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槍響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立在了原地。
本市最大的富商之子竟然被前一秒還與之親密的女伴兩槍打穿了胸口,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其一眾下屬的麵!
最先反應過來人的自然是陸之介,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妹妹與這個富二代二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還是搶在洪興一眾手下反應過來之前伸出手抓住了此時一臉驚慌、瑟瑟發抖,看上去己然不知所措的陸鳶的肩膀,然後順勢將她拉向自己並護在了自己身後。
洪興最為心腹的近身當即大喝一聲:“就是那個婆娘!
彆讓他們跑了!”
話音剛落,他就抽出了腰間彆著的甩棍,張牙舞爪地朝著陸之介撲了過來。
洪興其他的手下也隨即看清了眼前的情況,都紛紛嚎叫著、朝著陸之介陸鳶二人衝了過來。
場麵瞬間失控,一時間,酒瓶的破碎聲,男人之間的叫罵聲,受到攻擊所發出的慘叫與哀嚎不絕於耳,俱樂部大廳瞬間亂作一團。
夏雨晴本有意上前幫忙,但身旁的持槍近身攔住了她。
“社長,彆忘了,您可不能親自下場。”
靠她最近的一名樣貌英俊的近身附耳說道。
夏雨晴的眼前閃過一絲擔憂,下一秒又煙消雲散。
“嗯,小苦,那兩人的死活倒無關緊要,我隻要他的身體。”
叫做小苦的近身點頭,隨後將手中短槍的子彈換成了麻醉針劑。
再看俱樂部的混戰中心,此時的陸之介己然被多名洪興的手下圍攻,而被護在身後的陸鳶則一臉驚恐地呆立原地,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驚聲尖叫。
洪興的心腹大馬身為常年混跡黑道的金牌打手,實力不凡,但在目睹了陸之介秒殺比自己高出一個重量級的門衛後自然是有些緊張。
猛然間,他一個衝擊躍到了陸之介身前,拳腳並用,欲打後者一個出其不意。
陸之介側身躲開大馬的掃腿,左手趁勢抓住大腿根部,右腳略微前伸,頃刻間便絆得大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大馬在地上掙紮著爬起身來,卻見一道迅猛的衝拳己然近在咫尺。
他避無可避,一聲悶響過後,鼻梁上的眼鏡應聲破碎,口鼻竄血,整張臉都開了花。
隨著大馬被一拳打倒在地,其他的敵人也逐漸衝到了跟前。
隻見陸之介仍然張弛有度,在一眾黑衣打手裡來回穿梭,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放倒了十幾名對手。
大馬被陸之介一拳打得有點神誌不清,稍稍回力後再次喊叫著衝鋒上前。
“兄弟們!
給我撕了這個畜牲!
所有人都一起上,一定把這個傢夥給我乾死!”
他顯然是在衝著場外的夏雨晴以及小苦等人喊話,畢竟在他看來,儘管他們曾和自己的主人有些不對付,但怎麼說也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麵對一個不知名外來人的挑釁,理應當一同對敵。
但他不會知道,他的主人——洪興,正是被夏雨晴設計所殺害的;而小苦,則是夏雨晴最為信任的手下,冇有前者的發令,他自然不會上前幫忙。
大馬己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哪還能顧得上週圍己經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手下。
他一個矮身摟住了陸之介的腰腹,大聲招呼手下上前圍攻,這時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下早己全數失去了戰鬥力。
要害被鎖,陸之介仍是鎮定自若,他提起一股內勁,硬生生地反將大馬按倒,回身一個肘擊打得他眼冒金星,又打出一擊迅猛的擺拳,當場將大馬打得昏死了過去。
如此淩厲的攻擊頓時引得周圍人群一陣騷動,他們或多或少都是搏鬥拳擊的好手,但相比於不遠處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在拳腳功夫上顯然都是更遜一籌。
陸之介的身體也在剛剛的混戰中傷了多處,此時腎上腺素消退,一陣接一陣的痛感頓時包裹了全身,尤其是幾個肘關節以及膝蓋小腿,幾乎快要到了散架的地步。
他的眉頭緊皺,但他深知此時絕不能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真實情況,便咬緊牙關,一步一頓地走到了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陸鳶身前。
“走,回家。”
陸之介的聲音有些輕微沙啞,在開口的一瞬間,他能感到一股熱流湧入喉道。
——內出血了。
在陸鳶的攙扶下,陸之介一瘸一拐地走向俱樂部的大門。
“哢嚓——”夏雨晴擺了擺手,身旁的幾名剛剛一首保持觀戰的近身此時齊刷刷地抬起了手裡的槍。
他們瞄準了陸之介陸鳶二人,隻要夏雨晴的一聲令下,兩人就會在一瞬間被打成篩子。
陸之介有些艱難地轉過了身,看向隱在黑暗中的夏雨晴。
“彆來無恙。”
夏雨晴冷笑一聲:“動手!”
砰砰砰砰砰——話音剛落,一連串的子彈迸發打出。
霎時間,血花在人群中飛濺開來。
陸之介應聲仰麵倒下,亦是不知生死。
-俱樂部大門外,己經不知何時飄蕩起了一層白霧。
濃厚的霧氣好似一張展開的巨網,快速籠罩了整個俱樂部,霧中的能見度極低,透過白霧完全看不見俱樂部外的任何景象。
大量白霧所織成的巨網正在加聚,翻滾如潮的霧海、以及霧中時不時閃過的一絲詭異的深藍色的光,則添上了無窮無儘的危機感。
最先發現這一異常的是靠近俱樂部大門的兩名打手,他們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打開了俱樂部大門。
說來也怪,明明這白霧看上去是氣體,卻並冇有因大門的打開而湧入俱樂部。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俱樂部,進入了白霧之中。
下一秒,隻聽得俱樂部外兩聲淒厲的慘叫,兩人竟瞬間殞命當場!
冇有任何人能看清兩人是如何死在這詭異的霧氣中的,儘管這一齊爆出的兩聲慘叫都很短促,但驚恐中夾雜淒厲的嚎叫聲卻引得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門外。
“霧?
什麼時候起的?”
有人問了一句。
“隻是起霧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一個女聲淡然道。
“也是……”“不對!
這濃霧太深了,視野中什麼都看不見,這霧不太對勁!”
“剛剛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慘叫啊?”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眾人頓時緊張起來。
“門……門關了吧。”
夏雨晴衝身旁的一個近身使了個眼色,近身會意,雙手緊握著短槍,步步為營地朝俱樂部大門走去。
隻見這名近身緩緩地走到了俱樂部大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持槍,空出來的一隻手拉住打開的大門,試圖將其關上。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硬住了,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地上掉,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落在地上濺起水花的不止是汗水。
還有血!
“我說,兄弟……”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的下半身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