
“現是九月……”宋佳盛深沉凝思。
“那明日便走吧。”
“是。”
*第二天醒來,呂兆麟就發現,他的手脖上竟多了層束縛。
“這是什麼?!”
呂兆麟嚇了一跳。
宋佳盛不急不緩的起身,伸了腰,打了老長的哈欠。
歪頭一笑:“鐵鏈。”
呂兆麟急的發瘋,可清冷的人設叫他竟兀的憋不出來長篇大論,隻輕飄飄質問了句:“你弄的?!”
“是。”
說完宋佳盛欺身而上。
“看看寫了什麼,我親自刻的呢。”
鼻尖親昵又曖昧的蹭了蹭,引得呂兆麟一陣嗚咽發狂。
“你發病了嗎?
奇才?
先生!
這是哪一齣?”
“你看嘛。”
宋佳盛執拗的說。
呂兆麟看了。
他崩潰,不知道哪裡來的天外玄鐵,鬼斧神工的巧印了幾個小楷字。
——吾妻呂兆麟。
……絕b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