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不是找你聊天的。”陸穗穗單刀直入,直奔主題,“明天是爸爸的祭日,我要去給他和奶奶掃墓,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把爸爸的遺物還給我,讓我供奉到奶奶靈前,告慰她在天之靈。”
李淑媛纔不在乎這些,繼續壓腿,“那死鬼能有什麼遺物,你彆在這胡攪蠻纏我告訴你。”
陸穗穗緩緩吸了一口氣,抬頭掃了眼這座大洋房,“二十多年前,爸爸有一筆二十萬的撫卹金,還有一套三居室。那會我還小,奶奶又傷心過度冇能力打理,錢全被你捲走,房子也被你賣了,籌措資金供你現在的老公陸國豪搞房地產,這些事,你不會覺得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吧?”
放在二十多年前,這些錢算得上钜款,夠陸國豪拿去做大生意,掙下家產了。
可惜陸穗穗就是知道也做不成什麼,隻要李淑媛不認,她就毫無辦法。
麵對陸穗穗的質疑,李淑媛理直氣壯地說,“那些錢本來就是給我的,我嫁給你那死鬼老爸後冇過上一天好日子,又辛辛苦苦把你生出來,身材走樣變形!要是一家子和樂美滿還好,可結果呢,他一屁股失蹤,最後還死了!我浪費好幾年青春,難道不該給一點補償?”
“那也不用全部霸占,讓奶奶帶著我靠撿垃圾生活吧?還有,我爸當時隻是失蹤,冇確定死亡,你轉頭就跟陸國豪勾搭在一起,幾個月後生下陸皖皖,這難道不是婚內出軌?”見李淑媛還要狡辯,陸穗穗明智地住嘴,轉移話題,“廢話不多說,我也不是來跟你辯論那些陳年舊事的,你隻要把爸爸的遺物給我,讓我供奉在奶奶靈堂前就可以了。”
多次事實證明,跟李淑媛講道理是冇用的,這女人永遠隻會把過錯推到彆人身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是絕對的精緻利己主義者。
見陸穗穗死活要遺物,李淑媛有點起疑,“你真的隻是想要遺物?”突然間,她腦內靈光一閃,“你是不是發現,你爸爸的遺物裡藏著什麼寶貝了?”
陸穗穗冷笑,“有個屁的寶貝,你跟陸國豪不早把我爸的東西翻來覆去檢視無數遍了嗎?連什麼打火機皮帶扣都被大卸八塊,看裡頭有冇有藏著金子鑽石。”
被陸穗穗揭穿,李淑媛惱羞成怒,卻還多了個心眼,“那你怎麼突然慌慌張張地來要遺物了?”
陸穗穗攤開手,“我說了,拿去給我奶奶。反正放在你那,要麼積灰要麼被毀。畢竟那是我爸唯一留在這世上的東西,我這個做女兒的有必要幫他儲存好。”
李淑媛將信將疑,正要再多問幾句,卻看房門被驟然推開,陸皖皖風風火火地闖進來,迎麵就狠狠扇了陸穗穗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陸穗穗驚愕地偏著頭,臉蛋瞬間開始紅腫。
陸皖皖盛氣淩人地站在她麵前,惱怒地大喊,“陸穗穗,你還要不要臉了,張斌那是好心幫你,不然你這種破鞋還敢叫價每月三萬,給你三百都抬舉你了!結果你呢,你居然把人家傷成那樣!我今天在這警告你,你最好祈禱張斌冇事,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拖去遊街!”
陸穗穗揉了揉臉頰,轉頭看見陸皖皖原本精緻漂亮的臉扭曲得不像話,還帶著得意的奸笑,而周圍,李淑媛和陸皖皖的一乾朋友們都在看熱鬨,對她指指點點,冇一個人上來幫忙。
陸穗穗緩了口氣,突然抄起旁邊的花瓶,砰的一聲砸到陸皖皖頭上,在後者還冇反應過來前又是一腳踹中她腹部,隨後將人按倒在地。
“我他媽真是忍夠了!”
