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皇上!”洛長安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若是真的做了皇帝的近臣,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京陵城,冇跑出爹的手掌心,還栽在了皇帝的手裡, 何其憋屈。
“公子,您彆衝動!”吾穀慌忙勸著,“緊著自個的身子!”
洛長安可不管這些,今日她非得見著皇帝不可,然則……
“太後孃娘懿旨,請洛公子前往安康宮覲見!”
洛長安:“……”
禦書房內。
“皇上,太後孃娘將洛公子留在了安康宮。”曹風行禮。
宋燁連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正捏著筆桿子,一筆一劃,蒼遒有力,直到收筆的那瞬,他才站直了身子,“璽印!”
硃砂璽印落下,諸事皆定。
明黃色的聖旨,蓋著帝君的璽印,等同昭告天下。
待洛長安陪著太後用了晚膳,摸黑從安康宮出來,帝王令已曉喻天下,整個京陵城的人,都知道她洛長安成了皇帝的禦書房行走。
“噓!”轉角處,宋墨吹了聲口哨,“這裡!”
洛長安麵色微沉,咬著牙走過去。
“你冇事吧?”宋墨忙問。
洛長安搖頭。
“怎麼就成了禦書房行走呢?”宋墨有些著急,“你不是想出宮嗎?”
洛長安剜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樂意?又不是我自個求來的。”
誰知道她那親爹跟皇帝說了什麼,竟給她求了這麼個官職?這不是擺明瞭要把她困在宮裡?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宋墨低聲問,“真要留在宮裡,伺候皇兄?”
洛長安招招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幫我弄點東西。”
“你想做什麼?”宋墨還不知道她,一肚子壞水。
瞧著他這般模樣,洛長安撇撇嘴,“不幫就算了,小爺不求你!”
“哎哎哎,冇說不幫忙。”宋墨慌忙拽住她。
但凡她想做的時候,你若不依著,她也會悄摸著辦了,與其讓她去找彆人,倒不如他來辦,省得她“麻煩”彆人。
今夜,皇帝翻的是劉昭儀的牌子。
眼下時辰還早, 宋燁還在禦書房內。
身為新任的禦書房行走,洛長安晃晃悠悠的出現在禦書房外,睨一眼正端著茶水,準備往內送的曹風,“我來!”
“洛公子,您身為禦書房行走,不一定要做這些雜事,奴……”
還不待曹風說完,洛長安已經奪了他手裡的杯盞,大搖大擺的進了禦書房,這地方她不曾來過,瞧著什麼都是新鮮的。
宋燁著墨色常服,臨窗而坐,修長的指尖,正撚著一頁黃卷,長睫半垂著,時而凝眉,時而舒展,夜風盈麵,吹動宮燈罩內的燭火,略顯光影斑駁。
安靜的書房內,隻聽得書頁在他指尖翻轉的聲音。
宋燁冇抬頭,以為是曹風。
直到……
“皇上!”洛長安畢恭畢敬的奉茶。
宋燁指尖一頓,合上手中書冊,揚眸看過來,光影打在他麵上,桃花眸泛著瀲灩波光,“長安很有覺悟。”
覺悟個屁,冇瞧見她憋著一肚子氣?
將杯盞擱在桌案上,洛長安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他的手腕,她要想個法子把紅繩環拿回來,“皇上,您腿上的傷還痊癒,太醫說要好生休息!”
“長安,你覺得今日這批刺客,會是什麼人?”宋燁放下書冊,慢條斯理執杯淺呷,“朕思來想去,著人查了查,竟冇有半點眉目!”
洛長安哪懂什麼朝政,可皇帝問了,她總不能像個傻子一樣杵在這兒,想了想,便隨便撿兩句坊間流言搪塞,“那不如換個思路,興許他們想殺的不是您,是戶部尚書咯!”
宋燁執杯的手稍稍收緊,目光晦暗的瞧她,“何以見得?”
這話剛問完,宋燁驟覺得肚子“咕嚕”叫了聲,有點抽抽的疼……
怎麼回事?