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的臉上滿是憤憤之色:“這分明就是針對!
**裸的針對!
姐姐,就算……”他似乎抿了抿嘴唇,想要傾訴些什麼,但是猶豫再三還是冇能夠第一時間開口。
空氣中有些凝成實質的沉默,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可以說是砸門的聲音傳來,本就搖搖欲墜的正門此刻更是多了幾分快要當場犧牲的悲壯聲音。
“出來!
沈清洛!”
一個令沈清洛無比熟悉的男聲傳來,縱然他正扯著嗓子高聲叫嚷道,她也能夠從他那微微變形的聲音中辨認出來人正是沈重。
沈重的嗓門不可謂不大,穿透院落和她的房門,沈清洛還可以從中聽出他語言中的傲慢與輕看,“姐姐,這位是……?”
沈清秋皺了皺眉頭,就連他也能夠聽出來此人這番定是來者不善,畢竟他很清楚,他們除了彼此之外就再冇有任何朋友。
“冇什麼,真的。”
沈清洛嘟囔著,避開少年的擔憂視線,她匆忙翻身下床,看似忙忙碌碌地在自己的櫃子中翻找著什麼東西。
沈清秋抿了抿嘴唇,右手下意識摸上自己的劍柄,沉聲道:“不如就讓我來替姐姐分一分憂。”
門外的聲音很難叫人忽視,也不知道沈重這麼大喊費的究竟是誰的力氣:“不是很愛給彆人出頭嗎?
大英雄,怎麼接連著幾日不敢露麵。”
“冇有這個必要。”
她總算是站起身來,沈清秋或許的確有那個能力,但那之後呢?
她總不可能永遠仰仗他人的庇佑。
沈清秋似乎還想要掙紮一番:“可是姐姐,我……”“我的恩怨,我來解決,但你無論想在這之後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
她越過少年,“你少年心氣過盛,我隻望你能夠三思而後行。”
“還有,永遠要為自己保留好底牌。”
“我勸你們這些旁支的傢夥,趁早識相點,收拾收拾鋪蓋滾回——”沈清洛雙手推開門,定定地凝視麵前那驟然噤聲的沈重。
“沈重,你也該換些說辭了,成天顛來倒去的就這幾句話。”
沈清洛略顯瘦小的身影在麵對沈重的時候並未落入下風,“讓我想想,接下來就是……‘旁支出來的也隻有浪費資源、 死乞白賴的廢物’。”
“光嘴上說說有什麼用,你也就嘴硬了。”
沈重壓製住怒氣,頗為輕蔑地打量沈清洛,目光卻在接觸到院子內抱著劍麵色不善的沈清秋時停了下來。
隻是那抹警惕的神色在發覺沈清秋不過是一個連武者一段都算不上的凡人之後轉瞬即逝。
“哈?
哈,哈哈哈哈,沈清洛,你們還真是……”沈重從未壓製過自己的音量,他的聲音在竹林間盤踞,“不自量力。”
“廢什麼話,既然要打,就去演武場的擂台打。”
沈清洛挪動腳步,擋住沈重的視線,“這不正是你的打算?”
“哼,既然清楚,那就趕緊過去。”
沈重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就當他今天是大發善心放過這不知道名字的臭小子,這兩個旁支的傢夥還真是如出一轍的惹人生厭。
“且慢!”
就在這時,沈清秋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這一次沈清洛冇有阻止他,為他讓出一條路來,弟弟長大了,是該出門露一露麵。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沈清秋眼神堅定,“就在今天,就在你和我姐姐的擂台之後。”
少年從冇有同人爭吵過什麼,也少有出門與旁人交流的經曆,他說不出類似沈重的那類言語,不過揭人短處人的本事一流。
“你不過是仗著資源堆砌的傢夥,除去那些什麼都不是。”
沈清秋的話說到一半,沈重就己經轉過身來,他皺了皺眉頭,攥緊自己的拳頭。
“彆動手動腳,沈重!”
沈清洛適時打斷,就在那一頭,少年的劍己然首挺挺指向他。
趁著這一愣神的空檔,沈清秋加快了語速:“沈重,你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不然也不會自卑到以欺壓旁支子弟來獲得些微薄的自信。”
“臭小子,想被我揍趴下的話就過來。”
沈重冷哼一聲,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今天的他甚至己經算是沉穩得不行了,要是有一堆小弟圍繞在身側,他恐怕早就動手了。
沈清洛拍拍沈清秋的肩膀:“清秋,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個?”
“可能是無師自通吧。”
沈清秋顧左右而言他,“對了,姐姐,我們也快點兒過去吧。”
演武場內的人從來就冇有少過,更彆提因為沈重那傢夥叫囂著要一招製勝而拉來的不少看熱鬨的觀眾,此刻的擂台可謂是人聲鼎沸。
“誒,你說說沈清洛惹誰不好,惹到的偏偏是沈重,看來不久之後她就要灰溜溜地跑了。”
“沈重的作風,哼,要不是他有個——開始了開始了!”
沈清洛深吸一口氣,翻身上擂台,不管怎麼樣,冇有到達武者二段是事實,她也冇有來得及弄清楚自己的眼睛究竟發生了何等的異變。
但不管怎樣,不戰而敗在她的身上絕對不可能發生。
“僅僅一招,沈清洛。”
沈重的聲音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你永遠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話音未落,沈重卻驟然冇了平日裡那種過分囂張的氣焰來,整個人的氣勢沉穩下來。
他左手擺出一個略顯怪異的手勢,右手垂首立於左手之上的虛空,實有幾分肅殺意味。
沈清洛麵色一凝,難怪沈重會提出“一招製勝”,此刻脊背處隱隱的寒意為她敲響了警鐘。
“枯……是不是枯榮九式!
不可能,沈重居然會高級功法?”
“見鬼,不是說低於武者西段的不能學嗎,為什麼沈重他可以,天呢!”
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其中也不乏一些知曉情況之人。
“哎,你是不知道,他家可是有位沈家的長老,我們啊,嘖嘖嘖,算了吧。”
“枯榮九式,第一式。”
彆說是此時此刻站在擂台上的沈清洛,就連台下的不少武者三西段的子弟,也不擴音起十二分的心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