陸穗穗大吼一聲,隨即坐在陸皖皖腰上,不顧陸皖皖頭破血流的狀態,直接捏響指關節,左右開弓,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陸皖皖的臉。
“我**的好心!你他媽怎麼不去當外圍女,你怎麼不要那三萬塊錢!老孃是破鞋,你個跟老孃同時懷孕同時生下雙胞胎的女人就是仙女了?我告訴你,我要是破鞋,你也是外表靚麗,內裡肮臟的破鞋,咱們半斤八兩,誰他媽都冇資格嘲笑誰!”
陸皖皖被扇得眼冒金星,腦袋上還在滲血珠,這會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冇有,被陸穗穗單方麵暴打,毫無形象地尖叫哭泣。
周圍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想上前解救,陸穗穗抄起手邊碎花瓶,抵在陸皖皖眼睛上方一厘米處,在陸皖皖宛如棄婦的淒厲哭腔中大喊,“來,誰敢過來我他媽就戳瞎她一隻眼睛!”
陸皖皖的朋友們頓時不敢再動,李淑媛也早冇了剛纔的囂張,脫力地跪在地上,哭著喊,“陸穗穗,你還是不是人,她可是你親妹妹!”
“老孃冇妹妹!”陸穗穗一肚子火今天纔算發泄出來,揪著陸皖皖的頭髮將她扯起來,惡毒地向周圍人說,“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們眼中聖潔無比的仙女,早生了兩個娃了,一個叫陸英朗,一個叫陸明岩,今年剛三歲,長得跟他們的媽一樣可愛。”
說著她又拍拍陸皖皖麵無血色的臉,冷笑著說,“你承認嗎,陸皖皖小姐?”
陸皖皖頭髮散開,鼻血橫流,一張美貌的臉早腫成了豬頭。她一直活在父母無微不至的愛護中,這輩子還冇受到這麼大的驚嚇,因而被陸穗穗拿著花瓶碎片一威脅,立馬六神無主,哭叫著點頭。
一聽陸皖皖才二十出頭,居然都生了倆孩子了,她的朋友們也都神色各異。
這番騷動引來保安,卻因為“人質”在手,冇人敢把陸穗穗怎麼樣。
陸穗穗老神在在地“挾持”陸皖皖,一點都不著急。
陸國豪也終於因為這番動靜從公司趕回來,他好歹是個大老闆,比其他人都冷靜,沉聲對陸穗穗說,“你現在放手,我們可以當冇發生過,你要是再鬨下去,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陸穗穗挑眉,“你什麼時候留情過嗎?”如果這些人真的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情意,就不會把她害得這麼苦。
李淑媛抓著陸國豪的胳膊,強裝鎮定,“陸穗穗,你要是敢動皖皖一根毫毛,信不信我,我就把你一兒一女拖去喂狗!”
“嗬嗬,那你拖啊,反正我也嫌棄他們。不過喂狗的時候記得做乾淨點,現在刑偵技術那麼成熟,要是被髮現了,可是要坐牢的。”陸穗穗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成功讓李淑媛臉色一寒。
陸國豪也覺得奇怪,陸穗穗一直膽小得像倉鼠,今天是被厲鬼附體了嗎?
“陸穗穗,你失手傷人是要坐牢的,就算你能利用皖皖離開這裡,也彆想逃過法律的懲罰!”
陸穗穗還是一臉風輕雲淡,“那你們最好能在牢裡弄死我,不然等我出來,想儘辦法都要殺光你們全家!”
說著,她用陰冷的目光一一從幾人臉上掃過,快意地看他們隨自己說出口的字眼,臉色慢慢變得慘白。
“我也就一條命,算上兒女頂多三條,而你們,兩個老的,兩個年輕的,還有兩個小的,三條換六條命,是個人都覺得值。”
陸皖皖失血過多,都快暈了,還不忘用破了音的嗓子哭喊,“爸媽,快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